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野犬(416)

她摩挲他的下巴,半个月前她在这留下三道抓痕,害他被好多人嘲笑了很久,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像是很得意地带着它招摇过市——

现在痕迹都淡了。

“那小时候为什么不吃表哥的蛋糕呀?”

她一边小声地问,赤着的脚不老实地蹭他的背。

隔着衣服,他让她的脚撩得火起,腰眼一阵阵发麻。

“人多,懒得往里挤。”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好像真的因为这样就放弃蛋糕了。

其实没有。

后来他攒了一个月的早餐钱,自己去蛋糕房买了块小小的切件,他至今还记得是植物奶油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了一颗鲜红的那种罐头樱桃……和表哥过生日的蛋糕一模一样,就像是从完整的蛋糕上切下来的。

他捧着蛋糕蹲在家里楼梯口吃完了,把蛋糕纸扔进垃圾桶才转身回家——

那之后,这件事才被他抛到脑后。

可怜吗?

北皎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只是那时候才小学三年级呢,他自己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于想要的事物的执着程度……

病态一般,上天下海也要弄到手。

可笑的是,面前就有一个最大的受害者,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危险处境,捧着他的脸,一看心疼加不满地望着他。

“心疼?”他问,说着轻笑一声,“是该心疼,多可怜啊。”

对话间,他低着头嗅她耳边,有些湿润的唇瓣扫过她的耳垂,那像是大型犬一般喷出的湿热气息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她侧脸亲他的下巴。

这就闯了祸。

背后也不用靠墙了,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托着她的背,轻轻一使力,方才在楼下家长人眼中“相敬如冰”的两个年轻人便吻到了一块儿。

他唇中除了尼古丁的苦味还有巧克力的香醇,可可脂融化之后和烟草气息并不相冲,她低着头,接受他的索吻,任由他将她的舌尖拉出口腔,暴露在半空。

她从鼻腔轻喘一声,“躲起来偷偷抽烟?”

带着鼻腔音的质问,更像是撒娇。

“有味道?”

“嗯,不好闻。”

“哦,那你帮我,洗洗?”

简短的对话,因为凑得进,小声的几乎只有彼此勉强能听见,他一边问着,空出一只手,看着她粉色的舌尖近在咫尺,眼看着说话就要收回去了,干脆伸手捏住。

她猝不及防被他两根手指掐着舌尖,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她有些脸红,下意识地觉得这样不太好看——

她拼命想缩回自己的舌尖,他倒是没跟她犟,轻易让她逃了回去……只是那两根手指也跟着一块儿探进口腔。

她真正像是含着他的指尖。

温暖湿润的。

舌尖卷着他的指尖,烟草气息叠满了她的味蕾,她抗拒地用舌面试图推开他作怪的手,他却坏心眼地跟她嬉闹起来——

一来二去,当他的手真的从她口中拿出,手上占满了她口腔中的唾液。

仿佛她真的给他“洗”了手。

“恶心死了。”

她狠狠蹙眉抱怨。

“我又不嫌弃。”

他说着,俯身重新吻住她。

……

凉风吹入,楼下的大藤本月季枝条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广州的冬天永远不会下雪,空气之中却也有冬季特有的气息。

院子里的柿子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金灿灿的柿子喜气洋洋地挂在枝头,姜冉恍惚地想到,早上出门前,狗崽子还站在树下抬头问他,这树上的柿子能不能吃啊?

她笑话他,只知道吃。

“我是要上来洗澡的。”

“一会。”

“哎呀,你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

她跪在床边,一只手撑着床沿,迷迷糊糊地看着前方床边的窗户果然打开了很大一条缝隙,冬日广州的夜里还是凉的,凉风一阵阵吹入,也吹不冷静她此时此刻已经成一团浆糊的脑子。

他一只手伸出来将她背后散落的头发拢在手心,想了想温柔地拨弄到一边,露出她修长的颈脖。

此时已经染上了一丝薄汗。

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她吸着鼻子,却挣脱不开他,说的语气非常真实,就好像她上楼来真得就是急着洗澡睡觉似的……

可惜了,除了楼下的两位家长,谁都不信。

“说好了今天在车上最后一次的,你怎么骗人——唔!”

她气得抱怨,又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他低下头去咬她的脖子,肉发盖住的地方,他可以咬,也可以留下痕迹,所以下了狠嘴,咬的她发出“嘶”地痛哼。

总有一种他恨不得想要吸她的血喝她的肉的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