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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7)

作者: 道是无 阅读记录

见他是这个反应,傅陵轻快道:“不碍事。先生若不愿意了,那便到此为止。我方才的吩咐是换你昨夜的,自然不会收回。”

而下一次,凡事也不会再听他的意见。

陆子溶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利害。他收敛心思,起身迈入水中,坐在傅陵身边。

入水的一瞬,他打了个激灵。体内的毒让他畏寒得厉害,这样大半个身子泡在凉水中,着实受不住。

却仍然容色清淡。

他的手让身侧之人抓着,对方似乎十分开心,俊朗眉目中装满得意。

“殿下究竟想要什么?”陆子溶沉声问。

他知道傅陵向来是工于心计之人,走这一步也必定有他的谋算。

陆子溶想出了一些可能性,甚至包括通过羞辱他来改变凉州民心所向云云,又觉得哪个都说不通。

这话一出,傅陵便挪近了些,膝盖和他碰在一起,上身凑过来,趴在他耳边道:

“先生别想多了,我只想要你。”

陆子溶轻哼一声,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托词。

耳畔的热气让他浑身发僵,他抬起目光,落在远处,“王提思先前在凉州主理安民之事,救不下来了。但他兢兢业业十余年,不可牵连过甚。”

“至于钱途,只是在京中协办,罪责轻微。可以打可以罚,但不能降职,也不能迫使他离开齐务司。”

这是陆子溶想到的,最不坏的办法了。

凉州之乱王提思同他一样是死罪,傅陵以师生之名救他,却没有名分再救旁人。即便有,那也不能救了。死了那么多凉州百姓,舜朝不杀人交待不过去。

能做的只有在众怒平息后,派致尧堂抚恤王提思的家人而已。

但钱途可以轻判。他年轻有为,和陆子溶一样同情凉州百姓的遭遇。只有保住他的官职与权力,才能与主张踏平凉州之人据理力争。

提出这些请求后,陆子溶便感到自己的耳垂让人叼着,湿润温热的触感里,夹着含混不清的音色:“先生好大的口气……”

他知道傅陵不会立刻同意,于是合了眼,语气不大自然,硬邦邦的:“我日后要的不会比这还多,殿下若肯一直如我所愿,那陆子溶从此便是殿下的人。”

“今生今世,任君摆布,绝无怨言。”

第4章

傅陵听了这话笑出来,明明是肮脏不堪的交易,他的笑容却天真明朗,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纯澈。

“先生是爽快人。我信你,成交。”

他撑起身子,低头去吻面前的人。

陆子溶不经思索,下意识将对方推开。

“先生方才说什么,任我摆布?”傅陵笑意愈甚,天真到极致便成了阴狠,一只手探入水中,突然抽出对方的衣带,“孤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他捏着陆子溶两只纤白的腕子,将衣带绕上去打个结,另一端系在岸边的树木上。

陆子溶被迫双臂举过头顶,摆成狼狈的姿态,微挣一下,系得太死,挣不开。

他没再动,他知道傅陵并非真想捆他,只是想看他自愿臣服的样子。

接着,沾水的手捏着陆子溶的下巴,强迫他对视,字句从齿缝里挤出:“陆子溶,你给我睁开眼看清楚,记住你男人长什么样子……”

陆子溶原本是多么内敛持重的人,他的书房、卧室都不愿让旁人进入;何况此时生生被扯出个口子,有人霸占他的领地,破坏他的完整,将他的矜傲打得粉碎。

况且那个人,还是他倾注了多年心血的学生。

其实十年前,陆子溶初到东宫时,太子对他大概就是如今这种态度。

他是由济王傅阶一手提拔的,傅阶的野心朝中皆知。傅陵就算年纪小也知道忌惮,一直当他是济王派来的眼线。

所以傅陵虽然一见到他就有好感,但知晓他的来历后,还是远远躲开了。

陆子溶并不在意,只是尽他的本分。那时在他眼里太子不是学生,而是要侍奉的主上。

直到他冒死冲进被叛军占领的皇宫,看到救出的孩子在他怀里哭个不停,他满心霜雪终于融了一个角。

他才明白自己并非没有柔肠,只是没有人像傅陵一样,愿意这样靠在他怀里。

他在受伤的孩子身边陪了一阵,忽然有一天,傅陵穿起了礼服,拉他到厅堂坐下,跪在他面前,向他重新行了全套拜师礼。

他当时只是笑笑,以为傅陵只是心血来潮。

不料从那时起,这孩子对他愈发敬重。他吃饭傅陵添菜,他写字傅陵研墨,他站着傅陵绝不敢坐。甚至当着外人,傅陵也毫不掩饰对陆太傅的恭敬。

每当陆子溶想提醒他不必如此,傅陵就说:“先生不必当我是什么太子,我只是您的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