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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未来帝王后(138)

沈夷光撅了下嘴巴,转过头不理他了。

谢弥伸手想牵她的手,被她拍开,再伸,她就再拍,他想法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那女的和你不是亲姐妹吧,你们好像有点像。”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茬,方才那个应该是沈宁止的现任夫人和前夫所出?

沈夷光果然分神,被他成功牵到了小手,还偷摸了一把。

她沉默片刻,忽然摇头:“我们是亲姐妹。”她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下,一字一字道:“同父异母的。”

谢弥略有讶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难得缓了声音:“你想说嘛?”

沈夷光素来不爱和人提家里的糟心事,不过谢弥这样征询,她还生出了一股倾诉的冲动。

她抿了抿唇:“我母亲和沈宁止是少年夫妻,我母亲俊美出尘,身后追求者无数,沈宁止极会哄人,又是发誓又是赌咒,说今生非她不要,我母亲就信了他的话,两人成亲没多久就有了我哥,日子过的恩爱顺遂...”

她垂下长睫:“赵夫人是我母亲的手帕交,她丈夫早亡,娘家早已无人,在家总被公婆叔伯欺凌,我母亲怜惜她无依无靠,做主接她到我们家住着,没住两个月,赵夫人查出了身孕,她说是亡夫的遗腹子,我母亲深信不疑,后来没过几个月,我母亲也怀上了我,她还道是赵氏给她带来的喜气,待赵氏更加亲如姐妹,对沈南拂也视为亲女,吃穿用度都和我比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沈南拂自小就喜欢学我,讨厌极了。”沈夷光眼底渐渐浮上一些朦胧的愁绪:“我哥跟我说,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发现沈宁止和赵氏有了首尾,她没想到被好友和丈夫一道背叛,气的和沈宁止的大吵了一架,将赵氏逐了出去,不过她就此也落下病根了...”

她闷闷地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发现沈宁止还有来往,打上门去吵闹,结果沈南拂冲进来搡了我娘一把,大声骂她‘不准你打我爹!’,我娘才知道,居然被人当傻子哄骗了那么久,不久之后,她就郁郁而终了。”

所以她打小就发誓,绝不找沈宁止那样风流滥情,花言巧语的,于是挑中了冷清冷性,寡言少语的江谈,结果这位也没强到哪去。

沈夷光眉间浮现一缕厌恶:“我母亲死了之后,沈宁止没多久就娶了赵氏,还想让沈南拂还宗,祖父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大怒,当即开了宗祠,昭告亲朋,把沈宁止赶出沈家,从此只当没这个儿子 ,我们也只当没这个爹,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谢弥自我反思了一下,忙竖起三根手指:“我方才可没搭理她。”他趁机告小状:“江谈倒是和她有说有笑的,还主动帮她解围。”

到底是陈年往事,沈夷光并不欲为他们伤神,以后有机会,她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她唇角不觉扬了扬:“我以为你会对沈南拂另眼相待。”她慢腾腾地补了句:“她和我还挺像的。”

这可是个送命的问题...

谢弥毫不犹豫地道:“你们不一样。”

沈夷光奇道:“哪里不一样?”饶是她再厌恶沈南拂,也得承认,沈南拂简直惟妙惟肖,相似的让她讨厌。

谢弥嘴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他这时候倒恨起自己当初学诗词的不上心了。

他搜肠刮肚半晌,最终只能用大白话描述见到她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

“你是发着光的。”

......

谢弥对着沈南拂发作一通,很快就有人把话传到昭德帝的耳朵里。

昭德帝听他直接拒了沈南拂,面上掠过一缕阴霾——他相信以谢弥的聪明,定能看出他今日唤沈南拂来的用意,可他不但拒了,还以一种极难堪的方式拒了。

这是在打沈南拂的脸吗?不,这是在打他的脸。

身边近臣轻轻道:“陛下,观小王爷近来种种行径,他似乎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这...该如何是好?”昭德帝打的是兵不血刃收复益州的主意,如今野望落空,岂非白忙一场?

昭德帝神情复杂,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叹了口气:“朕...还想再试试。”

或许这就是谢氏对他的惩罚吧,生了一个如此才干的儿子,偏偏不能顺顺当当地为他所用。

近臣欠身应是。

到了正午,昭德帝带人在林间游猎,忽然有鹿群经过,他指着鹿群与谢弥笑道:“星回去为朕猎一只鹿来,如何?”

这要求有些突兀,众人齐齐一愣。

当年太 祖有意立皇三子为储,又怕众臣不允,所以游猎之时,他指着鹿群让皇三子去猎一只鹿,侍卫从鹿服中剖出一卷无字书,被视为祥瑞吉兆,太 祖顺利立皇三子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