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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护佑,咸鱼翻身(232)+番外

他说完,担忧地看向罗之鸣,“夷山王的确病的不轻。”

罗之鸣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面有忧色,他本以为夷山王见了他的传信,是专门装病等着他,却没想到人真的一病不起,这还怎么问?

粱都的水太深了,他虽知随着三国质子入庆,必然会掀起风浪,但没先到高鼎会死得这么突然,所有人皆毫无准备,然酝酿出的风暴却隐隐席卷整个中原。

可惜的是,此事讳莫如深,南望细作游离在外,实在探听不到太确切的消息。

这个时候,赵思洵被放出天牢,却是最好的突破口!

然而再怎么着急,人既然病成这样,也问不出什么,他只能一边让人尽快医治,一边焦急地等着。

一直生生熬到了第二天,睡饱的赵思洵睁开眼睛,看着两人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打着盹,才稍微有点解气地唤了一声,“高山。”

这一声,立刻将两人惊醒了。

“夷山王,您总算醒了。”

罗之鸣年纪大了,面有倦色,可目光却是惊喜的。

身边的大夫立刻上前替赵思洵把脉,可一上手,面色便古怪起来。

罗之鸣眉头一皱,“怎么了?”

“脉象稳而清晰……不像是……”

“我没病,昨夜装的。”床上的赵思洵悠悠道。

装的?

饶是罗之鸣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被这一声给懵了一下,脱口而出道:“这是为何?”

“为何?这话要问你啊,罗大人。”赵思洵尽自下了床绕到屏风后,一边更换衣服,一边道,“本王初来大庆,人生地不熟,两眼抓瞎之时,你无动于衷,这会儿用得上我了,倒是敢顶着众多眼线,冒着风险扮成大夫来见我,好意思?不折腾你一下,我心里不平衡,就不高兴。”

罗之鸣听此,瞬间明白了,他羞恼道:“王爷,老夫在南望经营多年,一直小心谨慎,若非大事,岂敢暴露?”

“大事?所以堂堂南望亲王被大庆太子强逼着差点委身,只是一件小事,幸好高鼎死了,不然我变成了什么?”

赵思洵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罗之鸣的脸色顿时一变,“王爷误会了,此事实在是下官无能为力。”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跟西越和东楚一样,皆是把我当做弃子的混账呢。”赵思洵从屏风后绕出来,又在桌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尴尬在原地的两人,“看来是我误会了。”

西越和东楚太子一到粱都,那些暗探便会想尽办法地拜见主子,将粱都的动向一一告知,而到了南望,罗之鸣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在他的眼里,赵思洵只是望帝放在明面上的棋子,除了生死,其余无关紧要。

若是能借此机会将赵思洵送到高鼎身边,探得消息,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而这话显然不能在此时说。

但不说,赵思洵就不知道吗?

罗之鸣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抬手作揖,“王爷恕罪。”

此刻,高山已经将早膳一一摆放好,他拿起一个包子漫不经心道:“恕什么罪啊,本王觉得接下去的事,你也就不要知道了,反正无能为力,用不上。”

这连讽带刺的话令罗之鸣语塞。

显然赵思洵不是什么随意就能糊弄的角色,这种啼笑皆非的推脱,他不接受。

此时,不是赵思洵求着罗之鸣,而是后者迫切地想从这位殿下口中得到消息。

罗之鸣看着少年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一脸的平静安然,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似乎与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最终他心一横,掀起衣摆跪下来,“臣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赵思洵的目光冷漠而讥诮,赞道:“这一声就真诚多了。”

踏进粱都的第一天,他派去的那名细作只是一个信号,他需要南望在粱都的暗探支持,可惜后者做的绝,直接将人灭口了,根本不愿意来见他。

既然如此,就等着吃鳖吧。

赵思洵没让起来,吃完一个素包子,又喝了一碗稀粥,他在牢里饿了三天,这两日没敢吃什么荤腥,等他吃完,见人还跪着,才道:“起来吧。”

罗之鸣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下属的搀扶下站起来,“多谢王爷。”

“客气,累了一晚上,坐下吃点儿吧。”高山早膳准备的丰富,赵思洵一人是吃不完的,他现在已经饱了。

“下官不敢。”

赵思洵看过去,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不吃就滚。”

此言一出,两人深吸一口气,依言坐下来,“多谢王爷。”

“往事不提,以后乖一点就成。”赵思洵笑眯眯给他俩各夹了一个包子。

那语气,让年过半百,甚至都已经白头的两人简直哭笑不得,只能捧起碗,忐忑地拿起勺子,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