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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后(760)

作者: 雁于飞87 阅读记录

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僧侣们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以为这个青年人圣母心发作了。于是告诉他:“他们都是前世犯下罪孽,才被排斥在任何种姓之外。这样的人很多,您是同情不过来的。”

确实很多,社会是个金字塔,越往底下人口越多,才能供养的起那些上层人士。虽然没有确切的统计,但不可接触者数量不会少——实在是他们的特征太明显,即便是沐琮这样的外来者都很容易发现不同。

他们皮肤黝黑,举止谨慎,逆来顺受,衣着寒伧,从事最卑贱、最肮脏的工作;在路上随时摇晃铃铛,以提醒别人注意躲避,别被污染到;他们走路时也要避着别人,不能让自己的影子落到路人的身上,更有甚者,还会带着扫帚,边走边扫掉自己的脚印。

他们不能与任何有种姓的人—起进餐,连他们接触过的器皿也不会被别人触碰到;他们不能进入寺庙,孩子不能入学。死后,尸体不能进入公共火化场。由于买不起木材火化,遗体只能被抛进河内,或者埋在地下;更有甚者,遗体常常暴露旷野,任凭秃鹫撕食。

沐琮曾经在急行军的时候在一些地方见到过他们。他们只有当夜幕降临时才获准离开破烂的茅舍,因而又被称作“看不见的人”。他们象牲畜一样任人贩卖。一个年轻不可接触者的卖价,还不到一头羊的价钱。

这就是现实,操蛋的现实。

沐琮没有与僧侣们正面硬刚。只是继续施药,郎中们还在研究,这种疾病让他们联想到《伤寒论》记叙的“呕吐而利,此名霍乱”,于是旧名新用,取名为霍乱。

霍乱发病急,尽管有了救命药,但真要救命还是言之过早。参与屯田的土著告诉他们,这种病在本地并不新奇,几乎年年都有;他们之前就曾经有亲人朋友死于此病,至于什么原因、怎样医治,他们也不知道。

吴子墨敏感地发现,这种疾病似乎不是见了人就会传播——此前没有戴口罩,但屯丁们感染的数量也不多,五个人有一家三口,还有邻居,于是问了他们的行程,这一问就不得了:他们是趁着休浴日跑到恒河去沐浴,当然顺便还喝了两口水。

得了!原因找到了!

吴子墨欣喜若狂,赶紧禀告沐琮;沐琮也见识过恒河的,马上想起来,确实当年母后说过,不要乱饮水,否则可能引发疾病,当年霍去病就是这样英年早逝的。因此这些年来大军在外,从来都不直接饮用现成的河水或井水——怕敌人下毒,而是重新打井,没想到这样逃过一劫。

知道了这些,马上下令驱逐还在恒河里沐浴的人,同时严禁在那里取水饮用。

恒河水想要消毒,显然不可能;但是水井要重新挖掘,病患的遗体和碰过的东西要及时处理。

但这些在官军和华人圈有效,对于土著,朝廷能管的,暂时也只有屯丁;一些底层的达利特,拼命反抗着——本来就只有那么点家当,还要毁了,不是要人命吗?挖井也不行,因为一下雨,街上的污水又流进去了。

如果是别的还好,但是瘟疫……沐琮扶额,万一感染到士兵,可怎么好?

百官也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如果死的只是本地人,其实不是不可以接受——不怪大家冷血,实在是这里的人口太多了,初步估计不会少于三千万;而明朝本土的人口,也才刚刚过亿。

这么多的人口,语言不通,风俗迥异,明朝又是外来户,立足未稳,想要同化,谈何容易?因此这个时候,人口就不是资源,相反,可能是负担,甚至是定时炸弹。

沐琮去那边可以说是了解民情,但更多的是政治作秀。

恒河的卫生问题如今还言之过早。瘟疫过后,沐琮招徕了很多达利特进行耕种——婆罗门的特权暂时不能动,但是去年刹帝利们的土地和财产基本都被缴获了,现在要清点,要经营;此外,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要好好的开发。

至于其他没有土地的吠舍和首陀罗,如果愿意,也可以前来;但是必须遵照明朝的规矩来。

传统势力是很强大的,尤其语言不通,想要“登高一呼,应者云集”,那是痴人说梦。

因此,官军耕耘这片天府之土,最初只能依靠战俘和被抄没的刹帝利们的奴隶。听不懂也没关系,打手势比划就行。最初的恐惧之后,大家老老实实的听侯安排,辛勤劳作,就担心被赶出去——明朝也是阶级社会,到这里也难免受到影响,但是沐琮军令如山,加上语言不通,鸡同鸭讲,因此各说各话的时候多,聚众斗殴还真的没有。

这些战俘和奴隶也是有亲友的。感受到沐琮的善意,他们呼朋引伴的招徕亲友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