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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婀娜可欺(33)

作者: 一支荷 阅读记录

杳杳看他醉醺醺的样子在一旁呵呵笑,原来叔叔还未成亲,她原以为他妻儿皆在郦下,孩子也老大了呢。

便对老夫人说;“叔叔竟没有家室么,我看他这样会照顾人,以为他老早就已经成亲了呢。”

老夫人还觉得奇怪,“你这个小嘴倒是会说,你叔叔哪里是个会照顾人的,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可是个整日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主儿。”

不知老夫人又想到什么,“这孩子,真真是诸事让我操心。”

看他人都渐开始打晃,老夫人赶忙叫让陶庚过来扶着怀柔侯下去休息,一边又喋喋说道:“孩子大了,心里头有成算,问他也是白问,平白叫我生气。”

怀柔侯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跌跌撞撞的向老夫人行了礼便走。

檀之对这一席话一直听在耳中,本以为老夫人能趁此家宴,问问怀柔侯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可他醉得这样快,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他虽醉了,走得却急。

杳杳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挥手的力度有些大,正碰到了杳杳面前的那盅酒。

即使她起身迅速,还是在衣服上留下一片濡湿…

他笑的人畜无害,说一句,“侄女,叔叔这里陪礼了。”

杳杳也不好说他,拿了帕子在自己身上擦拭一番,“无事,我去换一身衣裳就好了。”

二人便一起退了下去。

檀之吃了片刻,有些事不下咽,“我去方便一下,稍后便回来。”

奥宁不疑问有他,只点头说:“外面天黑,你多带几个丫鬟出门,千万可别摔了,再磕着碰着。”

杳杳这头身边也跟着弥瑕和弥笑一同往回走。她几人速度慢些走在后头,怀柔侯跟陶庚两人在本在前头。

前面两人走了一阵突然停下在路口等她,杳杳不知他要说什么,走到近前问候一句,“叔叔可是头疼厉害,怎么不走了?”

他哦了一声,“是有些疼。”

如此便能跟她并肩而行,他们两个人的院子离的不远。一路相携,杳杳觉得气氛冷清先开口说着,“那便叫人给您送些陈皮绿豆汤来,这汤醒酒,第二起来会舒服一些。”

陶庚在旁边听了却有些想笑,他们家侯爷的酒量他自然是知道的。

怀柔侯从前在营里跟尉官牛饮,有个名头叫酒篓子,历来是千杯不倒的。不过也不知侯爷今日撒什么癔症。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只是侯爷无心赏月。

“你这金钗似乎跟端午那日所带的是同一支,是你喜欢的首饰?”

杳杳点头说,她略微移动,那金叶子便簌簌轻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哦?那天还还差一些便输给了我,若我真的拿去岂不是夺人所爱,实在罪过。”

“我身上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母亲和父亲留下的”,杳杳的语气老成,“人没了,只留下些东西睹物思人,好在还有哥哥叫我依靠。”

杳杳走路的时候也是极认真的,她小心的跟着怀柔侯的步伐,不快亦不慢,可他今日仿佛是特意为她慢下步子。

两人走得近,怀柔侯伸伸手便够到了她发间的金钗。

杳杳只当他酒醉。

因怀柔侯竟把她的步摇从发间抽出来,放在自己手上端详了一阵。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支自己未能送出去的金步摇。比这要略微大些,是他叫人用足金打造,重得坠手,可惜那人不在了,他再没机会送出去。

“叔叔?”

杳杳见他愣神,便出声唤他。

他未察觉到心里有些东西,似乎渐渐放下了。

“我那里有只不错的金钗,若你喜欢下次便送给你吧。”

他工工整整的将手里发钗,又插回到姑娘的发间。

……

老夫人为人和善,同杳杳母亲不过是十几年前的缘分,如今肯让她在府上小住。且她和哥哥又都是病人,他们并不介怀,对此未有所多言,反而真心接纳,杳杳觉得无限感动。

只是可惜,怀柔侯说的那位神医正闭关炼药,并不亲自接诊,只留下他的几个徒弟,其中有一大徒弟天资最高,最得其师的真传,匪年这几日便常常要出门看诊。

这位小师傅对杳杳的心疾束手无策,叫她还是待其师出关之后再来问诊,还感慨是他才疏学浅,从未听说过这种奇症。

杳杳本就不是个强求之人,也知道此病难治,不是常人所闻,此后便只安心待在李府。

从前杳杳母亲常会为庙中僧人捐赠僧衣,以此为家中老幼祈福,且这衣服需自己亲手缝制才显诚心。

她如今身边亲人只一个哥哥,又有知闲和怀柔侯这样的好友和长辈为她打算,便更觉需要为他们积德行善和祈福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