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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集团3:老公,滚远点(756)+番外

“他们为什么不早动手?”方佳然皱眉问。

“你以为他们没有吗?”方博然扯唇,“只是之前他们还没有那么极端,再加上当时,闻家的势力虽然不如他们,可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们以为总有时间,而且也错估了闻家发展的速度。当闻家与他们相当时,葛家已经算是被逼得没有了退路,必须来一次狠的。”

“既然与闻家相当,为了以防万一,葛家就必须联合其他势力,有些大势力比较保守,想要坐山观虎斗,有些小势力想要投机,或投靠葛家,或投靠闻家,来赌一把。”

方佳然不知不觉的坐了回去,听着闻家当年的事情,听得入了迷。

“葛家一切都部署好,准备给闻家致命一击。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可是按照我后来了解的,当时的情况应该和你们这次的伏击很像。当时可能要更加惨烈一些,但是形势是差不多的。”

“葛家想要抓住家主,与你们所经历的不同的是,当时家主身边有护卫,他们予以了反击。但是在混乱之中,家主虽然安全了,但是却被葛家抓住了闻人的母亲。”方博然说道。

这时,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下巴紧绷的更厉害。

方佳然低呼一声,她双唇颤抖着,惊惧的说:“难道……难道她就是在那时候……死的?”

谁知,方博然却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不是,可是那一次毁了她。葛家事先调查好了,当时家主夫人也是豪门的千金,没有黑道背景。”

方博然舔舔唇,看向方佳然:“她姓罗。”

“罗……”方佳然失神的呢喃,突然抬眼,“难道……”

方博然点头:“她是萧云卿的母亲,罗秀秀的堂妹。”

方佳然点头:“所以,闻人才和萧云卿这么好。”

方博然摇摇头:“不全然,但是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闻人和萧云卿不会相识,也不会跟相逸臣和靳言诺有如今的交情。”

方佳然点头,明了道:“因为家主夫人的身份,她们家本身没有黑道背景,而且只是单纯的商人家庭,或许和黑道有些牵扯,却不足以威胁到葛家,所以葛家才会肆无忌惮。”

“也正因为这样,罗家想要扩张,才会同意跟闻家联姻。”方博然又多解释了一句。

“没错。”方博然声音紧绷的说,“这也是葛家权衡之后,做出那件事的原因。”

“到底……”方佳然声音破碎的问,“是什么事?”

她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沙发的边缘,直觉她会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会让她受不了。

可是她又知道,她必须知道。

方博然张张嘴,方佳然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害怕的迟疑。

他的目光涣散,双瞳颤抖着,要将那漆黑的圆给颤碎了,颤的涣散了,与眼白相交融似的。

他艰难的说:“葛家抓住夫人之后,让人……轮.暴.了她。把她丢给属下,然后……再由属下丢给属下,一直到最底层,最低.贱的那一群。”

方佳然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涣散的双眼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只是无措的听着方博然的叙述。

她感觉世界都在她的四周不断地摇晃破碎,如地震一般的崩塌。

她知道,方博然一定会把事实的伤害减轻到最低,才来告诉她,中间省去了很多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单从这些话,她也能推断出,那些属下,属下的属下,一直到最低.贱的一层,都……碰过夫人,折磨过她。

她不天真,她知道那些事情恐怕不仅仅只是一逞兽.欲那么简单。

别说单纯只是强.暴,都会让一个女人受不了,更何况是轮.暴。

而且这其中……

方佳然摇摇头,她甚至不敢想象夫人在中间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那些黑.道中人,有人性的不多。

再加上闻人母亲的身份,那些人定然以折磨她为乐,以满足他们那种变.态扭曲的心理。

方博然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觉得去折磨蹂.躏家主的妻子,是件很痛快,甚至于变.态的满足的事情。“

他摇摇头:“没人知道夫人到底经受了多少折磨,夫人被抓期间,家主一直在想办法救她,可是葛家防范的太严了,没有办法。”

“后来,夫人被送回岚山大院了,她不省人事的被丢在闻人的房门口。”方博然说道。

方佳然静静地听着,十根手指头的指尖深陷进沙发里而不自觉,她的心狂跳不止,突然不想再知道后来的事情了,不想知道闻人看到了什么,她猜那画面一定不好。

058 七岁那年

“没人知道当时的闻人,心里是什么感觉,即使是他,也吓坏了。但是他仍然哆哆嗦嗦的,流着泪,去试探了夫人的鼻息和心跳。她还活着,虽然气息很微弱。”

方博然擦了擦脸,这件事在闻家的档案中有详尽的描述。

闻家没有因此掩埋真相,反倒是非常详细的记了下来,时刻以此来提醒后人。

他们一代一代的,记录下每一次失败与打击,以残酷的事实来鞭策自己。

这份档案,方博然只看了一遍,从此就不愿在回想。

即使他已经知道了,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可是现在再复述出来的时候,他依然有些受不了。

他闭上眼,拇指和食指按压着眼睛,把眼中的湿.润都挤掉。

“然后,闻人亲手把夫人给拖进了屋,盖上被子,企图暖和一下她的身子。这一切做完之后,他就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去找家主。他一面狂奔一面哭,打从闻人记事,哭这种事情就是不被允许的。澌”

“在此之前,他也只有在婴儿时期,享有哭泣的权利。七岁那一次,是他被告知不能哭泣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那次,也是唯一一次家主没有因此而责罚他。”

“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方博然说道。

他不敢看方佳然,说出如此残酷的事实并非他本意,可是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方佳然步上闻人母亲的后尘。

“那次,夫人被救活了,可是她也崩溃了。家主没有因此嫌弃她,甚至对她心怀愧疚,但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方博然低声说,“她没有表现出歇斯底里,相反,她变得异常沉默。”

“家主担心她做傻事,便让人时刻注意着她,让人收起了所有有可能被她利用来自杀的东西,就连家具都不带棱角。”

“但是夫人表现的太沉默,太安稳了,她足不出户,不让任何人碰她,即使是家主和闻人也不能。只有在有人企图要碰触她时,她才会发疯。”

“除此之外,她就安静的吓人,如果不是她在呼吸,就会变得像雕塑一样了。”方博然说道。

方佳然的心揪疼,疼得她不自禁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哪怕闻人自小就接受严酷的训练,可是孩子依然是个孩子。

他当时只有七岁啊!

那些人,怎么能那么残忍!

她不敢想闻人当时的心情,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样子,躺在自己的门外,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坏了。

不,吓坏应该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她不知道那件事给他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与阴影,闻人嚣张到夸张的性格,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件事造成的。

她想,他是想用嚣张来掩饰心里的恐惧与不安全吧!

他在外面竖起了刺,才不会让人伤到他。

方佳然深深地呼吸,仍然挥不去胸口的闷痛。

那么小的孩子,即使被训练的再独立,也总有软弱的时候,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当他偶尔软弱疲倦的时候,也会想要寻求母亲的安慰,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让母亲摸摸他,抱抱他,又或者对他笑一笑,鼓励一下,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