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84)+番外

灵稚在颤抖,

少年的手脚和身子虽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可整个人都僵硬着,显然没有因为看到萧猊而放松,他瞳孔紧缩,进入了戒备警惕的状态。

“灵稚,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萧猊几乎以诱哄的口吻和灵稚说话,希望灵稚能给他一点反应。

“我是萧君迁,你最喜欢的萧君迁,还记得吗?”

灵稚濡湿的眼睫飞快颤动,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

灵稚翘起嘴角笑了笑,随即很快抿紧,咬唇摇头。

“不、不是……”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轻飘飘开口:“君、君迁已经死了……”

灵稚大而无神的眸子望着萧猊,始终流露不出半分清醒、欢喜的色彩。

萧猊哑声,并且试图解释。

灵稚整个人猛地往后一缩,他摇了摇浑浑噩噩的脑子,对上萧猊深邃的目光,眸中显然充满了对他恐惧。

他、他不是君迁。

灵稚皱起细致的眉,脸色苍白,脑子混乱的闪过许多画面。

雾清山,他的洞府……他的洞府……

对,对啊,他没记错的。

他的君迁在准备和自己成亲的那天,君迁……君迁他已经死了。

**********

春末的这场雨再次变得绵密起来,夜色很深了,太师府邸灯火通明。

本该宁谧的静思院,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惶惶不安。

雨水绵延,风吹得满院子的花枝乱颤摇动。从门外延至长廊,跪了一地的奴才以及宫里赶来的御医。

跪在门外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发出的轻微动静惹怒太师,连累自己挨几十个板子。

室内炉火正旺,暖气融融,空气中浮动一股清雅宁神的香。

萧猊面色森凉地立在厅外,目光从每一位御医的脸上扫过。

他的视线一转,越过屏风,直视从银绡帘幔无力探出的那只手腕。

灵稚的手腕子细白瘦弱,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断了。

里头的太医诊完脉,擦着额头的汗小跑出来,甫一对上太师的眉眼,犹如喉咙有索命钩紧紧勾住似的,浑身哆嗦。

“禀太师,这位小公子脉象奇异,还时有隐脉之相,探似虚火,畏寒,身躯虚软无力,神思不定……”

萧猊冷声打断:“有没有办法救他。”

他冷眸半眯,委婉提示:“至少让他没那么难受。”

这已算是萧猊最委婉的威胁了。

萧猊尽量压抑怒火不迁怒这帮看个病都看不出缘由的御医,治不好灵稚他可以不计较,可至少得想办法缓解灵稚的痛苦。

御医连忙点头:“老臣立刻开药方。”

萧猊脸色稍微好转,走到银绡帘幔外坐下,握紧那只虚软无力的手,试图让对方热一些。

太医写好方子,刘总管连忙接过匆匆赶去后厨。

香料有助眠的效果,显然对床榻里的少年无用。

灵稚紧抿的唇动了动,吐出含糊不清的梦呓。

他声音沙哑,根本说不出什么准确的话来。

萧猊时刻盯着灵稚的脸,见他皱眉想要说什么,立即揭开银绡帘幔,几乎贴在那张苍白无血的脸颊一旁,低声问:“要说什么。”

裹在厚重被褥里的少年似乎十分畏寒,萧猊手臂拥紧,连同方才露出的一截手腕都放进去被中好好捂着。

灵稚嗯一声,濡湿的眼睫微微掀开,乌黑的眸子失焦地和眼前的人对视。

男人恍若神祗的俊美脸孔曾经叫灵稚满身满心的追逐依恋,此刻眸子一动,却充满惊慌不安。

他咬紧的唇又渗出了血,连同下颌都被染红了。

萧猊内心又凉又惊,他低沉道:“冷静些,我不看你。”

眸光惶恐的少年将被褥当成了他的溺水浮木,整张脸蛋死死埋紧被褥当中,仅露出丁点儿被乌发遮住的细长后颈。

他浑浑噩噩的,顾不上嘴唇要出来的血弄脏了被褥,只想藏起来,不让……不让……

灵稚身子一抖,不让眼前的人看到。

萧猊揉了揉眉心,话是对外头说的:“有没有办法止住他唇角的血。”

灵稚出来后变得极为脆弱,唇轻轻一咬就会破皮渗血。就连他方才握住的手腕子,分明没用几分力气,腕子的肌肤就红得触目惊心,灵稚还会喊疼。

萧猊哪里还敢再碰他,只好隔着被褥轻轻地拥了拥。

时辰过了不久,刘总管端着煎熬的药汤进来。

乌木漆润的端盘上,除去汤药,还放一个圆圆的白瓷玉碟。

碟子内摆着精致可口的水晶云片糕,万一小公子汤药怕苦,能含一片水晶云片糕缓解症状。

刘总管做事稳妥,已用凉水浸在药杯子下,此刻温度适宜,正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