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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104)+番外

昏暗的火光幽幽照着石壁,灵稚困倦,唇微微动了动,吐字含糊不清。

他才不愿意让君迁那么晚了还要忙活,可实在太累了,面颊一歪,唇微启,挨在萧猊的肩头睡意沉沉。

月光落进洞口,一道影子轻巧无声地进来。

暗卫手端木盆,萧猊半倾身,取绸巾沾水打湿,细致缓慢地为灵稚擦一擦脸,再到手脚。

灵稚睡着以后就一个姿势,过去总被萧猊乖乖的抱在水里睡一夜,翌日睁眼依然维持同一个姿势。

萧猊轻轻调整了枕芯让灵稚垫得舒服,等暗卫退离,便合衣躺在少年身侧,拥着他,舍不得入眠,就这般看着人。

他给灵稚造了一个梦,但这梦更像给他的。

方才看灵稚在山洞里忙碌,他连呼吸都不敢有半点起伏,怕只怕打破了心脏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处,心脏沉甸甸跳着。

少年发端有一股好闻的药香,萧猊抵在对方发顶,又嫌看不见人,微微俯下脸,与灵稚额头互抵,拥抱这份纤小柔软的身躯,何时入睡竟毫无知觉。

他希望黑夜延长得更久。

******

烛火燃烧,天不亮萧猊清醒。

他平缓的气息微微一提,观察灵稚乖巧睡在怀中的面容,这口气息才悄然松开。

只一夜,萧猊与灵稚身上的味道便混在一起。

略微苦涩的药味混杂一股清淡的冷香,就如大兽给小兽舔/舐标记上自己的气味。

一切都刚刚好,柔情四溢,温软在怀,若让冲动焦躁的欲念打破,对此都是一种亵/渎。

萧猊不得不从这场虚幻甘甜的梦影清醒。

他合衣起身,温暖的指腹贴在灵稚面颊细腻摩/挲,而后轻轻点上他的睡穴。

萧猊单手穿过灵稚的后膝打横抱起他,灰暗的人影平稳地朝山下徐步而行,清风拂衣,月色疏浅,过不久就会迎来拂晓。

刘总管一早就到后山静候,瞧见素衣乌发的主子抱着少年出现,山路漫长,老奴伸手想把少年接过来让主子休息片刻。

萧猊一哂,舍不得松开怀里暖融融的身子。

抱了一夜,手指就跟长在灵稚身上似的,不觉乏累,神清气爽。

合该就要走哪抱哪,想把怀里的灵稚抱来抱去的带在身边。

他道:“刘总管,你在想什么。”

刘总管讪讪,一张老脸难得发热。

静思院,蝉声飘起,轩窗正对的池子青荷正盛,粉白的苞尖就要绽放了。

萧猊闻此桀桀喳喳的蝉鸣只觉吵闹,但灵稚喜欢,多听几次,此种扰人的叫声也能听出几分可爱来。

萧猊小心把灵稚放回床榻,叹息这场梦太短,又恼昼日漫长。

他解开灵稚的睡穴,没有停留太久,该到灵稚起来洗漱的时辰了。

小奴才来送水时不敢往门外背着身窥听墙角的太师瞄去半分,少年睡眼惺忪地捂着被褥坐在床榻出神,见小奴才进来,竟露齿一笑。

犹如窗外含苞待放的荷花苞,含羞透粉。

小奴才置好盆,抬头立刻呆住了。

他结结巴巴开口:“公、公子……”

这还是头一次瞧见公子笑呢,真好看,他字认得少,心道若要形容公子笑起来好看的程度,定是摘星星摘月亮都要哄他笑一笑的程度。

小奴才随公子的笑容呆呆一笑,想起门外太师正看呢,连忙拘谨的打湿脸巾,递给公子擦脸。

灵稚恍惚,夜里他做了个眷恋温暖的梦。

君迁与他回到雾清山,自己还被君迁抱在怀里睡觉了。

他揉揉酸涩的眼眶,来不及收起的欣喜在余光窥见门外的一角素衫顿时消散,垂首沉默。

梅若白来给灵稚检查身子,发现他气色和精神都不错,早食都多吃了几口。

他心绪清明,没有如过去几日将白衣温雅的大夫错认成萧君迁。

梅若白心念几转,道:“池子里的荷花就要开了,不妨到屋外走一走。”

灵稚抬头望一眼轩窗外的景色,闷声避开视线,没说出去也没说不出去。

若只在这座院子,不管去哪都一样的。

少年失神落寞的神态使得梅若白于心不忍,便从怀里取出一包小食,来时经过朱雀桥,跟商贩买来的龙须糖。

灵芝形状的。

灵芝落寞地瞅了瞅,黑凌凌的眸子瞬间睁大。

他接过灵芝模样的龙须糖,脸有些红。

“好漂亮啊。”

好像把他自己变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捧在手心似的。

灵稚鞋子都没穿,光着玉白的双足跑去案头一旁,用灵芝龙须糖和他自己这株灵芝比对。

他面容害羞,扭头和梅若白说道:“我太胖啦。”

而且没有这支龙须糖的灵芝长得精致。

梅若白忍不住笑出声来,掩唇道:“好看的龙须糖各有千秋,龙须糖可以再做,这株灵芝世间独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