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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不觉(96)

闻弈:“听说过一点。”

江鹤苓抬眸看了他一眼,见闻弈神色淡淡,似乎真的只是听说了一点,便又说:“二区占据了最佳的开采地段,但谢辉想要的不仅是二区境内的那块,他想要得更多,自然要争夺这块矿藏的处置权,我父亲,就是他的头号强敌。”

“所以,你父亲就选择和艾瑞上校合作?”闻弈接话道。

“嗯。”江鹤苓说,“当时这是最好的办法。”

“那现在呢?”闻弈又问。

不知道是不是江鹤苓的错觉,他忽然觉得闻弈这句话的语气比先前的话都要沉,他长睫抬起,对上闻弈平静却深邃的一双眼,沉默片刻才轻笑一声,答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现在看来,当初选择合作是正确的。”

闻弈静静地看着江鹤苓的脸,忽然很想问他,怎么突然就和他说这么多,但他感受着江鹤苓身体的温度,感受着江鹤苓身上潮湿玫瑰味的气息,以及他锋芒不再的一双眼,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闻弈对政治不太关心,可他对情绪敏感。

三天前,江鹤苓对他还是冷漠疏离,抗拒怀疑,现在却对他敞开心扉,告诉他种种消息。

闻弈相信江鹤苓对他有情,却也很难不去多想他此举背后深意,尤其是他听到江鹤苓问他:

“你艾瑞上校招进特工组的,你应该对他很了解吧?”

闻弈看了他两秒,然后敛去情绪,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不了解,我和他关系不好。”

“嗯?”江鹤苓挑眉,显然不相信。

“他觉得我不服管教,我觉得他古板麻烦。”闻弈言简意赅,江鹤苓却似乎很感兴趣,抬眼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闻弈想了想便说:“虽然我在他手下,但我其实不怎么听他的话,很多事都是他逼着我去做。”

江鹤苓也不知道信没信,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你可不像是会受人逼迫的人,只有你去逼迫别人的份儿。”

闻弈无奈失笑,总觉得江鹤苓这是在控诉他先前拿枪逼他做选择的事儿。

“我可没有逼过别人。”他说。

江鹤苓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不予置评。

闻弈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就这么看了他好几秒,他又凑过来,像小狗一样搂着江鹤苓,用脑袋蹭他,委屈巴巴地低声道:“江鹤苓,是你一直在逼我啊。”

“我没——”江鹤苓嘴巴刚吐出两个字,就又被闻弈用吻堵了回去,这一次他抱得比刚才还要紧,同时释放出琴酒信息素。

临时标记没有消失,辛辣刺激的酒味信息素到了江鹤苓嘴里,就都成了温柔甜美的蜜,融化他的抗拒,抚平他的空虚。

“别说话,让我亲一会儿。”闻弈近乎恳求地撒娇。

江鹤苓在他“上下其手”的攻势下,软了双腿,自然是再没心思和他玩投石问路的试探游戏。

可闻弈哪是能亲一会儿就放过他,最后还是把他给抱到了床上,折腾完那张床之后,他又将人抱到了浴室。

室内的两股信息素激烈又平静,浓郁又稀薄,浮荡不平,一如人心。

直到潮湿玫瑰被酿成了醇和的玫瑰酒,暗香浮动中,江鹤苓抵不住疲倦,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闻弈才算是缓解掉胸腔堵着的那口气,抱着他睁眼至天明。

第47章 江鹤苓,别再推开我了

江鹤苓或许是真的没有和他人同寝睡一张床的习惯。

这一晚他睡得很沉,但不安稳。闻弈抱着他的时候,他会无意识地皱眉,翻身抵抗。后来闻弈松开他,只在一旁躺着,江鹤苓也没有松开眉头,只是裹紧了沾染到琴酒信息素的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说实话,闻弈心里有点难过,好像江鹤苓需要的真的就只是他的信息素,但他仍然舍不得离开,就这么把自己挂在床沿看着他看了一整晚,待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抵不住困倦睡着。

江鹤苓醒来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他又被惊醒,翻身,一把搂在江鹤苓的腰上,呓语着说了句“别走。”

江鹤苓没听清,只是垂眸看着闻弈乱糟糟头发和困倦的双眼。

“说什么?”他问。

闻弈没答,像是又睡着了,可江鹤苓想挪开他的手下床的时候,他又抱得更紧,说得也更清楚。

“江鹤苓,别再推开我了。”

江鹤苓手上一顿,视线掠过闻弈红肿的腺体,他心里忽然有些微妙的酸涩。

植入皮下的腺体钉本就没有长好,又因为沾了水,此时越发红肿,黑色的宝石镶嵌其上,变得有些刺眼。

江鹤苓忍住了去触碰的冲动,落在他胳膊上的手转而移到闻弈的脸侧,他拨开闻弈凌乱的额发,指腹按在他的眉心,把那一点褶皱抚平,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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