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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267)

他不会容许有人胆敢肖想他的皇位的,即使那个人是扶容。

扶容试着像秦骛一样,算计一些事情。

他帮助太子殿下登基,既可以让自己继续做官,也可以摆脱秦骛的纠缠。

多好啊,一举多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扶容决定要与秦骛为敌的时候,竟忽然有些难过。

他恨秦骛,这是他确信的。

他还会为了秦骛难过,这是他参不透的。

扶容翻了个身,紧紧地抱着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

好没出息,扶容,你好没出息,你怎么还在为他难过?

快想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死期”越来越近了,你得快想办法救救太子殿下。

扶容努力把秦骛从心里赶走,把太子殿下拉进来。

他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具体死因,看来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片刻不离地守在太子殿下身边了。

但是要找什么借口呢?

对了,最近诩兰台在修书,太子殿下主管这件事情,时常过来。

他可以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假借修书之名,多多跟在太子殿下身边。

扶容这样想着,慢慢地就睡着了。

这回,秦骛没有再强闯进他的梦里。

因为秦骛没有再睡觉。

九华殿里,秦骛站在铜盆前,将沾满污浊的小衣浸到水里。

秦骛想,下回不能再这样了,一直洗一直洗,把扶容的气味都洗没了。

秦骛轻轻揉搓着扶容的小衣,目光慢慢变得狠戾起来。

皇位他要,扶容他也要。

谁也拦不住。

*

这天晚上之后,扶容一心扑在太子殿下身上,时刻跟着他。

秦骛没有再来找他,扶容也就没有再见过秦骛。

想来也是,他们一个是五皇子,一个是侍墨郎。

一个住在宫里,一个在宫外,梧桐巷和诩兰台两边跑。

从前扶容在宫里,说不定还能偶尔碰见。

现在就完全碰不见了。

扶容松了口气,再也不会有马车停在梧桐巷前等他,也不会在他好好地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人忽然出现,把他给掳走。

他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再绞尽脑汁,应付秦骛。

扶容每次跟秦骛把话说清楚,跟他吵架,都要把自己的伤疤再揭开一次。

把秦骛跟他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扶容从一开始看见秦骛吃瘪的表情,觉得高兴,到现在,已经疲倦了。

他也很难过啊。

扶容提起精神,专心跟着太子殿下,保护他。

他要太子殿下做皇帝,一定要。

*

不知不觉,便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比起去年,竟然更加寒冷。

修行讲究顺时而行,也就是夏日不纳凉,冬日不取暖。

兴庆殿里,门窗大开,寒风灌入殿中。

老皇帝穿着一身单衣,盘着腿,坐在软垫上,正闭目打坐,张天师与另一个陌生面孔的方士,侍立在他身后。

秦骛跪坐在案前,手上摆弄着香炉,白烟袅袅,状如莲花。

秦骛垂着眼睛,一脸淡漠,专心焚香。

不多时,张天师出声提醒:“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是吗?”老皇帝松了口气,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门窗都开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更别提老皇帝还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这是修行!

修行就是这样的!

张天师奉上茶杯:“陛下,今日是十五,该服用丹药了。这是方士们采集的初冬雪水。”

另一个方士也奉上丹药:“陛下,此乃小道新炼成的丹药,请陛下享用。”

这是新进宫的陆天师。

陆天师便是秦骛安排的那个,给老皇帝献丹的方士。

他进宫不过短短数月,便成了老皇帝身边,地位宠信仅次于张天师的方士。

老皇帝吃过这么多回丹药,每次吃完,都感觉一片暖热,十分舒心。

方士们都说,这是陛下修行有方,即将飞升的先兆。

老皇帝不疑有他,捻起小小的药丸,便丢进嘴里,端起雪水,混着雪水,将丹药咽了下去。

这时,张天师又提醒道:“陛下,太子殿下安排的太医正在殿外候着,预备给陛下请脉。”

老皇帝刚服下丹药,便觉得通体舒畅。

一听这话,他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用太医,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

不一会儿,老皇帝便觉得身上发了汗,舒坦许多。

他看向底下的秦骛,喊了一声:“老五。”

秦骛抬起头:“陛下。”

老皇帝摆了摆手:“香烧完了就回去罢,昨晚下了初雪,太子照例会进宫,和兄弟几个聚一聚,你也去罢。”

秦骛面上不显,将香炉扣好,起身行礼,退出兴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