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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36)

作者: 刑上香 阅读记录

怜儿不敢收,也听不懂。

随风便道:“就是反间计,要你两面做奸细,好好瞧着点儿沈公子。”

又道:“怜儿,你这已是侯府的叛徒了,可得晓得戴罪立功的道理。”

这小姑娘父母皆是侯府人,也不晓得自己怎的就做了侯府叛徒,迷迷糊糊让随风吓唬着应了,又受了桌上的贼脏,小声说:“那这事儿……也不能同公子说?”

随风恨不得戳她脑袋:“都说了奸细奸细的,你若说了,哪还叫什么奸细。”

怜儿诺诺应了。

他瞧了随风一眼,心道别管随风理解成什么样,反正人已教明白、事儿办成了就是了。

他忽得又想起一事,令随风退下。

自压低了声音跟那小姑娘说:“你家沈公子素日熏过香的物件儿,挑个不打眼不值钱的送来。”

小姑娘懵懵懂懂瞧着他。

他寻思着沈鸢房里头好些香囊香球的,都是让那侍女混着药熏的,虽与沈鸢身上的气息不大一样,却总是能睡得香甜些。

先头沈鸢送回来那件斗篷让他污了,总得用些别的物件儿顶上。

小孩子也知道银钱好,怜儿偷偷摸了摸怀里的银子,高高兴兴点了点头,跑了。

待随风也拿着信出去了,他便懒得读书了,倒是随手抽出一张纸来胡乱勾勒。

竟勾出一副衣衫半解的美人图来。

国子学里教画,他还得过博士的夸奖,说他颇有灵气,只是在这上头不甚用心。

谁知此刻却不知不觉画了一个多时辰,画中人伏身在锦缎绫罗之间,衣裳堆叠在手肘处,却只画出了小半个精致的脊背,连一分颜色也无有,只线条变幻便见艳色。

他依稀知晓自己画的是谁。

也分明晓得自己不该画出这样的东西来。

他素来恣意任性,在京中走鸡斗狗、无法无天之事不知做了多少,也从未觉得有什么。

这一刻却是心虚之至。

却不敢细去想什么,只一笔一笔勾上去,便连指尖都热了起来。

最后笔尖沾了一点练字批红的朱砂。

犹豫了再三,只轻轻点了一点。

落在右肩上的一点红痣。

便像是点在了他自己的心尖儿上,将处处都晕染得红了,连嘴唇都透出了血色,垂下头来,一寸一寸接近着自己陌生的欲念。

幽闭的车。

紧攥着柔软车帘的手。

胭脂色的耳垂。

因为车外一两声言语而慌乱的不能自持。

他越发想吻上他肩后的一点红色。

却忽得听外头随风轻轻敲窗:“那小丫头说,沈公子已睡下了。”

他这方才如梦初醒,“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又听窗外随风几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那小丫头有东西要给您。”

便从窗口递了个篮子进来。

他心道是什么东西。

却瞧见叠的整整齐齐雪白一叠衣裳。

他指尖一捻,跟他身上的里衫一个料子,侯夫人专门挑来给他们做贴身衣裳的。

好家伙,这小丫头,把他家公子熏笼上熏着的贴身里衣给弄来了。

要说不打眼吧,沈鸢肯定不止这一身。

在侯府也的确不值什么。

就是……

他看了看画,看了看手里的衣裳。

又看了看窗外随风一言难尽的神情。

他:……

要说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有人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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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春卷的深夜:读书,上进,刺探敌情

小侯爷的深夜:吓唬小丫头,画老婆,就算睡不着也绝不学习

第21章

就着卫瓒查案的几天功夫,季考日子一天天近了,昭明堂里头肉眼可见,一个赛一个的紧张。

国子学一春一秋两次季考最是重要。

自打前些年,嘉佑帝着意设昭明堂养将、改国子学学风之后,这群公子哥的前程便跟学业挂了勾。

除去卫瓒侯府独子、还早早得了嘉佑帝青眼,注定锦绣前程的。

如唐南星一干并非嫡长子的,到了年纪就须得拿着几年的成绩再去考核,通过了才授官给职。

昭明堂这一干人是最头疼的,尽是些武将勋贵出身。每每经史课都睡倒一大片,打鼾让博士罚出去提水的都不知道多少,一到了考前,便各拿着干干净净的书抓瞎。

倒也有来找卫瓒的,只是唐南星早早就晓得他的作风,哀声道:“你问他没用,卫二哥脑子跟咱们不一样,他是考前抽一宿,把一本书都背下来。”

周围人闻言,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卫瓒正在窗边儿跟人玩双陆,闻言低着头说:“倒也不是。”

众人便竖起耳朵听。

他老神在在,一本正经道:“只背半本就够了,有些博士还没讲过的,倒不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