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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205)+番外

灵稚把碗里的汤喝干净,舌尖舔了一下唇边的油渍,说道:“我吃饱了。”

他没接萧猊的视线,更没转过脸去看对方。

萧猊倾身,试图抬起灵稚胳膊的动作微微一顿,偏过脸孔近距离的注视少年。

“可有哪些地方受伤。”

灵稚救治的工人有些被压在较为低矮的角落里,他不得不趴下以便施救。

因此手脚各处很容易被泥土里混杂的石子划破,萧猊想掀开灵稚的裤管和袖子检查。

灵稚微微挡开萧猊的手:“我已经上过药了。”

萧猊脸色微沉,声音却柔和的低叹:“我不希望你受伤。”

灵稚摇头,清澈纯洁的目光直视萧猊的眼睛,认真与他解释:“一点磕碰,比起受伤的工人算不得什么。”

饶是灵稚不懂得水利的重要,在大坝周围待了半日,渐渐的也能看明白当前形势。

他松开轻抿的唇,询问道:“萧猊,如果水坝被冲毁,大部分农田都会让洪水淹没?”

他想了想,继续说:“还有下游途径的村镇,百姓的性命会危险么?”

萧猊哑声,看着灵稚专注而小心的神态,已经克制不住地在他微微濡湿的发后抚了抚。

他道:“不止淹没农田,沿岸与低处的村落都会受损,房屋冲塌,会死许多人。”

在灵稚脸色变化前,萧猊说道:“我已经命人将范围内的百姓全部撤离,受水灾导致的损失,之后会从国库拨发的灾银进行补发。”

灵稚收起怔然的神色,他的余光从萧猊脸上虚晃地移开,不由自主地望着对方的手。

他指了指萧猊的虎口:“你受伤了。”

萧猊虎口上有擦伤的血痕,血止住了,伤口两侧微微外翻。

灵稚迟疑片刻,伸出食指,像只随时会受惊的小兔子,横在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的脸前,掀开萧猊的一点落发。

灵稚看见萧猊左边的眉骨一侧也有道到被石头刮出来的血痕。

“你……”

萧猊先他开口,口吻低柔:“出血的地方还有点疼,可以帮我看看吗。”

他注视灵稚的眼睛,缓声道:“帮帮我?”

方才灵稚在房内给自己抹了药,因此他怀里带有现成的止血消炎药粉。

脑海忽然浮现出萧猊今日背对他离开时满是泥水的身影,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声音弱得近乎听不清。

“好吧,你把身子坐直一点。”

萧猊离得近,自然能听清楚这份微弱的回应。

他翘了翘嘴角,依言照办。

灵稚动作娴熟地挑开药瓶的盖子,给萧猊眉骨边的伤疤涂上一层润的药膏,指腹贴在肌肤周围轻揉,待药膏被吸收得差不多,方才将打开另外一瓶药粉洒上。

他离萧猊离得那样近,略微苦涩的药香涌进萧猊的鼻腔,盈满心肺,犹如一只只毛绒绒的猫爪子轻轻的抓心挠肺。

萧猊率先从灵稚认真的脸庞移开目光,这时灵稚拉来一张矮凳子,坐在他膝前,抓起他那条虎口手掌的手腕放在膝盖,指腹沾着药膏涂抹。

少年偶尔眨动的眼睫分毫毕现,唇经过汤水滋润莹润泛红。

萧猊心神意动,喉结滚了滚。

他道:“灵稚,你为何那么好。”

像在抒发内心的感慨,萧猊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紧了又紧,欲抱起灵稚。

萧猊怎么都看不够灵稚,眼神里的眷恋坦然,如有蛛丝结成的密网,此刻一定会化无形为有形,目光似实质般以网将灵稚从头到脚,严丝合缝地完全包裹笼罩。

灵稚匆忙给萧猊的虎口洒上药粉,他从矮凳上起身,差点往后摔倒。

推开萧猊扶上来的手臂,灵稚正色道:“我走了。”

说完很快拿起门外的伞慌慌张张地跑开。

院子外的路面阴暗,风雨飘摇。

灵稚不识路,正踟蹰间,萧猊带着另外一把伞出现在他身后。

萧猊道:“我送送你。”

灵稚抿唇,点头。

“多谢。”

萧猊隐有无奈,说道:“明日若还有伤患需要救治,请其他大夫过去即可,你休息一阵,不要逞强。”

灵稚无言。

两人一前一后地沉默步行,直到灵稚回了落脚的小院,站在门口看着阶梯下的男人,微微昂头,小声地反驳:“我没有逞强。”

说完他就跑开了,留下被“怼”的萧猊,回神后嘴角如何都止不住笑意,心跳沉稳加快。

**

翌日,灵稚跟着几名大夫去往水坝附近。

那领头的官兵瞧见他,连忙跟在身后,低声道:“小大夫,太师叮嘱您要注意休息,莫要再去那边忙活受累啦。”

灵稚充耳不闻。

几名大夫碰到前去水坝接替昨日夜里干活儿的工人,大伙儿身披雨蓑赶路,路上没什么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