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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哀家和竹马掌印he了(128)

作者: 一叶君不羞 阅读记录

而宫城一向是由监察院黑甲卫和羽林卫值守的,监察院站在他这边,一半的皇宫已尽在掌控。

只是……另一半呢?

这一路走得太顺畅了,楚承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人已经被局势推到这一步上,除了硬着头皮往前别无他法。

月明星稀,有夜鸮飞掠而过,碰得近处的柏树树枝微颤,一草一木惊人心弦。

不远处就是太极殿,楚承稷强迫自己不要像只伤弓之鸟一样浑身战战,君子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更沉稳一点,要有为君者的风范,就像老师们教授他的一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便是皇帝这样好美色的人,大病初愈这几日也没有心思临幸哪位妃嫔,每晚都宿在太极殿的帝寝里休息。

夜色已深,太极殿早早熄了烛火,只剩那颗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远远望去,映出一片昏黄的光。

楚承稷试图往那处光晕走去。

但他永远走不到那处光晕里。

大批身穿皮甲的羽林卫从太极殿后潮涌而出,压迫着叛军的前路,而他们的后路也早早被军队封住。皇帝常年放在太极殿护卫的羽林卫、祁遇跟在他们身后的黑甲卫,一赭一黑,各自环成一个半圆,将这区区两千余人围困其中。

月色流淌,金属利器反射出刺目的锋芒,刀、枪、弩、盾和人哀嚎的声音撞击在一起,朦胧的光晕照耀着昏红的血。

楚承稷的目光一直盯着殿中那抹昏黄,有人在里面点亮了烛光,映出更清晰的,他父亲的影子。

直到最后皇帝也没有出来见他一面的意思。

所谓父子之情,大概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少,他终于收回目光,默默听陈常青大声斥责着祁遇,可笑的是,那语气与其说是斥责,到更像是在哭求。

祁大都督勾起一个温凉的笑容,声音平稳一如往常,即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也清晰可见,如同寂静冬夜里的寒风,而人躲在温暖的火炉边时,是不会记得那风中竟是含冰夹雪的。

“陈大人,本督不是对您说过么?我自忠于陛下啊。”

话音未止,便有黑甲军士从身后袭来,陈常青头颅应声而落,温热的新血喷溅到半空中,又淋淋漓漓洒落在地,没有沾染到面前的青衫文士分毫。

只剩楚承稷一个人,听到了他的后半句。

“至于陛下是谁……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便能给这天下,呈出一个新的答案。”

*

周书禾心中记着事,整夜都睡不着觉,寄月和春叶各自睡了一会儿,轮流陪她熬着,直到寅初时分,派出去盯梢的寺人吴轩蹑手蹑脚地回到椒房殿,把事情的结果告知于她。

太子谋反,皇帝震怒,下令废太子之位,暂押于东宫候审。

吴轩回禀道:“陛下本想把太子殿下囚于监察院诏狱,还是祁掌印求情,才能暂居东宫、等候判决。”

春叶皱眉不解:“去了诏狱的那是犯人,而居于东宫的,即便不是太子也是皇子龙孙,祁掌印这会儿求情,若是陛下心软转念,咱们岂不要功亏一篑?”

周书禾目光落到她身上,摇头笑道:“都多少年了还看祁遇不顺眼啊,要我说你还是得自己想通,不然日后有你不舒心的。”

“……”

春叶脖子一梗,硬邦邦地抗议:“娘娘,奴婢就事论事,可不是在找他茬。”

周书禾敷衍地点点头:“行吧,你不是在找茬,你就是蠢,寄月你来解释给她听。”

“是。”寄月闷笑,转头看向春叶,“天家父子的事儿由不得旁人插手,靠得越近命数越薄,虽说现今咱们已经输不了了,但没必要的麻烦总要远远避开才是。诏狱一直由监察院负责,也就是祁掌印的地盘,把太子殿下放在自己手底下,出了事谁都说不清楚。”

春叶“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多言。

事情发展顺利,周书禾心下没什么可担忧的,倒头补了个回笼觉,本想定是要睡它个昏天黑地,谁知尚未及巳时,竟不知被哪个没眼色的东西摇醒了。

起床气正盛,她揉了揉眼睛,见是寄月,咬牙切齿道:“这才几点你就来叫我?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这个月你就别想要赏银了。”

寄月满脸纠结:“娘娘息怒,是小殿下,他听说了稷殿下被废的事,嚷着要去找陛下求情,奴婢们拦是拦住了,但他闹得厉害,实在没法子,奴婢只好请您出山。”

“……”

忘了还有这一茬。周书禾无奈,彻底清醒了过来,叫寄月先把岁岁稳住,唤人打水洗漱收拾妥当后,大步走到他的房间里。

寄月和春叶心里门清,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谁去求情谁就同罪,便是岁岁这样的小孩子也难以全身而退,下了狠劲阻止他,在屋内留了两个能干懂事的宫人后,直接把门从外头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