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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未来帝王后(5)

蒋媪皱了皱眉:“好了。”她肃了神色:“这事儿你同我说了便罢,往后再不许提,女公子也快醒了,你去沏一盏她素日最爱的花果茶吧。”

见善无奈地摇了摇头,掀起珠帘出去,蒋媪又去瞧了眼沈夷光,神色忧虑地叹了口气,思绪不觉回到早上迎驾太子的场景...

太子江谈和她家女公子是表兄妹,表兄妹俩年少相识,情分颇佳,于年前由圣上下旨赐婚,两人是正经的未婚夫妻,太子金尊玉贵自不必说,沈夷光也是五姓女,又是嫡长之尊,两人委实天造地设。

太子江谈为了处理边关政事,已经离开长安小半年了,如今终于回来,自家女公子自然喜不自胜,大早便梳妆打扮了一番,在城门外翘首相迎,老远看见太子仪仗驶来,她笑的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可谁知,就在太子的车架之后,竟跟了一辆华美袅娜的女子软轿,紧紧跟在太子车架之后,也让沈夷光的笑意几乎凝在脸上。

江谈仍是那副清淡自矜的神色,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他轻描淡写地道,那软轿上的女子是萧氏女,萧大人是东宫宠臣,他女儿又在去边关的路上舍身救了太子,如今身负重伤,所以他一路便不免多加照拂。

沈夷光心下虽不愉,却也极有风度地问候了萧氏女,眼看着这场波澜就要平息,谁知沈府驾车的马儿忽然发疯,险些冲撞了太子和萧氏女,太子自没受什么伤,不过萧氏女的的软轿狠狠晃了几下,就听她在轿子里痛的闷哼了声。

太子的神色当即便冷了下来,似乎颇是不愉,便斥了沈夷光几句。

沈夷光本是满腔欢喜地来迎太子,谁料一个意外,萧氏女话都不必说,只是痛哼了声,她便被劈头盖脸地被心上人训了一通。

她素来要强的性子,城外迎驾的人不少,她自是颇为尴尬的。

后来太子责问,发现惊了马的是沈夷光月前新买的私奴——弥奴,太子只瞧了弥奴一眼,淡然矜贵的脸微沉了下,眼底掠过一抹近似于见到天敌的本能警觉,他漠然不语,城外欢天喜地的迎归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又摆明了因此不快,沈夷光便得当众动用鞭刑惩处弥奴,太子这才稍有展颜,只是对沈夷光还是淡淡的,便带人先返回了皇城。

沈夷光回来之后便郁郁不快的,也顾不上旁的,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睡到现在,在梦里也是极不安稳,约莫是梦到太子了。

蒋媪实在心疼,正要再轻拍哄她,让她睡个好觉,忽听她在梦中颤颤惊叫了声:“弥奴!走开!求你...”

嗓音既细且媚,言语却含糊混乱,声线轻微发抖,但即便是抖着,也是异常娇媚的。

蒋媪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还从未听过女公子用这般声音说话,不由愣了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她,忽然听屋外部曲高声报道:“女公子,按照您的吩咐鞭了谢弥二十下,他已经昏过去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置?”

这声音过高了,蒋媪皱了皱眉,正要出门呵斥,就见榻上的沈夷光‘唰’地张开了眼。

她神色犹有昏蒙,连软鞋也未曾趿,满头乌发还披散着,人就已经踉跄着冲了出去。

蒋媪吓了一跳,忙跟在她身后跑到院子里,就见院中负责对谢弥行刑的部曲手中长鞭沾血,瞧着颇是令人心惊。

沈夷光见状,一手扶着门框,才勉强没让自己软倒。

她还未分得清睡梦与现实,眸光依旧没有焦距,嗓音微哑,凭借本能一字一字地道:“把弥奴扶回西屋,请上好的医工好生诊治,不得有误。”

说毕,她身子一软,斜斜地栽倒在回廊之上,院中一时充满了仆妇焦急的惊呼。

作者有话说:

前五留言的发红包,走你

第3章

沈夷光骤然倒地,把院里伺候的仆妇下人都吓了个够呛,扶着她又是喂水又是唤医工,闹哄哄了一时,她才再次睁开眼。

看着静室熟悉的陈设,沈夷光思绪终于被缓缓拉回现实,神志也恢复了清明,只是心中惊惧未平,她胸腔急急颤动着,蒋媪和见善忙走上前,迭声问她安好。

她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想吐,冲着她们摆了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还是蒋媪瞧出她的意思,忙带着急的乱转的众人退了,留她一人在屋里歇着。

等屋里彻底没了人,沈夷光这才肯弯腰,不雅地干呕了几声,又忙用帕子捂了捂嘴,不使难听的声音泄出一丝来。

太不可思议了,在梦里,和她相伴多年的表兄江谈,居然为着另一个女人,不惜要废了她的后位,还有那谢弥...只是她家中和她不太对付的一个私奴,谁知竟成了逐鹿登极的新帝,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