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7)+番外
“医生,他这?”左子明忍不住开口。
“年轻人,你这肠胃也太差了。才打的解痉针,这么快就要补了。”医生无奈地给齐倦续了两针止痛,“以后就别喝酒了,受这罪。还有,开的药回去要记得按时吃。”
他看向左子明,“是朋友吧?看着点。”
“好。谢谢医生。”左子明点头。
冷汗愈聚愈多汇股流下,齐倦感觉有冷硬冰凉的东西顺着疼痛点一下子压了进去,紧接着是原先的刀口处被剧痛贯穿。
他仰起汗涔涔的脖颈,眉间痛苦地皱着。
好了,大概是利刃回来了?
“唔……”
别。别动。
停手啊。
像是裂帛一般,哗啦着轻易撕扯开来。
好像有只手在探进胃腹拨弄、翻搅,塑皮手套的触感摸得他浑身战栗痉挛,每一颗细细毛孔是在经历着过电一般难受。
“咳——”齐倦挣扎着侧过身,捞起垃圾桶狂泛恶心地干呕着。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许久以前好像有看过剖腹手术的介绍,据说会切开好几层皮肉?是像这样吗?这副残破的身躯手感会很糟糕吧。
他忍不住苦笑起来,眼睛里像是住着黑洞,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也是,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空间。
眼前开始绘起了雪花屏,意识也快要抽离。齐倦将手指掐进床单里狠狠抠挠着,骨节发白几欲脱臼。腹部的衣服潮湿一片,温热黏腻在流淌开来。
“医生,他他他怎么回事?不是刚打的针?”左子明担忧道。
医生擦擦额角的汗:“等会,药效没那么快。”
淡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浮起,露出一方漆黑幽然的夜幕。床上的人儿胃液混着血水,从剖开的刀口里软绵绵流了出来,又会顺着洁白的被单湿淋淋落下。
“滴答、滴答”一声声清晰入耳。单薄的身型孤零却倔强,是饱经霜打依然不死的魂灵。
黑衣人站在旁侧看着齐倦生生疼晕了过去,叹了口气,离开。
郁月生啊郁月生,你可知这个人。
你不过曾施舍他半分的好,他愿意捧着一颗心,忍着噬骨剧痛步步走向你。
胸口滚烫,枯树亦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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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倦要开学咯,
3 2 1往后翻 开学!
第3章 检讨
“别碰我啊。再睡会。”上一秒还在睡梦里的少年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又被拍了拍。
他将手指捂着脸搓了好几下,这才温吞吞地抬起头来。
眼角的泪痣旁还带着一点桌角的磕印,过了眉的墨发,因在桌上趴久了而显得有些乱燥,足以见得醒得格外艰难。
修长的手指挪下来时,一束阳光恰如其分照在他的脸上,眼睛也眯了起来,目光缱绻又潮湿。
“上课十分钟了。”郁月生抬起薄薄的眼皮打量着他,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
“……”郁月生没说话,眉头微皱。
齐倦将手揣在宽大的校服兜里,在桌椅拖动的响动声里,站起来报了自己的姓名。
因为瘦,显得他的脸也挺小的,校服的拉链拉到顶端,快要卡到稍尖的下巴处。
起身后比郁月生还要高出小半个头,拉链的锁头在阳光底下亮堂堂地晃着。
“是疲倦的‘倦’吗?”郁月生问。
齐倦面色苍白,抬手摸了摸酸疼的脖子说:“嗯是。老师觉得好记就行。”
月生,我同你说过的。
是倦鸟归林的倦。
其实胃里还有些钝痛。这一世,虽未连着喝几天大酒喝到胃出血,病灶也折磨着他在医院吊了好几天的点滴。
昨夜还难受半死,假也没请一早就赶来学校报到。戒指下了,耳钉摘了,自以为可以好好表现补救一下,没成想第一节课就被他睡得昏天暗地。
“知道了。坐下,下次注意。”郁月生放过了他,继续讲起课来。
齐倦坐在教室后排,手托着脸颊盯着郁月生,竭力将他的面容在心里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那种重温旧梦的感觉忽然回来了,短暂的不开心也很快地被他抛在了脑后。
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两下,齐倦忍着没看。课也没听进去,只知道握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
如果这不是梦,那也太美好了。
同桌韩潇探宝似的悄咪咪瞥过来一眼时,齐倦撞了他一下,眼疾手快捻走纸张,神秘道:“听你的课去,不想给你看。”
韩潇嘟囔着“嘁”了声:“小气鬼。”
本是想着画一画郁月生的,奈何某位齐姓灵魂画师技艺不精,被自己的糟糕画技丑到了,便将纸给攥了球塞进桌肚里。
手上也开始转起圆珠笔来,长笔在指尖悠闲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