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与林霸霸二三事(7)

老江头同江老太对视一眼，看着眉头紧皱的张勇，下定决心哀求道：“勇小子，你爹...在家不。”

张勇本还担心他们二人如同十年前那般包庇江大年，闻言眼前一亮：“在家，我爹知晓了一些事，现在怕是已经召集了村老们一起商议着呢。”

老江头叹口气，这十年的清苦日子，偶尔想偷偷上门看看孙子孙女都会被江大年和罗氏赶出来，说一点不怨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江大年只是对他们老两口不搭不理也就算了，自己生养的孽障，还能杀了他不成，可是他们如今竟然要对孙女下手...

他抬起眼睛看着张勇，坚定道：“我要去求村长做主！”听到这话，张勇和王二叔都长出一口气，张大夫脸上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张勇到底年轻，一把扯住老江头的手：“江爷爷，咱们快走，我爹他们应当已经在等着了。”

老江头看了一眼炕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的江雨桥，神色凝重的跟着张勇回了家。

王二叔同他们在张家门口分了手：“你们先去，我家婆娘怕是等着呢。”

两人都知道王二婶是什么样的人，点了点头，老江头一脚迈进张家门槛，犹豫片刻又回头喊住了王二叔：“二小子，待会若是要去同大年两口子说理，让二媳妇也去成吗？”

王二叔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嘴点点头，老江头这才放下心来，同他招呼一声进了张家。

张村长和几个村老果然已经肃着脸等着他了，看着苍老了许多的老江头，张村长轻轻咳了咳：“老江叔，你家这事有些不好办啊…”

老江头心里发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村长，你就救我们家雨桥一救吧！”

张村长额头的汗都被他吓出来了，急急站起来扶住他：“您老快些起来，这不是折了我的寿了么，我没说不管。”

在张勇的帮助下，父子俩一起把老江头搀了起来，张村长沉吟片刻对他道：“老江叔，咱们村子是断不能出送孩子去做妾的事的，如今...你可愿意为了雨桥硬气起来。”

老江头早就想清楚了，重重点头：“只要能保住雨桥，我...我怎么地都行！”

张村长松了口气，看了看其他几位村老，回头对他道：“老江叔既然这么说那就行了，咱们这就走吧。”

老江头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同手同脚的跟着张村长到了江家门口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漆黑崭新的大门，心中思绪万千。

江家大门依然虚掩着，除了江阳树之外，似乎没有人发现江雨桥已经不见了，张勇上前一把用力推开门，院中白雪覆地，显得宁静又安详。

一直提着心躲在西屋的江阳树听到动静，激动的跑出来喊了一声：“姐！”话音还没落他就僵在原地，看着院门口满满的人退后几步。

老江头一年见不到这孙子一两回，眼底泛潮，颤抖的唤了一声：“小树...”

江阳树对这个爷爷很陌生，上下打量了几下才恍然认出来，敛着袖子对他一行礼：“祖父。”

老江头苦笑一下，这孩子同他并不亲近，率先踏入大门走近江阳树：“你爹娘呢？”

江阳树脸色变得有些忐忑，不答反问：“祖父，我姐在哪儿？”

张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孩子一眼，果然同雨桥一般机灵，他拍了拍他的头又问道：“你爹娘是不是想卖了你姐？”

江阳树瞳孔一缩，看了一圈来人，村长父子，村老们，王二叔夫妻，还有一些在村中都能叫得上号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老江头，低下头思索片刻，满怀期待的抬头问他：“祖父，你能护住姐不被卖？”

老江头只来得及点了点头，堂屋的门帘就被人掀开，罗氏一边念叨一边踏出来：“小树你怎么还不来，都唤了你几回...”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老江头恶狠狠的目光瞪了回去，她尖叫一声：“大年！大年你快来！”

江大年陪着李妈妈吃了两口小酒，神色微醺，猛地听到罗氏的喊声皱起眉来：“叫什么叫。”

罗氏像见了鬼一般“噌噌”跑到他身边，一把按住他的酒杯：“别喝了，你那个爹来了！”

江大年一哆嗦，杯中的酒撒了他满身，他一下子站起来，左右转了两圈：“怎么他突然来了，你上门要钱去了？”

屋内的动静屋外人听得一清二楚，老江头觉得自己的脸又被江大年扒下来在全村人面前踩，他一股火气上来，寻了一圈，抄起一根儿臂粗的木柴，一用力把挡在堂屋前厚厚的门帘子打下来。

寒风争先恐后的挤进去，瞬间给屋中三人带来了刺骨的凉意，李妈妈忍不住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老江头一眼看到她，转念一想就知道这就是雨桥说的牙婆，气的他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棍子抽中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