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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哀家和竹马掌印he了(94)

作者: 一叶君不羞 阅读记录

他放下自己的白玉酒壶,接过毒酒,酒杯在他手中晃了晃:“你要让她自由啊。”

那时祁遇看着倒在地上生机尽散的身体,不期然的,想到远在京城那座巨兽般庞大森然的宫殿。

周书禾喜欢秋千,喜欢花树,喜欢踮起脚、抬手就能触碰到的天幕。

她也喜欢自由么?祁遇不确定。

总归是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顶点,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倘若他们失败了……至少,他希望有个人能如自己对待皇后这样,放她自由。

第58章 算计

皇后薨逝, 民间禁婚丧嫁娶社戏,前朝后宫、宗室百官也都得守孝,宫中的妃嫔和皇子公主更是需服斩衰。

这一应事务都交给了礼部, 皇帝自己未过问分毫,甚至有年轻妃嫔爱美, 私下穿红戴绿,传到他耳中也未被加以斥责。

宫中人惯会察言观色捧高踩低,加之前些日子传得煞有介事的废后之言, 众人虽不说,却在丧仪上惫懒了许多, 便是哭灵也只敷衍着干嚎两声完事,就连备好的催泪辣椒水,也都留着私下解馋了。

周书禾一直蒙皇后照顾, 初闻她薨逝的消息,也着实有几分哀怜, 后来被祁遇告知实情,哀怜也渐渐散了。

只是四顾而望,亦不免生出些许兔死狐悲来。

等到丧仪结束,已经是承平二十三年的十月了,又有一件事,在前朝后宫的暧昧交锋中, 不得不被提上了议程。

立新后。

“我要拿下皇后的位置。”周书禾说。

冬日已至, 揽芳阁外的栀子花都消散在了夏末时节,高大的白榆也满树枯叶凋零。

一壶将滚未滚的茶汤正氤氲白气,周书禾手执黑子, 利落地落到白子右下侧。

在桌案的另一侧, 祁遇手捧一杯暖茶, 笑道:“你在五目棋*上的技艺又有所精进了。”

被精通正经棋艺的人夸奖,周书禾一阵嘚瑟,面上却佯装恼怒:“跟你说正事呢,别打岔!”

祁遇从顺如流:“好,皇帝的意思是封你为皇贵妃,代行皇后之则,再由贤妃从旁协助,如此六宫大权尽在你手,其实没必要强求一个名头。”

“皇后的确只是一个名头,可若我为后,岁岁便是嫡子,大宁皇室以嫡为尊,此中意味就不必我多作言语。”

“可皇帝不喜谈论立储一事,”祁遇以一粒白子堵住黑棋去路,温声笑道,“二位殿下都是他的子嗣,总不好厚此薄彼。”

瞧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周书禾藏得极好地撇了撇嘴,假笑道:“是呢是呢,陛下好公正好圣明呢。”

“……”

祁遇本是个圆润性子,凡事都习惯往顺耳的方向说,这话本是在讲皇帝自诩年富力强,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自然是要在手里攥得紧紧的。而人们谈起储君,便是默认当今不能“万岁”、皇权不可长久,皇帝恼恨这样的默认,所以一面求子以振雄风,一面对孩子们冷漠疏远,是以有一个是一个,他对谁都糟糕得不分伯仲。

可周书禾居然顺着他的话夸起来了,虽然语气似乎有那么点儿古怪,但她这么一夸,还是给祁遇听得不服气了。

“也没那么好吧。”他干巴巴地说,“你别傻乎乎的上了当。”

破了祁遇那副温文做派,周书禾心中暗爽,有心放他一马,就不继续坏心眼地逗他,正色道:“你既知陛下他绝不厚此薄彼,那么假如他欲要立我为后,在这之前,是不是就一定会对宁王或嘉嫔有所抬举、用以制衡呢?”

祁遇眉头一挑:“你竟是做的这般打算。”

“没错。”周书禾拿起茶盏浅酌——茶水有些烫,但此番难得在计谋上快了祁遇一步,她忍不住想体验一把高深莫测的感觉,便强行按捺住烫意,微笑颔首。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旁敲侧击,希望陛下能立宁王为诸,但他迟迟未有决断,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向解决问题,给他一个下定决心的机会。”

“而在此之后,宁王是太子、岁岁是嫡子,皇帝会同等地厌恶他们两个人,但我岁岁毕竟还是个孩童,再如何也威胁不到皇位。可宁王过了年关便是十五岁了,上朝听政已有两年,又正是要大婚娶妻的年纪,无论是家事还是国事,他都会越来越深地参与其中。”

“若他无能,无能之辈怎堪大任?若他才盛,更是要被文武百官架在烈火上烹。”

“他站得越高,便会跌得越碎。”

茶汤滚起大泡,周书禾的眼睛亮得惊人,欲|望如同野火在她的瞳孔里燃烧。

祁遇很少听她在谋划上做长篇大论,诚然,他非常明白在善良真挚的那面以外,周书禾也有狡黠弄虚的手段,但她好像从未在他的面前,把那些算计逐条摊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