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盗墓鬼手(14)

懂得鬼打墙形成的原理,破它也就很简单,放一个正确的参照物就成了。

走到现在,席圣贤基本上也算是把这墓的设计者的防盗手法摸得差不多了,再借助仪器探路,加上叶老头的水平和经验,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主墓室门口。

古人视死如生,主墓室其实也就相当于卧室。

依然是之前的套路,撬地砖,打地道,然后——磕到钢板了!

主墓室的地面铺的居然是坚硬的花岗岩。老鼠”在地底贴着花岗岩一个路挖过去,六十公分宽的地道生生让他拓到两米,仍没见到石头的接缝。老鼠”不得不放弃,他钻回去,对席圣贤说道:席姐,挖不通啊,顶上是花岗石,而且最起码是好几吨重的那种。”

席圣贤问聂老:你们带了炸药没?”她知道蔡中明以前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学的就是怎么装置炸药,聂老头成心要淘这墓,又把蔡中明带来了,不可能没足炸药。

蔡中明一听席圣贤这样问就知道该他上场了,他比了个OK”的手势,提着自己的包就钻进了墓道里,五分钟后又钻了出来,紧跟着众人便听到轰”地一声闷响,地面一震颤动。

当席圣贤钻进主墓室的时候,眼前的景相着实让她吃了一惊,紧跟着就听到边上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紧跟着又是欣喜若狂的叫骂声和欢呼声,就连聂崇谦都忍不住大叫:发了!”,叶老头则大声喊道:黄肠题凑!”

醒后一直跟在大家后面不吭声的聂颖这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多棺材!”

仅在他们的面前就有按照横九竖三的摆列放着二十七副棺材。另外还有许多棺材沿着墓室角落排开,数十副棺材摆成长方形呈回”字将一副黄肠题凑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拱月。

黄肠题凑”,即用上好的去皮柏木在棺椁外围再垒砌一个井字形的外椁,上面盖上顶板,如同一间木屋,它和梓宫、便房、外藏椁等构成了汉代帝王的专用葬制。天子以下的诸侯、大夫、士也可以用题凑葬式,但一般不能使用柏木,而是使用松木或其他杂木。如果天子特许,诸侯王公和重臣死后也可以使用黄肠题凑,使用黄肠题凑”,一方面在于表示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保护棺木,使之不受损坏。

虽然早料到这么大的一座王墓会有黄肠题凑,可见到面前的黄肠题凑,席圣贤仍是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先前的机关算得了什么,能淘到如此大手笔墓葬的古墓,再让她趟一百回机关她都乐意!发了,真发了!有黄肠题凑,就一定还有金缕玉衣!想到即将得到的财富,席圣贤难以抑制的激动。在如今这个官家考古”民间盗墓”盛行的年代,地底剩下的古墓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更别提这种按照堪比天子礼葬的王墓。面前这墓,最次也是诸侯王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是一座天子葬墓!

但马上,席圣贤笑不出来了!这样一座墓,不管谁淘到,都足够吃香喝辣过到下辈子。聂崇谦干的就是文物买卖,这些货落在他手里不愁倒手出去。叶老头盗了一辈子墓也快到洗手的时候,难保不会有独吞这笔墓葬撑饱就此金盆洗手回老家颐养天年。就连之前盗过不少大墓已经捞足养老资本的她都怦然心动,更何况边上那两个比她还贪的贼老头?

墓的价值越大,就越考验人心!而人心,在他们这一行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干了这么多年盗墓,最危险的不是墓里的机关,也不是国家文物保物单位和刑侦队,而是黑吃黑!

所以,当黑子和老鼠”他们奔去搜罗墓葬品的时候,席圣贤没动。她怕有命摸东西,没命拿走。可如果仅仅是因为怕黑吃黑就让她放弃这一墓的财宝就这么空手离开,那就真他妈的扯蛋了。

因此,当聂崇谦问她怎么不动手拿东西时,她淡笑着说道:东西在这里又跑不了,让他们去拿,回头再把我那份分给我就好。”说话间,已经将藏在衣服下绑在腰带上的那排小飞刀偷偷的摸了两把扣在手里。她站边上看着,谁要想黑吃黑,她先送他去见阎王。

吕博伟说道:聂叔,我们进去吧。”得到聂崇谦的点头同意后,他便朝那黄肠题凑走去。

通常来说,到达主墓室,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关了,即使有,一般也只设在主棺那。这座墓,四周墙壁和顶上有流沙,沿途更是设置了重重机关,主墓室还有一整块花岗岩铺成的地面,一系列的防盗措施,对一两千年前的古人来说,已是固若金汤。如今见到黄肠题凑,即使谨慎如席圣贤,也相信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机关。但出于小心起见,她仍是不放心这墓的流沙,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墓顶,没见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就在叶老头和席圣贤检查这墓室还有没有机关的时候,聂老头已经指挥黑子和吕博伟、老鼠他们开始搜罗四周的陪葬品。一副又一副的陪葬棺木撬开,把尸体从脚搜到头,一寸一寸地搜摸,不放过丁点半寸。

确实没有机关后,席圣贤和叶老头这才放心地让大家准备开棺。

开棺前,叶老头这个老盗墓贼仍是免不了走一番过场。上三柱香,在黄肠题凑前对着墓主三跪九拜,嘴里念念有词,说些告罪的话,再求祖师爷保佑不塌窖和不空膛之类的过场话,然后再和黑子、老鼠、吕博伟他们一起撬棺材,升棺发财!

撬开棺材,灯光照在棺椁中,顿时映出满室光辉,照得众人眼花缭乱。

金缕玉衣!金缕玉衣!哈哈哈哈!”聂老头欢喜得手舞足蹈,一把将叶老头抱在怀里,高兴得抱着叶老头猛捶叶老头的背。猛捶几下之后,聂老头又把叶老头放开,一把拉住刚准备翻进棺材里摸东西的吕博伟,哈哈笑道:我来,我来!哈哈哈哈!”不顾已过六旬的年岁,支着那副老胳膊老腿就翻进了棺材里,摸出一件东西,打量一番,赞句:好东西”递出去,交给吕博伟,说声:装好”,又拣一样,又仔仔观摩一番,又再递给吕博伟,说:装好”,如此往复,开心得言语难以形容。

见到大家都忙着装东西,席圣贤的视线也开始在这些宝物上穿梭。她仍然没动,不是对这些东西不动心,不是不想动,而是得留一个人来盯着这帮人防止起乱子。在古墓里,经常遇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大家搜罗东西的时候,几个人同时看中一样东西,然后发生哄抢,然后就生出内斗,互相攻击,最后死伤惨烈。她和叶老头在长期合作时已经形成一个默契,叶老头拿东西,她盯人。谁敢起私心生乱子,她先弄死谁。叶老头不会和她起乱子,一来,他们有长期合作的关系,她下墓得仰仗叶老头。二来,她孤家寡人在外面漂,生死就她一个人的事。而叶老头的家在哪,有哪些家人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今天要是撂在这,明天就有人去给叶老头全家玩一手人间蒸发的游戏。

聂颖从吕博伟的手里接过一樽雕工精美的白玉马拿在手里观摩一阵子,又走到席圣贤跟前,说道:你们经常这样吧?想必这些东西你已经见得麻木了。”她若有所感地哼”笑一声,说道:难怪有这么多人盗墓,这么多稀世珍宝摆在这,谁不动心?”

席圣贤扫她一眼,问道:你算过没有,这一路过来死了多少人?”

聂颖一怔,不由得朝席圣贤的眼里望去。她以为在席圣贤的眼里就只有这些稀世珍宝。可此刻,听到席圣贤这样问,她似乎在席圣贤的眼里又看到些别的东西。一种她说不上来的东西,某种情绪。

席圣贤冷笑一声,说:有人富就有人穷,有人发横财,就有人横死。”说完,冷冷地瞥一眼聂颖,又不吭声。在他们摸到这些东西之前有多少人流了血丧了命?且不论赵刚那一伙,受阵法幻觉干扰自残后掐死自己的光头,叶老头底下的地鼠”和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中机关死掉的那些,已经有十几二十条人命堆在这。

??聂颖自然不明白席圣贤心里的那些感触,莫名地看着席圣贤,云里雾里的只觉这姓席的性格和脾气古怪,说话和想法都古怪。而席圣贤已经从她身边跳下那些已经有些发朽的圆木,走到老鼠”跟前,杵在老鼠”面前冷咝咝地盯着老鼠”。

老鼠”看到席圣贤站在他的跟前,顿时吓了一大跳,颤颤地喊了声:席姐。”

席圣贤仍然冷冷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是想断手还是想送命?”

席……席姐!”老鼠”当即身子一软,有些语无伦次地低声叫道:席……席姐……我……我……席姐……饶……饶了我这回,求……求您了。”说话间,手伸进裤档里,摸出一块不到两厘米宽的方形玉印。我……我交出来,您……您别声张。”

上一篇:蛊毒 下一篇:幽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