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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85)+番外

萧猊试图扶起灵稚,想喂他喝汤药。

灵稚不合作,反倒朝里头钻得更深。

刘总管两耳不闻任何事,专心托举药盘。

饶是如此,不免听到他们主子,太师府随便一句话就能定下任何人生死的主子,正柔声地哄少年出来。

刘总管耳朵抖了抖,面色绷紧。

萧猊见少年不肯出来,只好稍微强势而温柔地将人从被褥里挖出。

他双手环起这具颤抖不已的身子,近乎伏低姿态:“灵稚,喝一点,喝完药就不会难受了,喝一点好不好?”

他又道:“我不看你,你也不看我。”

片刻后,无法从萧猊怀里逃脱的灵稚没有抖得太厉害了,萧猊见状,伸手接过羹匙。

汤药喂到灵稚凝了血液的唇边,灵稚慌忙抓紧,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萧猊的一条胳膊。

萧猊半强迫半诱哄的,给少年喝进一口汤药。

药苦涩,灵稚当场皱起苍白的脸,脑袋不停摇晃,无论萧猊怎么喂都不肯喝第二口。

萧猊单手制住他的动作,接着羹匙的手半强迫地撬开灵稚柔软的唇,将药汤抵进去。

“听话,咽下去身子就会好了。”

男人声色温柔,灵稚听到时,先恍惚几分,紧接浑身僵硬,剧烈颤抖。

萧猊喂第三口汤药,再拖延下去,这些汤都要凉了。

“乖,多喝几口。”

灵稚压抑身子的抖动,没有挣扎,垂眸乖乖地张嘴,小心咽下萧猊喂来的汤药。

春寒湿冷,室内虽烧着火炉取暖,热度却不会让人冒汗。

而少年脸色雪白,衬得柔顺垂在脸庞的乌发越黑。

汗水濡湿了他的发梢,手脚虚绵无力,握起来却冰凉。

萧猊喂一口,灵稚就喝一口。

少年双眸紧闭,鸦黑的睫毛乱颤,他呼吸一紧,苍白的脸色因为憋久了,一瞬间涨红。

随即,灵稚将萧猊好不容易喂进半杯的汤药全部吐出,咬破的唇角再次渗血。

他喊冷,喊疼,一副痛疼难忍的脆弱模样,对萧猊避之不及。

萧猊搂住灵稚身子的手臂僵硬,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灵稚的声音委屈可怜,就和……就和萧猊在梦里听到过的声音完全重合。

刘总管怀里抱来新置的被褥,烘暖了,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跑进来的一名小奴才手脚轻快地拿去床榻的被褥,刘总管迅速铺放,萧猊沉默无声,动作轻柔地把灵稚放回床里,用被褥裹好他。

萧猊没有回头看将自己从头到脚埋进被褥的少年,他放下银绡帘幔,平静地退出这方空间,暂时让这株迷茫惧怕小灵芝独自待会儿。

刘总管紧随在主子身后跟上,才到正厅,萧猊转手拿起托盘剩下的半杯药汤,脸色阴森地朝门口掷去。

瓷白玉杯碎了一地,汤汁飞溅,惊坏沉默的跪了一地的太医及奴才。

萧猊冷道:“一群庸医,每人五十大板。”

宫内的太医们纷纷磕头求饶,毕竟他们年岁颇高,年轻人挨完五十大板都要几十天下不了地,他们一把老骨头,挨完板子怕只怕命都要丢了。

“太师息怒——”

“太师饶命啊……饶命啊……”

萧猊神色阴冷,刘总管瞧眼前死死磕头的御医们,叹气,试图和主子求点情。

一个时辰前,主子怀里抱一名瘦弱苍白的美丽少年出现,要他将宫里所有的御医带到府上。

少年病症还没缓解,主子发怒,平日要杀谁他一个总管也管不着,可如今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跪在静思院内,这一个个五十打板打下去,依暗卫们的功夫力道,怕只怕没一个能活命的。

宫里头的御医一夜之间暴毙在太师府内叫什么事?

就算主子会压下来让那些朝臣们哑口无声,或许老总管心软吧,看着年岁与自己无异的老头子,也不愿他们晚年落得个挨板子毙命的悲惨下场。

萧猊听完刘总管的求情,淡道:“你倒喜欢发起菩萨心肠。”

刘总管俯身作礼:“老奴不敢。”就此一次,多了他没出过声。

萧猊看也不看地上的御医:“一人十五板。”

刑罚减量,可上手的都是暗卫,纵使十五个板子没要走这帮御医的命,也叫他们数十天卧床休养了。

深夜的太师府内一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奴才们跪在地上发抖,脸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希望太师绕过他们。

萧猊侧目略过床榻的反向,无心理会剩下的奴才。

刘总管识得主子脸色,忙道:“都赶紧下去,别手忙脚乱的。”

跪在院子里被雨水浇得湿淋淋的奴才们轻手轻脚地离开,他们紧闭嘴巴,生怕呵出的寒气发出惊扰到太师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