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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未来帝王后(75)

宁清洵刚要说不用,沈夷光已经忙不迭吩咐下人备送行宴,又令蒋媪去收拾东西了,他只得无奈笑笑。

整场小宴宁清洵都用的心不在焉,还是神思缥缈了会儿,才对她道:“在动身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人手,打算细查一下襄武王府了。”

这也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

沈夷光眸光不觉一亮:“麻烦小师叔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谢弥的来历出身,再说合作之前,这些本也该有些了解。

她想了想又叮嘱:“点到为止即可,小师叔别引火烧身。”

最重要的是,可千万不能被谢弥觉察她在查他。

宁清洵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散了,微笑了下:“好。”他又玩笑道:“潺潺大了,知道关心小师叔了。”

近来沈家和昭德帝动作不断,沈夷光要和太子退婚的事也已经传开,听说只等着圣上下诏。

他和潺潺自幼一起长大,结果却被半道而来的太子抢了先,他当年已经错过潺潺一次,现在实在不想再错过了。

眼下他马上要去赴任,总想着和潺潺提一提亲事,但这时候张口,未免有给她伤口上撒盐之嫌,他沉吟许久,到底没张口。

还是沈景之起身相送,在路上似笑非笑问他:“你如今将将二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心里是不是有主意了?”

宁清洵一听就知道被他看出来了,面色微窘,蹙眉道:“你怎么...”

沈景之一边捋着袖口褶皱,一边笑话他:“你往日虽然时不时偷看潺潺,但总归还算克制,今天目光一直随着她兜转,我就是个瞎子也该瞧出不对来了。”

他笑个不住:“你可是在烦恼赴任之后,如何向潺潺提及亲事?”

他对宁清洵没什么不满,人品相貌才干家世无不上乘,还是打小和他们一块念书的,彼此知根知底。

和太子退婚之后,潺潺的婚事最好尽快落定,免得江谈再起什么心思,凭宁家的地位也护得住她,所以沈景之也愿意帮一帮自己单恋多年的倒霉小师叔——当然前提得是潺潺愿意。

宁清洵颇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着气点了点头。

沈景之指点他:“你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怎么这时候竟犯傻了?让你家父母长辈上门来提亲啊!”

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宁清洵眼睛不觉一亮,双目盈盈地看着他。

沈景之揉了揉被他看出来的鸡皮疙瘩,沉吟片刻,又肃了神色:“咱们这位圣人的脾气你也知晓,潺潺这回退婚,只怕会有损她的声誉,若她名声有亏,流言不断,你可还愿意娶她?”

宁清洵好笑道:“我和你相识十年,你何曾见过我被流言左右?”他玉面微红,却还是轻轻道:“我一直在等她。”

......

昭德帝寿诞当日,他突下了一道口谕,让沈夷光提前两个时辰进宫。

沈夷光约莫能猜出他想干什么,特意赶早起来换上全套县主冠服,颊间唇上都点了正红胭脂,比起往日的清艳更多了几分侵略性,也亏得她风度出众,不然这点年纪还真不一定能撑起从二品的冠服。

她出来的时候,谢弥瞧的微怔了下,又很不自在地挪开眼,摸了摸耳钉:“主人这般,不像是要退婚的,倒似进宫选美一般。”

沈夷光挺直脊背,气场全开,闻言重重哼他:“我哪天就是要死了,也得换上我最喜欢的衣裳,画好全套妆面,然后再去死!”

男人,就是这么不解风情的生物。

侍婢捧了她常用的紫晶头面上来,她气势汹汹地一挥手:“这套不行,把祖母给我留下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的换上来。”

谢弥:“...”

女人,就是如此如此令人费解的生物。

昭德帝正在紫宸殿候着她,见沈夷光把县主冠服穿的犹如战袍一般,他小小吃了一惊,不由笑道:“潺潺不必如此。”

沈夷光行过礼之后,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圈,心里就有数了。

眼下在昭德帝身边伴驾的不是沈皇后和万年,而是淑妃和五公主——听说她姑母因为昭德帝要送她入寺一事,和昭德帝起了龃龉,惹得昭德帝动怒,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了一直和皇后关系平平的淑妃。

沈夷光心下不忿,却答的滴水不漏:“今日是陛下千秋,必得万事顺心,臣女不敢轻忽。”

昭德帝意味深长地道:“可是朕今日过的还真不怎么顺心,潺潺能否为朕解忧?”

沈夷光一笑:“陛下身边自有无数忠臣良将分忧,何须臣女?”

哎,现在的小姑娘都这般难对付了么?

昭德帝心中一叹,放心手中朱笔,走下玉阶,索性直言:“潺潺,你是朕打小看着长大的,沈皇后和万年更是宗室中人,她们是你的姑母和阿姊,如今宗室有难处,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