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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后(1069)

作者: 雁于飞87 阅读记录

翊锥一呆,听他说:“这也不算什么。古话说,树挪死人挪活,犬子生的强壮,去了临县当了衙役,我两口子正准备去投奔他,哪知道清明节他回来烧纸,路上碰到本县的富豪郑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一时气愤,出手阻止,却不想被他家家奴好一顿毒打,回家就没了。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要找仇人的。本县的杨知县可是个难得的好官,定了杀人偿命,奏准圣上,将凶犯秋后问斩。”

翊锥道:“杀人偿命,天公地道,如此你该安心了。”

“这心安了,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

“公子不知道,那郑家是县里有名的富豪,也是本处的大户。他儿子被杀,难道不思想报仇?便是不动手,他家的家奴、亲戚隔三差五地往我家附近走动,谁受得了?小老儿也真是怕了,媳妇还年轻,又没孩子,她娘家接她回去改嫁了;我将田地低价卖了,带了老太婆搭了艘船一路到北京。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只能做这些吃食混口饭吃。也不知道我和老伴到底谁先去见祖宗,前一个有后一个收尸,一领席子裹了埋了,倒也省事;只是后一个怕是要劳动官府了。呵呵,诶,公子怎么不吃?我这茶叶蛋可都用的是上好的茶叶,货真价实,地道着呢……”

“我知道,好吃。”

“公子,你怎么走了?太多了,我找不开。”

“没事,都给你。”

“这是多少钱?用不了这么多。”

“你收着吧。”

没事的时候,他也到宣武门外大街的耶稣教堂去。

耶稣教,这是明朝的官方翻译,其他相应的“上帝”“天主”之类的也换了名目。

万历三十三年,利玛窦获准在宣武门内建设一座经堂,他当然没有去过,不过听人说规模不大。

眼前的教堂规模雄伟。圆形拱顶,彩色玻璃,在诺大的北京城独树一帜;罗马式拱券结构,坚固、敦厚,仿佛牢不可破;长方形的大厅,内有两排柱子分隔的长廊,较宽的中廊称中厅,较窄的两侧称侧廊。东西向的大厅,西端有一半圆形拱顶,下有半圆形圣坛,前为祭坛,是传教士主持仪式地方。

见到利玛窦的时候,翊锥恍惚了一下,记得上辈子他万历二十八年才到北京,如今倒是提前了;转念一想,利玛窦在到北京之前,已经在澳门、广州、南昌、南京等地徘徊了二十年,这回估计是直奔北京来的。

利玛窦对他很是热情。

北京城的人多,但显然教堂的生意不太好,来往的基本都是洋人。前些年朝廷和教廷为了是否祭祖祭孔争论的不可开交,如果不是因为隔得太远,估计已经从隔空的口水官司升级为实打实的武装冲突。据说当时武宗皇帝在建极殿召见使者的时候质问:“教宗,他有多少军队?”

后来张居正当政,虽然保留了教堂,到底业务不如从前了,之前还有王公贵戚读书人跑来看热闹,现在真是门庭冷落。

难得有个不贪图圣餐或者冲着图书馆的书去的,似乎还是个读书人,利玛窦很是卖力地跟他攀谈起来。

上辈子他进呈自鸣钟、圣经、《万国图志》、大西洋琴等16件礼物让自己眼界大开,如今明朝人自己也学会了造自鸣钟,精度还提高了不少,虽然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但也不算稀奇了,国子监就有,在张居正府上也看到了;明朝自己画的世界地图到处都是,船工们要靠这出海呢;西洋琴倒还好,琴声悠扬,让他想到从前的宫墙深深。

翊锥饶有兴趣的和他说起了西洋的风俗。利玛窦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对欧洲有所了解——虽然有一定的偏差,但已经相当难得,马上来了兴趣,和他讨论起来。

有回在路上碰到兵部尚书戚继光,骑在高头大马上,仪表俊伟,目光炯炯,正匆匆进宫;听周围人说是日本国关白丰臣秀吉造反,皇上大怒,怕是要打仗了。

另外一个说撮尔小国,敢对天朝无礼,就是找死!戚大将军可是当今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在教堂除了传教士,也会碰到很多欧洲学者,虽然对于教廷的某些做派他们不一定赞同,但是到了北京,也就只有在这里还能祝祷一下耶稣;此外就绝少看到中国人,除了等着领面包的老弱妇孺。有回碰到个中年文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衣冠修洁,仪表儒雅。

利玛窦认得他,这人是朱载堉,也是镇国将军,他父亲很得穆宗皇帝宠幸,传教士也想过走这条门路;不过老头子倔得很,连本土的道教都不卖面子,更别说洋和尚,直接闭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