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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岛屿(88)+番外

“有多巨?”

“九位数吧。”

范锡掐动手指算了算,暗中惊得合不拢嘴。手上一使劲,将内裤扯得更松垮了。他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去年买保险,今年就出事。

可管声说:“是我自己主动提出买个巨额人身险,没人撺掇我。当时我在拍戏,目睹一个群演被炸伤没抢救过来,忽然很怕自己哪天也出事。唉,算是立了个flag吧。”

范锡笑了笑,在衣服晒得半干后穿回身上,嘴里哼起一首很好玩的新歌,叫做《打呀打怪兽》。节奏鲜活明快,据说融入了西班牙舞曲的风格,五月写好的。

“我家隔壁住着奥特曼一家,

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打怪兽呀。

我直立行走,你丫拖着尾巴,

满身鳞甲,利齿尖牙,凶神恶煞,

挡不住老子一记绝杀。

我的优雅,被你蓄意谋杀。

你的血肉,早已经被风化。

所以,大声告诉我,谁是赢家?

勇士的终极勋章是伤疤……”

他瞥见地上一道影子在悄悄逼近,却故作不知。一双意料之中的有力臂膀从背后抱了过来,他故意惊慌地大叫,于是管声发出满意的大笑,在他身上乱捏。

一路嬉闹拉扯,又摘了许多水果,然后回到海边做晚餐。

今早,他们用自编的筐做陷阱,捉住一只类似于野鸡的大鸟,这是本月第二次得手了。

当时,它懵懂地走进筐下吃蚂蚱诱饵,被罩住后直接顶着筐起飞,多亏范锡弹跳力惊人,在半空把它拽了下来。

管声操刀,割喉放血、烫毛拔毛、开膛破肚一气呵成,眼都没眨一下。中午烤了半只,剩下半只打算做道汤,用嘌呤来补充营养,配菜是椰子。

他们一直以为发芽的老椰子不能吃,前一阵偶然打开一个,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藏着一个乳白的椰核,吃起来椰香浓郁。后来,又摸索出煲汤这种更美味的吃法。

椰香野鸡汤,一听就令人食指大动。

“哎,少加盐。”见管声又捻了一撮粗盐加进汤里,范锡忍不住制止。

“汤太淡了没法喝,反正又不常吃。”他又加进一点椰子糖,用甜味提鲜。

“记得多喝水啊你,小心肾脏负担突然变重,肾结石发作。”

“肯定早就好了,你觉得我腰子有问题吗?用户体验挺不错吧?”管声挑挑眉,目光深情而下流。

“粗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有重金属,会生病的。不能自愈的话,基本上就完蛋了。”范锡白他一眼,用贝壳勺尝了口汤,被烫了一下,“过些年,如果我先死了,你怎么办?”

“殉情呗。” 管声又往汤里加盐,用轻描淡写的口吻随意说道,“我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全吃了,在沙滩上挖个坑,抱着你一起躺进去。然后慢慢腐烂掉,皮啊肉啊都融在一起。”

他望着范锡淡然一笑,说出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人们要将他从他所搂抱的那具骨骼分开来时,他刹时化为了尘土。”

范锡困惑不解。

管声解释道:“《巴黎圣母院》的结尾,卡西莫多抱着他心爱的女人死掉了,他自己选的。”

范锡相信这话不假,孤独比死亡更可怕。如果管声走在前头,自己也活不下去。他想了想,又问:“那假如我刚死,救援队就到了呢?”

“那我肯定不死了啊,也许我爸妈、我弟还健在呢。而且,我要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外界听,那个时候,社会对边缘群体应该包容多了吧。”

范锡扬起嘴角,觉得这个回答很实在。这份实在,印证了前面那部分的真心。

汤熬好了。

野鸡的肉香搭配清甜的椰香,口感浓厚而不腻,鲜美绝伦。他们饱餐一顿,帅呆则分到了肥美的鸡屁股,吃得狗嘴流油。

晚霞如瀑,海风拂面,早已风干的巨蜥皮被夕阳映得发红,在椰树上微微摇晃。

管声突发奇想,用降落伞布和伞绳做了一张吊床,绑在两棵树之间。他躺上去试了试,惬意地枕着手臂,催促道:“八宝粥,快来,特别舒服。”

范锡小心地躺在他身旁,两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中间坠去,犹如两个蚕挤在一个蛹里。他们互相推挤玩闹,最终缠到了一起。

破旧的衣物,一件件丢了下来,一只鞋砸在帅呆头上。它看着颤动摇晃的吊床,黯然走开,蹲坐在海边,独自一狗望着大海。

今夜的月色极为明亮,甚至可以读书,海面像铺了一层碎银子。

范锡懒懒地趴在沙滩上,感觉管声在自己背上洒了一把细沙,用指头一道道地描绘着什么,痒痒的。

他轻笑一下,问:“沙画吗?在画什么?”

“钢琴键……别动。”管声的神情温柔而专注,指尖掠过脊背间的浅窝,“刚出道的时候,我送了自己一架施坦威B211,花了110多万,放在我租的房子里,不吃不喝地弹了一天。我经纪人雨哥知道后说,傻小子,买钢琴干啥?赶紧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