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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22)+番外

憋了几日的话迟疑出口,问出来他却忽然松了口气,于是一股脑的继续。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收村医徒弟的长寿果啊,下次灵稚不要了。”

“也不给我说故事听了,上回那火神遭了小狐妖的戏耍烧去它一条尾巴,然后呢?”

萧猊沉默。

哪有然后,这些小故事,都是他当时随口一编,小药人却信以为真,夜夜缠着他说故事听。

萧猊两岁开蒙,五岁能诗。而寻常人家的子弟,在六岁时也都开蒙了,故事真假,或多或少也能熟知一二。

小药人却懵懂无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他随口编纂没有典故的故事,小药人从不曾怀疑。

萧猊没见过如此呆的人,可此刻看见小药人脱俗纯洁的模样,又觉得这似乎入情入理。

“君迁,你怎么不说话……”

灵稚难过,捧起脸蛋转到萧君迁面前蹲下。

清凌凌的黑眸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灵稚缓慢地眨眼,迟钝地发现萧君迁好像和平时的萧君迁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灵稚平时总望不见去的那双深邃涣散的眼眸,此刻……此刻居然在看着他。

灵稚睁大双眸,柔软的唇犹如开合的花瓣微启。

“君迁,你能看见我啦?”

灵稚捧起脸蛋就要凑到萧猊脸上,触及那幽深眼底的笑意,连忙往后一倒,好在男人伸手拉他一把,将他捞回干草垫上坐稳。

灵稚呆呆道:“我的头有些晕。”

萧猊很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去休息吧,照顾我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灵稚哦一声,声儿就像飘着起浮的叶。

他搓搓脸蛋,走到石床一扭头,和那道始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碰,身子软软地坐回床上,拉起薄薄的被褥盖好小肚子。

“君迁,我、我睡啦……”

他攥紧肚子上的被褥:“你也看快些休息吧。”

灵稚的脸都快烫熟了,萧君迁怎么老看他呢?

灵稚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如何,此刻漫无边际的想着,萧君迁会喜欢他的模样吗?

应该会喜欢吧,不然看这么久做什么?

灵稚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结果他就像吃过千日醉那般,晕晕沉沉的陷进梦中。

翌日,天色未亮时灵稚就早早的爬了起来,比他醒的更早的,则是靠在火堆旁静坐的身影。

对上那人投来的温柔视线,灵稚踉跄几步下了石床,靠近对方。

“君迁,你怎么醒那么早呢?”

萧猊道:“很长时间没见过东西,起来多看看。”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灵稚身上,带有温度的,温柔脉脉的,仿佛包含情义,不容忽视。

灵稚埋下脸,耳朵已经烧了起来。

他犹从梦中醒来,恍然的想:萧君迁真的能看见自己了。

萧猊目光微闪,道:“衣裳。”

灵稚魂不守舍地低头,衣带散乱的落下,雪白的肩头路开一小截,他呐呐拉好衣带,企图给自己辩解几句。

“我怕热……”

小药人不记日子,伏暑旱热,雾清山的林兽们早就为了避暑寻好水源地,而他还守在洞府不走。

过去几年,其实灵稚不会一直留在洞内,今年却不同了,他有人要照顾。

灵稚仰望自己救回来的萧君迁,像一只快乐的燕雀绕在对方身旁打转。

“萧君迁,你为什么长得好高啊。”

宽大的灰色衣袍罩住了灵稚纤小的身子,他转的时候衣袍摇摇晃荡,乌黑清凌的眸子既羞怯,又掩饰不住欢喜地黏在萧君迁身上。

萧君迁在洞里四处走了走,回头见小药人还跟着,便停下,在升起的火堆旁坐好,

灵稚笑不合嘴地抱膝坐在一旁,黑凌水润的眸子倒映着陶锅内冒泡泡的米粥。

萧猊放入几许野生香菇,葱条,鸡蛋和切碎的肉沫,米粥沸腾,香气四溢,翻滚的米粒就像饱满的珍珠。

灵稚下意识咽了咽嗓子:“和我熬的粥怎么不一样呢。”

萧猊用清水过了一遍陶碗,先盛一碗递给灵稚。

“当心烫。”

灵稚捧碗,呆呆点头,心慌意乱地用嘴巴朝热腾腾的米粥吹气。

雾气氲得他眸子雾湿湿的,隔着朦胧白雾,灵稚悄悄往旁边挪,挨着男人的胳膊乖乖坐好。

萧猊嘴角始终擒着一抹笑意,目光温柔无声,却如潮水势不可挡,绵密地向灵稚蔓延。

三伏白天暑热,入夜后浩荡的山风一吹,等凉下来了人的身体便腻了一层汗。

萧猊在石壁上划了八个“正”,多数时候只能躺坐,小药人力气有限,搬不动他,用清水梳洗的次数少之又少。

山后有水源,萧猊要过去洗漱一番,灵稚担心他走不稳,立刻钻到他胳膊旁,自发让萧猊撑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