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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福(57)

作者: 活捉 阅读记录

然而严鹤手臂一紧:“哎,你先别动。”

他说完这话,自己的身体先僵住了。

蒋小福霎时就明白过来,背对着严鹤,他微微地红了脸,静等着严鹤主动放开自己。

第30章

偏偏严鹤今日受了些刺激,先是蒋小福因为去唐府探病,让他受了冷遇,再者,晚些时候又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抱着个气喘吁吁又温香软玉的身子,不免让先前的刺激都化作了别样情绪。一时间,好像不易消解。

蒋小福却是安静下来。

严鹤偏头去瞧他的神情。离得这样近,莫名就有了呼吸交缠的亲昵感,严鹤可以清晰地看见蒋小福垂下的眼睫在微微颤动,每颤一下,就好像一片雪花轻缓而沉重地落在心头,是不动声色的一惊。

鬼使神差,严鹤贴近蒋小福的鬓边,也如落雪一般,落下亲吻。

这一下子,蒋小福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受惊似的一眨眼,既不挣扎,也没有反抗——可严鹤却是呼吸一窒,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一直理智地劝服自己蒋小福是“碰不得”的,如今意外碰得了——虽然实在不算什么——但他的头脑和身心立时感到一股子强烈的刺激,仿佛猛然窜起一簇邪火,很快就燎原一般蔓延到四肢百骸,不可收拾了!

于是他再次贴近,持续而密集地亲下去。

而蒋小福只来得及溢出一声含糊的呻|吟,就被他堵了回去。

翌日一早,蒋小福坐在床上,抱着被子,自省。

“亲一亲也就算了。”他想:“怎么能蹭上去呢!”

当时他让严鹤亲了一下,原本还保有清醒的头脑,心里琢磨着,六爷像朋友那样待我,这么久了,原来是真的喜欢我,难为他一直不露痕迹。又想,难怪他说不是要捧我,他并没有拿我当个取乐的玩意儿。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好似敏感了百倍,觉得自己受不住轻轻一吻了。然而那亲吻又适时地渐渐密集起来,让他彻底无法思考。

无法思考的结果,不想也罢。虽说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也相较不远了。

这让人如何收拾得了呢?

只好不去想它。

这时,周麻子走进屋,将两手端着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将上面的一碗粥挪到桌面,旁边摆上木筷,接着是两碟小菜,然后又自三层竹木食盒内依次拿出各种菜色。这套动作是做熟了的,故而他可以心灵手巧地一面摆置,一面偷看蒋小福。

蒋小福发觉了,一抬眼皮看过去。

周麻子嘿嘿笑道:“吃早点哇!”随后又问:“那什么……昨儿那事儿……”

蒋小福移开目光:“嗯?”

周麻子继续道:“小卿真要出师了哇?”

“啊?”

见他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周麻子只好问得直接一些:“这个……他真要去徽班呐?”

蒋小福“哦”了一声,伸出两只脚在地上找鞋,眼珠子却看着前方,有点犯愁:“这事儿,师傅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他虽然和严云生吵了一场,但也知道对方的眼光还是精准的,故而并不反对蒋小福出师。两人的立场其实一致,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细枝末节吵起来的。

涉及到王翠,周麻子就没什么好说,给蒋小福拖出凳子坐下,他嘀嘀咕咕地又想起一件事:“昨儿六爷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看见……对了,下月的赁资,他还没给呢吧。”

蒋小福抄起筷子,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地说道:“不给了。”

周麻子一惊:“小老板,咱可不兴养汉子啊!”

蒋小福觉得跟他简直说不到一块儿去:“他要走了。”

另一头,严鹤站在韩家潭的会馆里。

约翰坐在窗边,自斟自酌,随后说道:“事情已定,我们应该尽早出发。”

严鹤听罢,背着双手,老夫子一般来回踱步。

约翰见他晃个不停,索性扭头去看窗外的枯木虬枝。他对水墨山水略有研究,很懂得欣赏这类带有哲理的古意。

半晌后,还是严鹤先停住了:“既然万事俱备,我也没有意见。你这边何日能走?”

约翰的视线锁住了一只在地面上溜达的雀儿,对着一颗石子啄了又丢,丢了又啄,大概是知道吃不了,又舍不得。他回答道:“我想明日就走。”

严鹤神情严肃地点头:“那就明日一起走。”

说完,他想了想,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于是穿上外袍,打算去春景堂。

约翰默不作声地看他离开,心想人和人的缘分,就像树叶的生长和枯萎,要看时节的。

严鹤打点好行李,去找蒋小福。然而蒋小福又去了唐府,晚上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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