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报复回来?”管声把头发向后拢,露出浓密整齐的发际线,朝他笑笑。
范锡淡然处之:“输了就是输了,又不是玩不起。”
管声想摸摸那个青包,手抬起却又落了下去,觉得有点不自在。明明还没触碰,指尖就发烫了。玩着牌,他脑中闪过那个漂流瓶,忽而灵感如泉涌。
他要来笔,借着月光和火光运笔如飞,随后对范锡轻声哼唱:
“不合群的鱼,游进漂流瓶。
透明的时光里,
和信笺一起,
穿梭了一个世纪。
信笺说,我们一样温柔而安静。
不如我来做你的朋友,
你带我去旅行。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我是DJ海星。
祝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每天都有好心情。
每个心愿,都能被大海听清。”
范锡立即卖力地鼓掌,弯成两道弧线的眼中含着光,连夸好听又有趣。这个反应让管声很满意,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离群太久,自己这么自恋的人,居然也开始因为一点褒奖而害羞。
他笑着补充:“这首歌,叫《海底电台》。每天深夜,会播送读者寄来的故事,DJ是一只海星。”
“然后有一天,节目突然停播了。因为这只DJ被我们吃掉了,很难吃,哈哈。”
他一怔,接着和范锡一起大笑,前仰后合。这座岛太小了,所以一时间全世界都是他们的笑声。
范锡揉着脸止住笑,问:“你最近写了好多歌,够一张专辑了吧?”
“不敢说,零零碎碎的,主要是没有编曲工具。”
范锡似懂非懂地点头。天色很暗,不过他依然垂下眼,像是怕什么东西流露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才喏喏地问:“那,你的歌里有我吗?”
管声写的歌以情歌为主,想当然道:“当然没有啦,该写什么?那个连摔我九次的男人?”
范锡没说话,唇边浮起一丝笑,稍纵即逝。
管声接着说:“写得不美好呢,就违背了歌曲这种载体的初衷。写得美好呢,又像有受虐倾向。”
“好吧,原来我连海星都不如,哼。”范锡用指甲抠着石面,接着释然一笑,“我们的生日快到了,你想怎么过?”
“尽力过好呗,”管声朝他挑挑眉,“你打算送我什么?”
“礼物吗?”范锡抖了抖身上的破衣,“声哥,你看我都多惨了,也就比冻死骨强一点,哪有东西送你啊。”
“反正,你得送我点什么,我也会送你的。这样才叫生活,不然就只能算是苟活。”管声态度强硬霸道,不留反驳的余地,“就这么定了,闷得儿蜜去喽。”
他晃晃手,示意对方猜拳。范锡出了剪刀,他则慢了半拍,让原本的石头变成布。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故意输,或许是因为不困,不想睡太早。
范锡道了句晚安,钻进山洞就寝。
片刻后,管声蹑手蹑脚地进去,循着黑暗中均匀深沉的呼吸,慢慢摸索到他的脑袋。额头的青包还鼓着,触感温润细腻。
真不该使劲弹他,他的皮肤真滑,不知道脸摸起来是什么感觉?想到这,管声鬼使神差地探出手……
“汪!”帅呆突然嚎了一嗓子。
手下的脑袋抖了抖,管声没做贼却心虚,慌忙退出山洞,随后迁怒于帅呆,踢了它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小粥琢磨出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礼物
第29章 暗黑巧克力
“我是DJ海星,祝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每天都有好心情……”范锡哼着偶像的新作,用高抬腿的方式小心地走动,在清澈近乎于透明的海水里叉鱼。
嗤—— 一丝血迹在水中散开,他抬高鱼叉,拔下小鱼,丢向沙滩。几米外的偶像竖起大拇指,他用微笑回应。偶像真的很笨,半天也没捉到一条。
今天是3月2号,距离生日还有一周,范锡着实被礼物给难住了,一边劳动一边思考。他好奇管声会送自己什么,想问又不想失去惊喜。
“你脸上有点脏。”管声朝他走来,在他脸颊狠狠捏了一把,随后凌空一弹。范锡也没看见是啥污渍,用肩膀蹭蹭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罢辛苦得来的午餐,他们坐在树荫里午休。管声在摆弄棕榈叶,编一个注定不会成功的鱼篓,范锡则认真翻阅旅行指南,想找找关于礼物的灵感。
他读得极为吃力,逐个单词地硬啃,在介绍海岛的篇章里看见“cocoa”时愣了一下:岛上还有可乐?不对,coco是可可的意思,最近爆红的宅男女神余可可,英文名就是coco。
他仔细看图,发现这种树岛上也有,原来是可可树啊。
之前,他和管声摘过它的果实,皮很厚且硬。好不容易打开了,里面却一片黏糊,他们当时不认识,直接扔了。毕竟,好吃的热带水果那么多,没必要吃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