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无尽旅途(86)

安吉尔想起第一次见到萨菲罗斯时的情景，忿忿道：“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做实验，罪有应得。”

“对吧！我也这么认为！”皮特激动地直起身，头顶立刻撞到了天窗。

“嘶……”他小心地揉着撞肿的地方，继续翻看邮件里的资料，“克劳德说他之前给怀特发了邮件，对方过了两周才让他去一个叫尼布尔海姆的地方见面。克劳德现在正在宇宙峡谷，没办法亲自去验证发件人到底是不是怀特本人，所以他让我们小心一点。”

“尼布尔海姆？”安吉尔对这个地点产生了些许疑惑。

“怎么？你去过吗？”

“嗯，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那里。”安吉尔将车停在路边，点开车载地图找到那片区域。

皮特凑到屏幕前，发现安吉尔所指的位置是一整片绵延的山区。

“这个地方真的有人居住吗？”皮特将地图左右拖动，又放大了两次，才在群山环绕之间发现一座小镇，“哦……还真有。”

安吉尔望着地图上的小镇，不自觉地抱起双臂。

“这个地区因为地形问题人烟稀少，而且是一种绿龙的栖息地，常年受绿龙繁殖季侵扰。但是在这个镇外的山上有一个非常陈旧的大型设施遗迹，当时我们巡逻时进去看过一眼，那可能是两百年前的某种魔晄抽取装置。”

旧神罗时代，神罗公司曾经通过抽取星球的生命之流再加工来制作魔晄能源，并且持续使用这种能源多达半个世纪。直到两百年前，陨星夷平神罗公司总部所在的米德加，人类才转而用回化石能源。如今旧米德加的魔晄炉已经完全拆除，但许多建在米德加以外区域的魔晄炉仍然作为废弃建筑遗存。

安吉尔重新设置导航，二人又开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二日中午抵达深山中的尼布尔海姆小镇。

初入小镇时，镇中荒凉的景色让皮特一度怀疑这里是否还有人居住。镇上大部分建筑是砖石加木料搭建的老式房屋，镇中央有一座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木质水塔，水塔上的锈迹和蛛网仿佛已有几十年不曾被人使用过。

他们将车停在广场上，沿着广场在镇中走了一圈，然而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毫无居民外出活动的痕迹。皮特隐约感觉有人在楼上观察着他们，但当他向视线投来的方向望去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喂，克劳德。不舒服的话，为什么不把头盔摘下来呢？」

脑海中突然回响起某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皮特下意识地回过头，眼前的世界却像是被浸入发黄的老式照片般浮现起斑驳的黑点。他用力眨了眨眼，再次凝神时，周围的建筑已然变成另一番模样。

「这是你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家，对吧？那么，现在是什么感觉？我无法感受，因为我没有故乡……」

皮特猛地望向广场上的某个位置，那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人影。那是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长着与萨菲罗斯相似的面孔和银色长发，正在对着他身边一个戴着头盔的士兵说话。

……对了，他在梦中见过这个场景。

这是他与克劳德·斯特莱夫一起来过的小镇，他们在这里被抓捕，在某座建筑的地下设施中成为实验体，整整五年后才逃脱。

所以那个小镇就是——

“……尼布尔海姆。”皮特扶着额头，在一阵剧痛中喃喃自语。

“怎么了，皮特？不舒服吗？”安吉尔注意到他的异状，匆忙拉开他的手，仔细检查片刻后才稍微松了口气。过了几秒，对方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认识这个镇？”安吉尔问。

“……嗯。”皮特迟疑着点了点头，“我在梦里……不，我在上一个循环里和克劳德来过这里。”

他环顾四周，两百多年过去，这里的建筑已经全部变样，但小镇格局并无太大变化。他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朝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冲安吉尔回过头：“我记得这条路走到底会有一座很大的宅邸，那座宅邸下面有个地下图书馆和实验室，可能会有一些线索……”

安吉尔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姑且还是跟着他一路走向小镇北部的山上。他们沿着小路走了半个小时后，皮特突然停下脚步。

他们面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再往前则是荒凉的群山。皮特仔细比对了山峦的形状，困惑地挠了挠头：“应该就是这里，但是东西好像完全不见了……”

“或许这两百年间，那座建筑已经被拆除了？”安吉尔试着替他寻找一个合理解释。

“也许吧。但是那座建筑的地下空间很大，即使拆了上面的部分，应该也不会刻意填埋地下，总应该有个入口能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