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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139)

两人对上目光,扶容尚且茫然,秦骛原本瞧着他的脸,低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令牌,再抬起头时,眼神阴鸷。

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的擦肩而过。

如果忽略秦骛阴沉至极的眼神的话。

下一瞬,扶容回过神,连忙后撤几步,把令牌收进怀里,低头行礼:“五殿下。”

秦骛仍旧瞧着他,目光有如实质,像一条锁链,要把他给锁起来。

可是秦骛只是悄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扶容的衣袖,扶容的衣袖也很快就从他指尖飞走。

秦骛瞧着扶容,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夕阳残照,整条宫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扶容向他行了礼,便退走了。

秦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方才碰过扶容衣袖的手。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见秦骛站在宫道尽头,抬起一只手,他将手握起来,像是把扶容攥进手里。

发现扶容在看他,秦骛便收回了手,把手揣进怀里。

又像是把扶容塞进自己怀里。

*

太子殿

下说的没错,秦骛果然没有去文渊殿。

扶容提着书箱,跟在六殿下身后,去文渊殿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他。

虽然扶容与秦骛都住在皇子所,从前也时常碰面,接下来几日,扶容却再也没有见过秦骛。

扶容松了口气,几乎以为秦骛是放过自己了。

扶容想,自己那样对他,同他呛声,对他疏离,而且自己还有太子殿下和六殿下的庇护,秦骛应当是知难而退了。

只是偶尔,扶容想起自己与秦骛在宫道上的“最后一次”见面,想起秦骛的眼神和动作,总是忍不住心惊。

又过了一阵子,入了三月。

依照惯例,老皇帝要带着皇子官员,前往六安山春猎。

这自然是一件喜事,六皇子老早就开始期盼春猎。

几乎每天晚上睡前,他都要跟扶容说一遍:“春猎可好玩了,扎帐篷,还能吃烤肉。扶容,你还不会骑马吧?到时候我教你。”

扶容躺在榻边,语气有点害怕:“骑马?”

“你果然不会。”六皇子翻了个身,对他说,“骑马很好玩的,我小时候学骑马,就是大哥教我的,我现在还记得。”

“让大哥给我们找一匹好脾气的小马驹,就抓着马鞍,翻身上去,很容易的,也不怎么晃……”

扶容原本不太喜欢打猎这种有点危险的事情,竟也被六皇子说得有了点兴趣。

他对骑马唯一的记忆就是,秦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容拒绝地把他拎到马背上。

秦骛的战马很高大,扶容总觉得自己悬在空中,不敢往下看。

那匹马平时就很凶,嚇哧嚇哧地喘气。跑起来就更凶了,左摇右晃的,简直要把他从马背上颠下去,偏偏背后的秦骛坐得很稳,紧紧地搂着他,好像坐在平地上。

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感觉,扶容要么牢牢抓住战马的鬃毛,要么就紧紧抓住身后的秦骛。

扶容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恐惧。

但是,如果换成太子殿下教他……

扶容想,小马驹应该会听话一些吧?太子殿下教人,也应该会温和一些吧?

扶容点点头,轻声应道:“好啊,那到时候就麻烦殿下了。”

六皇子摆摆手:“小事一桩,我骑马是大哥教的,我骑得可好了,若是不成,再叫大哥教你。”

“好,多谢殿下。”

六皇子夜夜睡前都这样说,扶容被他说得,不免也开始期待春猎了。

可是,这天傍晚,六皇子和一众皇子去兴庆殿给老皇帝请安,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

扶容守在殿外,见他出来了,便迎上去:“殿下,怎么了?”

六皇子低声道:“扶容,这次春猎,大哥不去了。”

扶容也有些惊讶:“太子殿下不去了?为什么?”

“因为父皇命孤留下监国。”

秦昭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扶容和六皇子回头看去。

秦昭轻声道:“自古便是如此,前几年不过是父皇体恤,才让孤也去了春猎,今年不去,也没什么。”

“可是……”六皇子有些急了,“大哥不去,那春猎还有什么意思?”

秦昭微微沉下脸色,正色道:“阿暄,不可胡言。”

扶容却有些担心。

陛下不会是因为前阵子的雪灾和大火,还没抓住纵火之人,对太子殿下心生不满,所以这次不让他去吧?

扶容也不了解春猎,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对不对。

秦昭看见他的神色,轻声宽慰他:“扶容,阿暄同孤说过,你想学骑马,这回恐怕是不能了。孤不在,别让阿暄教你,他自个儿也不太会,等你回来了,孤带你去城外的跑马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