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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24)

听见了,会难受。

鼓起勇气反驳了,会更难受。

扶容被折腾了一晚上,学乖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秦骛好像不想罢休,他按着扶容的脑袋,让他抬起头来。

秦骛还想再训他两句,可是对上他漆黑的双眼,冷淡的话到了喉头,停了一下。

但也只是停了一下。

下一刻,秦骛和扶容同时开了口:“笨得要命。”

秦骛说得平常,这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极其寻常的话。

在他开口的时候,扶容张了张口,轻轻跟随。

对扶容来说,这也是一句很熟悉的话。

或许他并不笨,他已经能准确猜到,殿下什么时候会用这句话来说他了。

秦骛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9章 回程

秦骛按着扶容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瞧着他,眼里怒意翻腾。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帐篷里的士兵们见情况不太对,连忙退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帘子放下,帐篷里只剩下秦骛和扶容两个人。

扶容认真地看着秦骛:“禀陛下,我说……我果真是笨得要命。”

秦骛瞧着他,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也不是闹脾气的模样。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是附和秦骛。

可秦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帐篷外面的方士们还在做法,拿着法器,念着咒语,在火堆前面挥舞。

火光照在帐篷上,远处飘来念咒的声音。

秦骛找不出扶容的错处,有些烦躁,朝外面吼了一嗓子:“让外面的停下,差不多就行了。不是多金贵的人,用不着做三天三夜的法事。”

士兵们愣了一下,连忙领命:“是。”

秦骛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伺候的人都知道,这场法事不是为那些死人办的,是为生病的扶容办的。

所以,不是多金贵的人,指的其实是扶容。

但是扶容并不知道。

他坐在床榻上,低着头,用手指描着被子上的花纹,发着呆。

秦骛按着他的脑袋,正色道:“只有我能说你笨,你自己别说。”

扶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扶容没什么精神,蔫蔫的,但他还和从前一样乖顺,垂着眼睛,安安分分的。

可是秦骛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鲜活的精神气。

秦骛拽过旁边的毯子,把扶容裹严实,猛地把他抱起来。

扶容忽然腾空,这才有了反应。

他喊了一声,从毯子里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秦骛的衣襟,原本平静的脸上有了慌乱的表情。

秦骛不自觉勾了勾唇角,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抱得更紧。

秦骛又朝外面喊了一声:“让那两个方士带着东西进来。”

士兵领命:“是。”

不多时,一堆人就挤满了主帅营帐。

士兵们捧着小米粥、军医捧着熬好的汤药、两个方士捧着法器,齐齐朝秦骛弯下腰。

秦骛淡淡道:“先吃饭。”

于是士兵们将小米粥双手奉给扶容。

扶容低头喝粥,秦骛抬眼看了看两个方士:“别闲着,跳起来。”

两个方士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陛下的意思,应当是法事做起来。

两人连忙应道:“是,是。”

扶容吃饭喝药,两个方士就举着法器,在旁边转来转去,驱逐邪祟。

扶容低着头,也能隐约看见他们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有点滑稽。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骛瞧着他的侧脸,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这样才对。

可是在秦骛的手指碰到扶容脸颊的时候,扶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垂了垂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秦骛捏着他的脸,竟也没有发觉。

良久,扶容慢吞吞地把药喝完了,秦骛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两个方士刚准备退走,忽然,他们听见秦骛问:“那个棒槌留下,辟邪好用吗?”

两个方士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法器。

陛下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棒槌”。

秦骛瞧着他们,不怒自威:“说话。”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两人有些犹豫,在秦骛的威压下,忍不住跪下了:“这……陛下……此乃法器,我等……”

扶容抬起头,试着帮他们说话:“我没有中邪,不用这个,还是还给他们吧……”

这时,其中一个方士急中生智:“陛下乃真龙天子,邪祟不敢近身,近身则灰飞烟灭,又何须小小法器?法器对我等寻常百姓来说,自然是无上法宝,但对陛下来说,不过是脚下一粒尘土,实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