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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娇不可欺(2)

作者: 寒影渡江 阅读记录

“公主,您该起床梳妆了,您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那声音脆生生的是那般的熟悉,颜悦睁开了眸子,那张脸映入眼帘,恍如隔世。

“菊青,你,怎会在这?”

她豁然地从床上坐起,墨发散乱在胸前,如同她的思绪一般杂乱不堪。

菊青是她的陪嫁丫头,因妾室扭曲事实,言她谋害海氏腹中胎儿,而被曹诜活活打死,曝尸三日,这是曹诜对她示威。

“公主,菊青是您的近侍丫鬟,不在这在何处呀?”

菊青以为是公主睡糊涂了,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才粲然一笑。

“公主,您忘了今日是春社日,官家不是应允您去瓦市看傀儡戏么?”

官家对公主向来是放肆,不论赵颜悦要什么都是有求必应,在她的心里,这样的的宠爱更是无人能及,独一无二的。

颜悦的神情微滞,喃喃自语地开了口,“瓦舍?”

看了看自己所居住的公主府,又瞧着菊青笑意盈盈的模样,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看着赵颜悦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菊青的目光充满了关切,小声地询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无妨,替我梳妆。”赵颜悦摇头,说罢便坐在了梳妆镜前。

看着镜中这个明眸皓齿,明媚活泼的少女,赵颜悦隐约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一生对自己的丈夫唯唯诺诺,逆来顺受,那张饱经风霜的容颜虽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却再没有了半分的笑容,也不见杏眸中的灿烂的星河。

眼前的这张脸略带着少女的天真,目光中却回归了本来的色彩,那种灵动的色彩,只是心境又如何能回到以前呢?

赵颜悦让菊青替她化了一个淡雅却白里透红的飞霞妆,所谓飞霞妆便似傍晚红霞般若隐若现。云鬟垂双耳,桃色眉心坠花钿饰之。

而衣服便更加素雅,湖蓝色的褙子配上朱色的抹胸,其下配了一条与褙子同色的单裙,不过衣襟和腰间处都由祥云纹点缀。

不知是因为服饰轻快,还是因为赵颜悦重获新生的心情,无病痛的折磨,她才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松快不少。

随后,坐着马车她们来到了瓦舍。

这是个供人娱乐解闷的地方,其中的项目更是数不胜数,有杂货零卖及酒食之处,相扑、影戏、杂剧、傀儡、唱赚、踢弄、背商谜、学乡谈等等。

当然,瓦子虽说热闹异常,却也有士庶子弟流连忘返,自毁前程,所谓玩物尚志便是这般道理。

而此处曾也是赵颜悦与曹诜相约独处的地方,那个风流潇洒、英姿勃勃的男子,他曾作一幅雪夜村庄,令人大加赞赏,更是让赵颜悦青睐不已,如此清逸绝尘之人,后来竟做出最腌臜龌龊的事来。

角抵之所向来是京城大官人们最爱看的表演,赵颜悦驻足于门口。

妇人见她似乎要进场的模样,笑着走来挡住了去路。

“娘子留步,这座勾栏今日被一位官人给包下了。”

赵颜悦顿了顿,却见到场内那熟悉的身影,过往的种种如同走马灯在她脑海闪现,她对那个人如今没有半情感,有的只是想看着他身名俱灭后的惨状。

“包下了?我今日就是想见识下女子相扑的表演,有劳婶子让让道了,菊青。”

目光交错间,菊青已然悟到了她的意思,她从荷包里取出了银子,和气地说道:“是。这是我们家娘子赏的,只是进去看一眼。”

妇人接过银子未有阻拦,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进入场内的赵颜悦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曹诜的身后。

前世他的画中永远都只有别的莺莺燕燕,他从未画骨过她。

那熟悉而陌生的侧颜,似璞玉一般,可又哪曾想他的狠心,毁了一个爱他的女子。

宠妾灭妻,稚子之死,患上肺痨,最后他却能活的潇洒肆意,而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多少个深夜,她曾从歌舞声,笑声中醒来,拖着病躯,看到的是她的驸马搂着别的女子,醉眼朦胧,欲生欲死。

那张道貌岸然的容颜,令她作呕。

“官人这幅画画的甚妙!”

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曹诜微微一滞,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疑惑地问道:

“你如何进来的?”

“你如何进来的,我也正如此,不过都是消遣,官人定不介意多我一人。”

以前的赵颜悦以为自己可以包容夫君的一切,不在乎他纳妾,只要是他开心、顺心。她亦从未同兄长说道他的不是,可这就成了他觉得自己软弱可欺的把柄,当“爱”变成了一个人的软肋,那个不爱你的人便可抓住软肋肆意妄为。

曹诜不知她的身份,也只是按着礼数邀她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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