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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制卡师(35)

上央宫当时一开始还挺高兴,大罗天少教主来他们上央宫听学,对他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东方欲晓尴尬地掩饰了一下,半个弟子?

他上央宫的圣贤书籍,谢桢怕是一本都没有读过。

但名义上,也的确如此,当初谢桢来上央宫听学的事情,仙盟皆知。

谢桢又看了一眼东方鹿闻,小小的个头,文文弱弱的,却有一股子独特的教养味道。

的确是只有上央宫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东方鹿闻往他哥身后缩了缩,他依稀还记得没事就将他挂在树上荡得老高的谢桢。

还挺……好玩。

真的,他从小身体不好,所有人都怕他摔着,甚至晒一下太阳就怕他化掉。

只有谢桢敢让他干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

谁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被欺负了,其实那段时间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但……有时候是真的刺激啊,也不符合上央宫的规矩,他汪汪汪地被弄哭了好多次,听师兄们说,哭得老凄惨了。

谢桢说道:“几位先请进。”

虽然不知道这三人突然造访的目的,但在门口说话并非待客之道。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花香。

谢桢心道,三人怎么全看着他的小花圃。

他的花圃好吧,虽然现在还仅仅是一个样子货,但多少也初具皱形了。

特别是东方鹿闻,斯斯文文的小人儿,脚步都不受控制地向花圃走去。

第17章 第一个来听学的弟子

小院中的花圃呈一个圆形,留了一条小道进入中间,

中间的位置,设置有三个石台,这是谢桢为自己,陈云豹,珍宝设计的打坐修行的位置。

东方鹿闻站在花圃中间,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从小遭受灵气的撕裂,就跟无数的针在身体里面钻一样,但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正常人,虽能感觉到体内灵力的流动,但并无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了。

这是第一次,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负担。

感觉……真好。

小小的年龄,居然露出一副如释重担的感觉。

其实,上央宫将他保护得很好,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在这样的痛苦中坚持多久。

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

东方欲晓看着他弟弟的表情,心都颤抖了一下,这本是一个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他弟弟来说,却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

东方欲晓将手搭在东方鹿闻的手腕上,眼皮都跳动了一下。

原本如同暴雨一样横冲直撞的灵气,居然变成了一条条溪流。

他闻到花香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一股抚平心灵的气息,只是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而且灵气归流的话,他弟弟体内那些原本无法约束的灵气说不定能成为帮助修行的助力。

眼睛越来越亮。

谢桢也看出来一些什么。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的意图恐怕是为了东方鹿闻。

谢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莫扶舟专门来找他叙话就好,脑袋挂裤腰带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过了一会儿,珍宝将烧好的茶水端了出来。

谢桢都愣了一下,珍宝这小姑娘也太懂事了一点。

东方鹿闻盘坐在花圃中间,高兴地看着脚边的一株株小白花,甚至都不舍得用手去抚摸,生怕弄坏了,就闻不到这么令他舒服的花香了,低着头,用鼻子轻碰花朵,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兽一样。

谢桢招呼着莫扶舟和东方欲晓坐在小院中间大树下的石桌。

东方欲晓几番欲言又止。

在他的记忆中,谢桢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什么仙盟同道守望相助,对谢桢来说都是屁话。

再加上,在上央学宫的时候,谢桢和他没少发生争执,针锋相对的时间远超过和平相处的时间。

可以说,怨大于交情。

若是换作别人,他也不至于如此难以开口,他们上央宫弟子最擅长讲道理,但偏偏谢桢就是那个最不喜听什么大道理的人。

和谢桢讲道理,估计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谢桢饮了一口热茶,说道:“小贤君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在上央学宫的时间虽然短,但这同门情意却是做不得假。”

东方欲晓拿起的茶杯都差点晃出了茶水,哪来的同门情意啊?怕都是累积的恩怨,以谢桢的性子,估计都偷偷记在心里。

他要是相信了才真是有鬼。

但现在又不得不有求于对方。

眼睛不由得看向莫扶舟,希望好友帮他说上两句。

莫扶舟和谢桢见面的次数少,应该没什么恩怨吧?

他还不知道,莫扶舟现在天天想着怎么弄清事实好砍谢桢的脑袋,看谢桢时的表情,就跟谢桢的脑袋已经滚在地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