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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后病美人和偏执狂联姻了(128)

作者: 猫机 阅读记录

那个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梦越发清晰起来。

时间回溯到了上辈子,邵闻濯从路边将他抱回家的那一天。

同样的漫天大雪,昏黄的路灯和响彻街巷的鞭炮声,黑色宾利的车灯划破夜色停在路边,叶则伊闭上眼睛前,他看到男人一袭黑色大衣倾泻于月下,由远及近,抢占了他全部的视线,他风尘仆仆地赶来,一如少年时期那样,降临在每一个叶则伊需要他的时刻。

叶则伊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房间里的灯光冷白交错,还有模糊的针水和医用仪器的滴答声。

那个人影忽远忽近,虚实不清。

他恍惚听到医生佣人的窸窣低语,听不清说什么,里边夹杂着一道冷冽熟悉的声音。

那人有时会跟他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大多时候沉默地坐在他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叶则伊很多次模糊醒来,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连续几日,叶则伊浑身发烫,又冷得发抖,反反复复,仿佛溺在冰火交加的沼泽里,使不出力气,稍一用力就要陷入无底的深渊里。

直到某天夜里,他感觉到身边的床面陷下去一块,有人从身后抱住他,那一瞬间他沉浮的灵魂被抓住,被篡紧,缓缓落在实地,有了归处。

叶则伊喉咙干涩紧绷,发出来的字节模糊不清,抱着他的人却仿佛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喊他阿则,反复告诉叶则伊他的名字。

“阿则。”

“是我。”

“邵闻濯。”

叶则伊含糊地重复他的名字:“邵……闻濯。”

“我在。”

耳边是重复温柔的琐碎声音。

“我回来了。”

“别怕,烧退了就不疼了……以后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们结婚好不好?”

“阿则,要不要跟我结婚……我很想你。”

……

记忆回笼,叶则伊久久没有回神。

邵闻濯曲起手指刮了刮他的脸,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温柔而缓慢地亲吻他的嘴唇,叶则伊被他亲得眼眶发酸,心脏胀痛。

邵闻濯从他的嘴唇吻到脸颊,忽然尝到一片咸涩,他愣了下,酒意清醒了大半。他捧起叶则伊的脸看他,被他通红的眼睛刺痛了心脏,不禁皱眉:“阿则,你怎么了?”

叶则伊冷冷抿着唇,紧蹙着眉,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尖锐古怪的少年,他一言不发,重新低下头咬住了邵闻濯的嘴唇。

这一下咬得很重,仿佛在确认这人的虚实,直到邵闻濯鼻间传来沉重的呼吸,他才稍稍偏开了毫厘,皱眉问:“你怎么不躲?”

邵闻濯心底酸软一片,指尖从叶则伊的眼下抚摸而过,轻声说:“阿则亲我,我怎么会躲。”

叶则伊紧紧皱着眉,眼底越来越红,嗓音都在抖。

“邵闻濯,你相信重生么?”

邵闻濯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晚的事情,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那些他想要藏起来的、血淋淋不堪回忆的过往,已经被人连根拔了起来。

终于藏不住了。

邵闻濯以为叶则伊根本不记得他发烧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们前世婚姻的开始,他卑鄙地想把叶则伊禁锢在自己身边,痴狂地仔细描摹叶则伊的每一寸眉眼,抚摸他的脸颊。

他告诉叶则伊:“阿则,我回来了。”

这不知道是邵闻濯第几次告诉叶则伊这件事情,叶则伊每次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都会重复问他是谁,邵闻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反复回答他的话。

“阿则发烧了。”

“我在这里陪着你,阿则别怕。”

邵闻濯给他擦脸,拉开睡衣擦脖颈胸膛,手臂腰身,擦拭身上每一寸能擦到的肌肤。担心叶则伊着凉,每次毛巾只擦两下就要重新温热水,整个过程耗时又耗力,邵闻濯却不准佣人来做这些,除了医生,谁都不让碰。

佣人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偏激,助理和保镖都不敢说话。

没人懂为什么,只有邵闻濯自己知道。

他在国外这两年吃了很多苦,承受着父母双亡的痛苦,身上压着踹不过气的重担,但他始终冷静沉稳,那种冷静近乎冷漠,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身上没有一丝人气。

叶则伊仿佛成为了他这潭死水中的一个豁口,碰一下就掀起惊涛骇浪,来得偏执汹涌,异常的猛烈。

叶则伊是他两年里在黑不见底的深渊里唯一抓住的一丝执念,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仅有的一抹光亮,让他有了不可触碰的软肋,也有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太想要这个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确切的时刻,那个干净又长满尖刺的阿则,已经密密麻麻地攀上了他的心脏,他体验过心脏骤缩的感觉,感受过血液因为一个人而在四肢百骸疯狂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