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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33)

花自芳一行赔罪一行道:“我原以为几日就能回来的,哪里想到事情复杂,竟是拖了这许久。”

冷子兴大嚷了一通,此时气喘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花自芳道:“我是有些私事,到承德去了一趟。”说着拿出带着的核桃杏仁山货道:“这是我特给你和湘莲带的,看在千里之外我还自顾念着你们,你就原谅我罢。”

冷子兴接了袋子狐疑道:“王爷也去了承德,莫不是他带着你去了?”

花自芳硬着头皮道:“怎么可能!我是办些家里的事情,有老亲住在那边。王爷是随着御驾去的,此刻还没回来罢。”

冷子兴点头道:“原来你家那里还有老亲。”解开袋子看了看道:“端端最爱吃核桃,这核桃都给了我罢,只给小柳儿几个杏仁算了。”说着去柜里拿了一个空布袋出来,从一大堆山货里挑那些小的瘪的扔进去,口中道:“反正小柳儿也不爱吃这些,白给他些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就得了。”

花自芳哭笑不得的看着,自思想着回头再从家里给赵氏备着的那些里拿些出来给柳湘莲也就完了。

帮着冷子兴把近日的账目总了总,东西也重新摆了摆,也就晌午了。冷子兴拉他去吃酒,还没出得门去,外面就进来一个青衫小厮打扮的叫道:“花先生。”

花自芳一看,却是双喜,忙上前道:“你怎么来了?”说着向外面张望。

双喜笑道:“花先生别找了,我自己来的,主子命我来接你。”

花自芳脸上一红道:“谁找了?他叫你来接我去哪儿?”

双喜道:“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

冷子兴里面喊道:“去哪里去哪里?咱们说了要去吃酒的。”

花自芳回身道:“老冷,今日怕是不行了,我有件事要去办,改日叫了湘莲咱们一同再聚罢。”

冷子兴看那双喜虽是穿了小厮衣着,但通身的气度也不似是寻常人家的奴才,便道:“那也好,只你下午早些回来,你不在这段日子好些活攒下来了。”

花自芳应了,随着双喜上了门外马车。

去的地方倒是不远,就在安业街上,走了两个路口就停在一处朱门宅子门前。

花自芳问道:“这是哪里?”

双喜道:“这是主子的私宅,花先生进去罢,主子应在里面等你呢,我去把车从后面赶进去。”

花自芳推门进去,只见院子中间有个圆形花坛,里面种了些美人蕉并太阳草点缀,院子两边有几竿翠绿竹子,更衬得这院子清幽静谧。

水汭站在屋檐底下,穿了件黑色锦袍,上面绣了淡黄云纹,正瞅着他笑道:“我就说你八成在集古轩,让双喜去接了你,离这里也近些。”

花自芳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今日没事吗?”

水汭道:“早上一直忙到方才,此时才得了空,不是赶忙命他去接你了。”说着过来拉了他手带着他往里走。

屋子里面极为干净雅致,墙上挂了几幅山水并花鸟图,桌子椅子并房梁,甚至悬着的灯笼上的框子,俱都是红木的,桌上摆了一套青花瓷的茶碗,也极为晶莹隽秀。

水汭见他露出喜欢神色,也满意道:“我就知道你必喜欢这里。”

花自芳道:“你何必又特地买一处宅子…”忽想起一事道:“这里…可是你前番养着那琪官的宅子?”

水汭本对此事就没甚在意,听他提起,便道:“就是此地,只不是特地买的,早先就买下了,不过那时让他住在这里了。”

花自芳扭身就向外走,水汭忙拽住他道:“好好的你是怎么了?”

花自芳满脸羞愤道:“你用来养戏子的宅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岂不是成心羞辱我!”

水汭听他说这话,知道他是想歪了,忙道:“我不过是看这里离集古轩近些,接你过来也方便,你若不喜欢,我立时卖了它就是,我哪里会舍得羞辱你。”

花自芳站住不动,只道:“谁知你存了什么心思。”

水汭无奈拉着他坐下道:“那琪官不是什么好人,现已被忠顺王叔抓了他现行,关在地窖里,怕是已经饿死了。你吃他那干醋干什么。”

花自芳薄怒道:“我吃什么醋了,我不过是以为你也将我当他那般…那般…”却说不出来。

水汭笑道:“你怎会和他一样,我早和你说了,我那时与他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你别对这个耿耿于怀。”

又把他抱在怀里哄了一会,说些曲意奉承的甜言蜜语,花自芳只听得粉面含春,耳朵都红了一圈。过了半时想起才问道:“那琪官究竟犯了何事?”

水汭道:“这里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你只消知道他不是好人就行了。”

花自芳想了想道:“你和忠顺亲王不是很亲吗?不能救救琪官吗,好歹他也跟了你那许久,还那般年轻,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怜。”

水汭捏了捏他手心道:“你就是心软。倒也不是不能救他…”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若应了你这个,你怎么谢我?”

花自芳扭开脸别扭道:“他是你的旧情儿,救他不是你应该的吗,怎么还要我谢你。”

水汭道:“我早跟他没关系了,既花先生这般冷心肠,那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去罢。”

花自芳终是有些兔死狐悲的不忍心,少不得道:“你救救他罢。我…我求你。”

水汭带了笑意道:“你怎么求我呀?”说着手在花自芳后腰处不停的摩挲。

花自芳红着脸道:“无非就是那几样,你随便罢。”

水汭低声道:“前日我给你看的那春|宫上的样子,咱们试试罢。”

花自芳只低着头不说话,水汭抱起他进了内室。

等两人再出来,下午已经过了大半。

水汭命人准备了些饭菜,陪着花自芳用了些,又让双喜把他送回去。然后自去了忠顺亲王府求了老亲王放琪官出来。

忠顺亲王正头痛的不得了,听了水汭的话,也不愿多费力气,只道他是舍不得琪官的美貌,便道:“你接走罢,我也没力气管他,你只小心他些。”说着也不与水汭多说,自己进去休息不提。

水汭命亲王府的人把琪官从地窖里带了上来,只见他已是瘦的不成样子,本来丰腴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两只大眼睛,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还带些血迹。

终究是好过一场,见他如今惨状,水汭也有些不忍,命人把他送去了太子府,自己进宫办理正事不提。

此人和此事很快便被花自芳和水汭俱都抛到了脑后,只没想到日后竟因他而生起了大风波。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柳二郎惧祸走他乡 四皇子实情激静王

柳湘莲得知花自芳回来,使人来说与花自芳并冷子兴,定了晚上一同吃酒。

至晚间三人相见,柳湘莲也免不了抱怨一通花自芳走的匆忙,竟是谁也没通知,因说道:“王爷走前好歹还知会了一声,你却悄没声的就走了。”

冷子兴把已经挑拣过的山货干果给他道:“喏,这是小花给你带的。”

柳湘莲打开一瞧,也没瞧清便道:“这还不错,起码还记着我。”一旁冷子兴暗笑不已。

三人一行吃酒一行说些闲话,柳湘莲道:“我有个识得的兄弟捐了官出来,过两日要摆酒,你们俩应也是识得的,就是那赖家老大赖尚荣,你们俩同我一道去罢,到时大家一起乐呵,我再介绍些朋友给你们。”

冷子兴和花自芳都不是好凑热闹的人,且和那赖尚荣来往也不多,均道不去。柳湘莲只得作罢,只说道:“既你们不去也就算了,只我要和你们预告一下,我过几天要出趟门子,许是三年许是五载,没的准。”

冷花两人一惊,花自芳忙问道:“湘莲你去哪里要做什么?”

柳湘莲笑道:“我自小的志向便是云游四海,如今刚巧有这么个机会,我便应了人一同去。”

冷子兴也道:“那究竟是为何要去那许久?”

柳湘莲眨了眨眼道:“此事如今不能与你们说,日后你们自然知晓。”

两人见他不愿说,也只好不再提起,只各自心中有些不舍。

柳湘莲叹了口气道:“你们莫这般神情,等我全了我的心愿,就回来了,不过几年光景。”

却说承德这边,水汭带着花自芳回京,水溶留在山庄里伴驾。

自他应了水汭再不和花自芳来往后,虽胸中压抑,却偏无处倾诉,只每日在山庄中对景喟叹,无法排解。

这日风和日丽,圣上叫了两位皇子并四位王爷一同游园。水浚水漪跟在两边,北静王西宁王紧随其后,南安郡王东平郡王尾随。

圣上心情甚好,与两位皇子说了好些家常话,忽道:“我听说北静王最近似是心情不大好,可是为了何事?”

水溶忙道:“只是离京时日有些久了,挂念京中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