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室友说他是直男(64)

作者: 抹茶青团 阅读记录

他抓着棒棒糖看了会又抬头, 眼尾绯红, 莹润的栗色眸子烧的湿漉漉:“你给她三根,但我只有两根。”

徐嘉珩知道「她」指的是小雅, 但他当时就是随手抓了把糖堵住小孩嘴, 哪里像喻温白还去记给了多少。

绯红眼尾看得他心猿意马, 又着急带人回去,车驶出校园后开的飞快,看喻温白没再拽走毯子,嘴里就敷衍地嗯嗯应着。

“你还摸她头了,”喻温白越说越委屈,情绪急转直下,“我明明做的很好,你没表扬我,也不摸我头。”

“徐嘉珩,你是嫌我脏吗。”

几百万的保时捷险些直接一个油门撞在马路墩子上。

徐嘉珩下午就想问,喻温白是怎么从不摸头的行为推断出自己嫌弃他的,况且也是在球赛时看出他不喜欢被摸头,这几天才拼命忍着不揉他脑袋的。

喻温白还在语无伦次地喃喃强调:“我刚刚才洗过头的,一点都不脏——”

徐嘉珩忍不住打断:“我以为你不喜欢。”

“我没说过不喜欢,”喻温白皱着眉认真控诉,侧身一乱动被子又滑下来,“是你自己这样以为——”

话音未落,干燥暖热的掌心落在他发顶,温柔地揉了揉脑袋。

“那就是我理解有问题。”

软蓬蓬的头发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徐嘉珩心里谓叹着不舍得放手,最后没忘了给喻温白重新理好安全带。

无奈的语气中有几分不自知的纵容和宠溺:“但现在你生病了,我们先回家休息,等病好了我再给你道歉行么。”

“......”

喻温白突然就没声了,规规矩矩地红着脸窝进座椅,抱膝将脸埋在毯子里。

直到车开进小区,副驾驶才传来弱弱一道声音:“你不用道歉,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说过不喜欢被你摸脑袋。”

有时候徐嘉珩真觉得喻温白像极了他家养的猫,高冷和粘人的时候像,生气竟然也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浑身炸毛,气鼓鼓担忧不舍得咬他,只能爪子挠东挠西以示不满。

心神放松,嘴又跟着没把门似的,徐嘉珩看人不生气了还闹别扭,忍不住道:“没有不喜欢,那意思就是,你喜欢我摸你喽?”

“......”

草,他这是在干什么?

对着发烧的病人都能嘴贱耍流氓吗?

徐嘉珩头疼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果然就发现喻温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湿润干净的眼里写满震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四目相对,病中双颊通红的喻温白慌忙移开眼,像是受惊的小兽般先是本能缩了下,然后乌龟缩壳似的慢慢抱住脑袋,半晌轻声道:

“非要摸的话,你可以轻一点吗?”

徐嘉珩:“?”

“我不讨厌你摸我,”喻温白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都像是自言自语,但每个字都像是尖锥渣子徐嘉珩耳边,

“但你总是很用力的话,我、我还是会痛的呀......”

徐嘉珩:“......”

很好。

几百万的保时捷,最后还是临门一脚没刹住,喜提撞上车库白墙一次。

——

一路艰险回到公寓,徐嘉珩才发现更重要的问题。

这套公寓是为了有时熬夜写码随手买的,书房健身房游戏房样样齐全,偏偏就自由一个卧室,别说腾出房间给喻温白住,一张空余的床都没有。

上次醉酒是事出紧急,这次喻温白少说都要住几天——

玄关处传来一道虚弱的轻咳声,打断徐嘉珩所有纠结思绪,丢下东西连忙把喻温白搀回自己卧室。

高烧来势汹汹,下午短短几小时,喻温白就烧的睁不开眼,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是汗,蜷缩在被子里只有小小一团,皱着眉半张脸埋进枕头,表情看着很难受。

被汗浸润的针织毛衣贴在锁骨和后颈上,徐嘉珩先在浴室用温水打湿毛巾,给人小心敷上后,又翻出来体温计和退烧药。

床头喂药时,被他晃醒的喻温白费力睁眼,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焦躁,手先脑子一步想排开送到唇边的水。

“吃药,”徐嘉珩把杯子拿远,耐心地扶起人靠在自己怀里,才又把要送过去,“吃完就放你睡觉。”

侧卧在怀里的人单薄又纤瘦,脆弱的像是一折就会断裂,现在正猫儿闻味似的凑在怀里嗅啊嗅的,像是闻到熟悉安心的味道,手轻轻抓住他衣摆,不再挣扎。

十分配合地吃过药后,甚至还讨巧地用头在徐嘉珩手心里蹭了蹭,眯着眼睛神情病倦。

徐嘉珩恍然有种自己在养猫的错觉。

等人睡着后离开卧室,徐嘉珩先捡起丢在玄关处的大包,看着里面孤零零只有个他送的猫耳朵就想笑,无奈地摇着头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