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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238)+番外

百草庐开业后的转机是一位在炎夏时经常泛头痛的娘子,这位娘子来到百草庐看诊,给她诊病的是蓝文宣。

彼时灵稚手头无事,便去抓药。他认药的功夫天生就厉害,那一手抓药的动作都看得娘子目不暇接。

过了三日,这位娘子亲自到百草庐表示谢意。

城内远比院子热闹,话一出口,不消半日就在街坊邻里间传开了。愿意到百草庐看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今日灵稚停在百草庐的大门外,来往的看诊的人比前几日只多不少。

灵稚没再耽搁,走进医馆内稍作整理,跟蓝文宣一样,坐在诊间里隔着竹帘为排队的病人诊脉。两名学徒负责抓药,大家分工明确,尽量将自己的分内事情做好。

晌午前百草庐歇业一个时辰,这个时辰用作休息,让大家回复精力。

灵稚回了院子,喝稀饭有点心不在焉。

他从昨日听到的话中算了时辰,萧猊此时应当已经抵达翡城,他坐在正堂,目光时而朝院子张望。

日光晒得石板亮堂堂,不像有人要来的迹象。且萧猊第一日刚到封地,肯定要见樾州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等忙完后肯定不止这段时间。

他勉强收起乱飘的心绪,敞着正堂的门休憩,午后继续照常不误的到百草庐帮忙。

灵稚依旧是早晨那副精心装扮过的模样,蓝文宣望着他有话想说。

灵稚结束手上开方的动作,侧过脸,眸光里明晃晃写着“怎么了”三个字。

午后干燥闷热,到百草庐的人不若日中前多。为了避免晒中暑,看病的客人都尽量挑早点的时辰来。

比较大的医馆,时常会在馆内准备冰块,百草炉刚开张,可动用的资金有限。此刻冰块未用。吹的是自然风。

蓝文宣看手上闲下了,把私心放在灵稚身上。

他思忖道:“你今日要不要早些离开?”

虽然对灵稚的那份心思停了,可灵稚这几个月如何,蓝文宣看在眼底,说不动了恻隐之心是假。

他是君子,自然克制的遵守君子之道,除了医馆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与灵稚往日的谈话仅限于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寒暄问候。

但他看着灵稚精心装扮过的模样,心内叹息,意有所指,说道:“倘若累了,午后就早些回去,这边我来看不会出什么岔子。”

闻言,灵稚花了一会儿功夫才领悟出蓝文宣的好意。

他摇头,轻声道:“没关系,就按平时的来。”

百草庐每日黄昏闭馆,灵稚抵达小院时辰尚早,索性没有早早回去。

他驻足在黄昏的闹市中,纷杂喧嚣的声音就如在他耳旁恍惚打着晃飘过。

灵稚眸光一定,摸了摸系在腰间的钱袋子,转去戌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一份佛扒墙,让小二的打包装好。

末了,他还买一壶淡酒。

灵稚一手拎肉一手提酒紧赶慢赶地溜回院子,他在庭中起灯,仰头望着星子稀疏的天幕,拿上两只玉壶春茶杯,一只放在对座,一只自己拿着。

少年纤细的身影直挺挺地立在秋夜之中,他等得有些饿了,慢吞吞就着凉下来的稀饭搭配佛扒墙吃。

饭有六七分饱,灵稚放下竹筷,给自己倒一杯淡酒。

酒杯摩挲着唇角,先慢慢抿一口。

酒水清淡,入口几乎尝不出呛喉的滋味。灵稚笑了笑,轻握酒杯缓慢饮完。

他看着空荡荡的对座,给那只空杯子满了一杯,余下的留自己喝。

夜里风大,空气中漂浮浓郁的桂花香。

灵稚放下酒杯时,胳膊止不住一抖,清明的眸子有些混沌,他舔了舔湿润的唇,后知后觉地捂上脸颊。

这壶淡酒入喉时几乎无味,饮完微甘,不过半刻钟,虚浮感自脚底升起。

灵稚叠上胳膊,呆呆趴在石桌不动。他合眸,眼睫静静垂落,像睡着了。

院子栽植驱蚊草,纵使睡在庭院中,也无蚊虫干扰。

一觉似长却不长,门外轻轻响起扣门声,灵稚倏地抖开长睫,直直扫向大门的方向。

他衣散发乱,早时精心做的装扮趴了一觉后全部打回原形。

灵稚顾不得拢上衣襟,视野还有些虚晃,他站在门口吸了口气,将门拉开。

门外的男人俊目深邃,着华衣,一股酒气混加了浅淡的冷香,显然还没重新梳理就过来了。

灵稚睁大双眸定定打量面前修长的身影,紧抿的唇一弯,笑着小声道:“祝贺你呀,安定候。”

话音落下的同时灵稚毫无顾忌地扑了上去,脚心微微踮起,胳膊环在萧猊的脖子上。

萧猊抱起灵稚的腰,顷刻后就着同一个姿势将人从原地抱起,转个身就进了大门,风一吹,门吱呀地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