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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191)

她又有什么错呢?

她是姜冉。

她只是不想从属于自己的王座下落。

……

姜冉也不知道对北皎说这些有什么用。

也许是外面又下起了雪,鹅毛大雪成团拍打在窗棱上让她心难得安静;

也许是空气中浮动的血腥与洗剂混杂的奇妙气息使人意乱;

也许是昏暗的光线好像能够掩饰一部分的惶恐不安……

她也不指望他能懂。

身边的少年嗤笑一声。

她抬了抬眼眸,看见他正歪着头看着她笑,两人对视,他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看不出来,你偶像包袱还挺重。”

是完全圈外人的云淡风轻语气——

如果不是这会儿看她表情过于沉重,他可能还会加一句:比起吃不饱肚子,穿不暖衣服,这也算是事儿?

他往她这边靠了靠,身上的卫衣想了下干脆脱下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发问他突然脱衣服做什么,带着他体温与气息的卫衣劈头盖脸罩下来,她猝不及防,挣扎间被他扑倒。

“上次说了,要么就别跟我独处。”

少年的背还涂满了褐色的碘伏酒精,异常狰狞,然而他却完全不在乎似的,手脚并用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先是咬了口她的下巴。

又伸舌头舔舔自己的牙印。

将她的下巴玩弄得湿漉漉的,这才顺着下巴一路向上,最后唇瓣压在她的唇角。

“否则我还会再犯。”

他像是宣告自己的什么胜利般得意洋洋。

“……”

在少年直哼哼的快意声中,姜冉侧了侧脸,唇瓣在他得意勾起的春角如羽毛扫过。

就好像她在主动亲吻他——

这样的主动来的猝不及防,以至于他得意的笑容都僵硬了下。

“我他妈对牛弹琴。”姜冉温柔地说,“果然和男人说心思,还不如对着马桶说完然后冲进下水道。”

北皎脸埋在她颈窝,笑得浑身发抖。

”别笑了。”

她那些个愁绪都被他笑得淡了些,抬起手,想拍他,手在他背上悬空几秒,最后转为掐他结实得像铁块似的胳膊。

“姜冉,”他笑够了,又贴上来,换上了懒洋洋的语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操心不完的烦心事,他们每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乘以六十分再乘以六十秒的时间考虑自己的学业、温饱或者媳妇儿今天为什么也在生气……”

他停顿了下。

“你觉得他们能抽几秒来关心你是不是如同他们印象中一样高高在上?”

她原本掐着他的耳朵,抗拒推拒的挣扎软了下来。

北皎抓紧机会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这样他的背就可以不用触碰到任何的东西……

他悬空在她的上方,生龙活虎。

附身看她,看她此时此刻的眉眼少了平日里的傲慢与冷艳,却如任何初生生命一般清澈……

脸上画了淡妆但是一上午戴着防冻护脸也蹭掉了,露出下面白嫩的皮肤。

她发丝凌乱,有一缕发调皮地挂在她挺翘小巧的鼻尖之上,于是他俯下身,又亲了亲她的鼻尖。

“没有倒塌的建筑是不能重建的,再建罗马的前一刻是很痛苦,但这个痛苦总会过去。”

当你有朝一日再坐于高台楼阁,昔日所有你以为跨不过去的苦难,不过是与人闲聊时的谈资一件。

……

滑行比赛被安排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开始报名之后的第四日。

相比起更有观赏性的公园道具和平地花式,围观平行大回转的人比较少一些,大多都是本身玩儿技术滑行的人愿意凑热闹到现场看看——

而这些人,基本都听过【一只土狗】的名号。

姜冉的徒弟,不知道长相,不知道真名,才学滑雪两个月就在广融的某个比赛中崭露头角,为人低调,雪服就两套一套黑色一套白色,用BC的RX……

现在多一条,在将军山雪场撞断杆杆的煤气罐罐。

比赛当日,撞断了杆杆、本应该身负重伤的煤气罐罐出现在比赛现场。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黑色的雪服,手里拎着大家熟悉的BC的RX,来去匆匆,人们只来得及远远见到他身影一晃而过——

签到,领马甲,一气呵成。

众人来不及看清楚他的长相,只一眼觉得他雪服好像比以前都变大了,看来最近压力大,消瘦不少。

注意力很快变转移,因为土狗的板底有触目惊心的一块伤痕……俨然战损板一块。

有人叹息:“拿一块快报废的板来参加比赛,这是看不起谁?”

人群中又有人答:“算啦,再怎么天才他也不过是才学滑雪几个月的半新手,这种比赛怎么可能赢?我刚才都看见阿桔了……就以前和姜冉玩的阿桔,还有李星楠——李星楠嗳!这种远古大佬都在,土狗拿什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