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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97)

仅有的几个宫人原本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秦骛周身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他们只是被秦骛扫了一眼,就像是被人按住肩膀一般,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

“五殿下恕罪,都是奴才们办事不利……”

秦骛竟也不在意,绕着九华殿转了一圈,熟悉新住处的地形。

几个宫人连忙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他回过头,冷声道:“都滚回自己房里去。”

宫人们有些没听清,不解地问道:“五殿下,这?”

“滚回去,随便做什么都行,别来碍我的眼。”

“是……”

宫人们松了口气,忙不迭离开。

转过身时,他们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新来的五皇子这也太吓人了,不如太子宽仁,也不如六皇子好说话,被调到这儿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秦骛跨过门槛,走进正殿。

老皇帝自然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太医,只有放在案上的两瓶外伤药,算是一点儿恩赐。

秦骛在榻上坐下,拿着药瓶,往手里倒了些药粉,嗅了嗅。

确认伤药可以用,他便解开半边衣裳。

秦骛在登天台待了三日,背上总共挨了二十七鞭,伤口没好,血肉模糊的。

他又在昭阳殿前面站了一会儿,瞧着扶容,也不觉得伤口疼痛。冷风吹着,伤口血迹同衣裳黏连在一起,他现在才发现。

秦骛扯着衣领,直接将衣裳扯下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捏着药瓶,往手掌里倒了点药粉,然后反过手,在背上伤口上抖了抖,把药粉抖下去。

这样就算是上药了。

秦骛趴在榻上,身上披着单衣,回想着方才见到扶容的场景。

现在想起来,他才发现,扶容一开始缩在秦昭怀里,后来就躲在秦昭身后,他连扶容的正脸都没有看见,更别提和扶容对上目光了。

秦骛分明看见了扶容,心情却比见到扶容之前更加烦躁。

他想见到扶容,是想让扶容满心满眼里都是他,而不是他站在边上,他看着扶容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的。

他刚重生时就错过了机会,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错得离谱。

错过了第一次机会,扶容就成了别人的伴读,和别人亲近起来。

秦骛心中烦躁,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往前一丢,便丢进了不远处的铜花瓶里。

秦骛又抓起药瓶,往前掷去。

药瓶在花瓶口转了一圈,准准地掉了进去。

秦骛将身边所有的小东西都抓起来,全部丢进花瓶里。

可他只觉得更加烦躁。

秦骛最后抓起枕头,往前一丢。

枕头砸中了花瓶,铜制花瓶晃了晃,连带着秦骛丢进去的零碎东西,全都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

他也会投壶,他也可以教扶容投壶,扶容怎么不来瞧他?

*

几位皇子在昭阳殿用了晚膳,便回去了。

六皇子洗漱完了,就趴在榻上看话本。

扶容坐在旁边,帮他挑亮灯烛。

六皇子看着话本最后一页,把书合上,翻了个身,把书塞进扶容怀里:“扶容,借你看。”

扶容笑了笑:“多谢殿下。”

六皇子想了想,小声道:“扶容,你觉不觉得五皇子很凶?”

扶容顿了一下,面上笑意渐渐淡了。

他勉强定下心神,点了点头:“是,有点儿。”

六皇子道:“前几天远远地看见,没想到他那么凶,也很没礼数,看见大哥也不知道行礼。”

扶容没有说话。

六皇子想了想:“可能是冷宫里没人教他吧。他那时候为什么站在门口?他是嫉妒我们兄弟可以一起玩吗?”

扶容想,大约不是的。

这些兄弟感情对秦骛来说,是完全无用的东西,秦骛根本就不在意,更谈不上嫉妒。

他在外面盯着看,很可能……

是在一个一个地算计着这些“兄弟们”的死法。

扶容想起前世这几位皇子的下场,不免有些心惊,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六皇子又开了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六皇子继续道:“他刚从登天台上下来,至少挨了几十个鞭子,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好像整个人是铁做的一样。”

扶容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嗯。”

六皇子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再捏捏扶容的胳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我去冷宫住两天,也能变成这样吗?”

扶容吓了一跳,忙道:“殿下慎言。”

六皇子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草原的血脉比较特殊吧。”他伸手去拉扶容:“上来睡吧。”

扶容吹了蜡烛,和他躺在一块儿。

黑暗中,六皇子忽然开始担忧:“也不知道明日五皇子要不要去文渊殿读书,要是他也去,我就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