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出事，就变了副嘴脸。
“你们好歹也是警察，而且还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人云亦云！”
法医部的同事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们私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可就是忍不住。
一见到言初薇，就想到言律做的事情。
忍不住，就会迁怒。
“哟，你这话就不对了。”沈晓曼走进来，冷笑。
刚才她经过法医部，正好听见言初薇这席义正言辞的话。
“你当时是怎么说顾念的来着？你说顾念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父亲做错事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她根本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比你无辜不知道多少。可你却始终揪着这点不放。”
“顾念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得寸进尺。你现在会说这些人不讲道理了，可当初你就是这些人里蹦跶的最欢的一个！”沈晓曼厌恶的看着言初薇。
是，她也不能免俗。
言律害死了那么多人，害的钟其正死的那么惨，钟其正跟言律差不多年纪，那么年轻，还有许许多多的将来。
还有父母亲人，有女友。
今天，她又想到了钟其正惨死的样子。
被那些人套着头，对未知的恐惧。
这比让他睁着眼睛能够看得到，还要让人恐惧的多。
在此之前，钟其正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张脸，更是根本就认不出来是他。
想到是言律害的，她就恨。
当初的痛苦与愤恨，现在又冒了出来。
而言初薇是言律的姐姐，便会忍不住迁怒。
如果言初薇是个好的，或许，她还能保持理智，将她跟言律分开来看。
可言初薇比言律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姐弟俩一样的黑心肝。
沈晓曼对言初薇也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当时对顾念，你怎么不说分开来看？你们说顾念的时候，顾念从来没有反驳过。纵使与她无关，她也把责任都归在了自己身上，从不怨恨你们什么。”
对沈晓曼的话，法医部的几个同事，也忍不住羞愧了脸色，不自然起来。
“言法医，我倒是想问问，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能分开来看了？你口才倒是不错，挺能为自己辩解的。当初她们怎么看顾念的，如今怎么就不能一样看你了？你多大的脸啊，自以为自己是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儿呢？凭什么，你跟顾念，就得要双重标准！”
言初薇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她想要反驳，可是一看身边的那些同事，脸上都露出了赞同的脸色。
气的脑袋都懵了，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这时候，程局长的秘书过来，站在门口，见办公室的气氛奇怪，也猜得出，是因为什么。
林秘书跟沈晓曼关系挺好的，沈晓曼在警局里，人缘比言初薇好得多。
言初薇有许多人愿意捧着，大部分是一些只看外表，觉得她好看，很想接近一下的男人。剩下的一些，是看上了她的家世，讨好着想要讨一些好处的人。
真心交往的，没有。
不然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因为言律的事情鄙夷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不像顾念，有沈晓曼始终信她，支持她。
还有刑侦三队的同事，除了那个新来的侯少康，其他人都是站在顾念这边的。
正文 461 言家下场（4）
461 言家下场（4）
林秘书对沈晓曼点头笑笑，才对言初薇说：“言法医，程局长有事儿找你，请你跟我去一趟局长办公室。”
言初薇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点点头，冷冷的看了眼沈晓曼几人，才跟着林秘书走。
剩下的留在办公室的人，尴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沈晓曼骂言初薇的那些话，不也是在骂他们吗？
沈晓曼也没给她们好脸，绷着脸就走了。
虽然言初薇让人同情不起来，可她现在的遭遇，不就是顾念当初的遭遇吗？
因此，沈晓曼对这些人，也很不屑。
***
言初薇跟着林秘书来到了程局长的办公室门外，林秘书敲开了门，说：“局长，言法医到了。”
“请进。”程局长说道。
言初薇进去后，林秘书就将门关上了，她自己没进去。
局长办公室内，除了有程局长在，还有莫景晟。
言初薇沉着脸，顿时就觉得没好事儿。
有莫景晟在的时候，都没好事儿。
程局长和莫景晟并没打算告诉她，言律其实还没死的消息。
万一让言初薇知道了，以后与言律联系上了怎么办？
“坐。”程局长指了指沙发。
而后，他已经跟莫景晟走过去坐下。
言初薇便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程局长说：“言律的身份，现在警局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已经通报给上级，全国其他个级别的警局，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言初薇脸白了一层，这样的话，她无论走到哪儿，大家都知道了言律的事情，那些鄙视，也将跟着她一辈子，不论走到哪儿都摆脱不掉。
“是这样的，言律的性质太过恶劣。如果他还活着，是一定要接受严厉的审讯的。但现在他死了，他手里掌握的情报，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程局长说道，“R组织这次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但是仍旧没能全部剿灭他们。”
像R组织这样的，经历了许久发展壮大，到现在根深蒂固，是很难从根上拔出的。
要对付他们，是一项艰苦卓绝的战斗。
并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言律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点儿事情，让你觉得可疑，不正常的？不论是多么微小的细节，可能只是一句话，都可能存在暗示。”程局长问道，“你仔细好好想想。”
言初薇垂下眼，想了一会儿，摇头说：“言律回来之后，跟我们就不是很亲近。他都几乎不怎么跟我交流的，更别说说些可能会暗示R组织的话了。”
言律跟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警告她离顾念远点儿。
想到这个，言初薇就忍不住撇嘴。
“他回来以后，就自己搬出去住了，还经常在警局加班。如果不加班，每周末都会回家跟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平时，我母亲也会问问他关于工作上的情况。”
言初薇抿了抿唇，说：“倒不是要问工作上的那些不能透露的事。就是关心他，工作累不累，辛不辛苦，压力大不大之类的。”
“言律以前是个很阳光的青年，但回来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沉了下来，我父亲还说他这是年纪大了，成熟了。话变得不多，平时我母亲问，他也只是说都好，别的，真的是什么都没说。”
程局长面容和蔼：“真的，再也想不出来了？”
“是。”言初薇笃定的点头。
在行动一结束，程局长就派人去了言律的住处，将他的电脑给搬了过来，交给技术部门破解。
又把他家里搜了个遍，电脑破解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他又让人去了言家的别墅，去查看了言律的卧室。
谎称言律手里还有警局的公事档案，需要带回去，但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这样，因为你现在身份特殊，上头决定，让你暂且停职，接受上级调查。”程局长慢慢悠悠的说道，态度依旧和蔼。
可说的话，却是不容反对的。
“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言初薇立即说道，不自觉地就拔高了声音，当场失态。
她紧紧地盯着程局长：“程局长，言律确实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他做的事情，我们家没有人知道！再说……再说……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是叛徒呢？是不是……是不是有人陷害？”
“对……对，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言初薇抓住了什么闪光点，便牢牢地不放，想抓着救她的绳索，直勾勾的看着程局长，“局长，那天……那天顾念也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