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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点狙击(104)

谢枕书隔着玩具,用一根手指把露露摁倒了。

露露注意力转移,在被褥间抱住玩具,対着玩具又咬又蹬。

苏鹤亭整个人都在谢枕书身上,他埋脸不动,呼吸微促。

谢枕书眸子半合,罩着苏鹤亭后颈的手指由微松的状态变作覆盖。他目光下垂,用指尖捏了捏苏鹤亭,示意苏鹤亭没事了。

苏鹤亭装死。

两猫相逢,露露胜。

谢枕书说:“精神恢复了。”

苏鹤亭闷闷不乐:“……嗯。”

他尾巴无所事事,东拍一下,西拍一下,最后拍到谢枕书腿上,不动了。

苏鹤亭说:“它一直在这儿?”

谢枕书道:“半个小时前来的。”

苏鹤亭欲起身,说:“福妈不管它?”

谢枕书没作答,他指尖松开,再捏,动作不轻不重,却存在感极强。

苏鹤亭给捏得发麻,没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烧心肺,让他掌心出汗,脸颊发烫。他想松开谢枕书的脖子,又不想被谢枕书看见窘迫之态,只能僵持着,咬牙说:“别……别捏我!”

谢枕书停下动作,沉默起来,耳尖被苏鹤亭喷洒的热气烘得泛红。

苏鹤亭以为谢枕书停下后会恢复正常,但很奇怪,停下后感觉更清晰。谢枕书的手指只是挨着他的皮肤,他都有种电流经过的刺激感。

这时,谢枕书说:“你的秘密没有说完。”

苏鹤亭道:“什么秘密?哦……”他感觉暧昧,临时变卦,“我不想讲了,不告诉你。”

谢枕书说:“骗子。”

苏鹤亭道:“什么骗子?这怎么能叫骗?骗你是说假话,我可没说假话,”

谢枕书道:“你说要给我讲的。”

苏鹤亭嘴硬:“是吗?我刚睡醒,说梦话,你……”

他语气一顿,觉察到谢枕书戳了下他后背,这下好了,不仅麻,还痒,痒得他腰眼发酥。

苏鹤亭连忙求饶:“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告诉你,我说……谢枕书!”

谢枕书道:“你说。”

苏鹤亭逗他:“我梦见你说想见我,还说很想我,想啊想,说啊说,两边环绕。你真的想我吗?那声音跟真的一样——”

谢枕书忽然摁住了他乱蹭的脑袋。

苏鹤亭说:“我就说不要讲了。”

谢枕书道:“真的。”

苏鹤亭一愣。

谢枕书一字一句:“我想你。”

两个人脖颈相交,互相看不见,但胸口紧贴,都被心跳声吵到了耳朵。

露露“喵”一声,拖着玩具躺在一边,边敲尾巴边瞧他们。

苏鹤亭突然起身,一个翻滚,到了床沿,连拖鞋也没穿,飞也似地进了卫生间。他“嘭”地关上门,半晌后蹲下身,单手捂住了脸,尾巴在毛毯上乱扫。

我想见你。

我想你。

我可以抱你吗?

喂——

这家伙搞不好是个狡猾的直球选手。

苏鹤亭心跳不止,他觉得这不是心律不齐的问题,是别的。他试图在这片刻中冷静,但刺激信号又开始作祟,它蹦蹦跳跳,让苏鹤亭发现一件事情。

他硬了。

* * *

隐士在客厅里跳健身操。

佳丽说:“妈妈两分钟后到家,你留心挨揍。”

隐士伸展手臂,再扭腰回身,跟着节奏前踏步后起跳,动作相当流畅,显然是经常跳。他元气满满,说:“我正好结束!”

佳丽穿着背心,两臂都是花纹,正在边看新闻边吃饭。

隐士过去喝水,说:“我去叫猫起床,露露还在里面呢。”

佳丽瞟了眼家庭记录表,上面有房间用水记录,她说:“他醒了,已经在浴室里泡了一个小时了。”

隐士喝完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凑过去,小声问:“他一个人洗的?”

佳丽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隐士放下水杯,手拢在嘴边,更小声说:“我上次看见他俩手拉手,你觉得対劲吗?”

佳丽握叉子的手一顿,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向隐士,道:“骗人被妈打。”

这是他们的真话宣言,跟“骗人是小狗”一个意思。

隐士可算是找到聊天窗口了,屁股挨着板凳坐下,说:“骗人被妈打!我真的看见了,”隐士自己握住自己的手,给佳丽还原现场,“就这样。那会儿谢哥还戴着雾化器,跟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佳丽道:“人不是你给猫介绍的吗?”

隐士推开餐盘,面色凝重:“是啊,是我给介绍的,但我也不了解谢哥。”

佳丽対谢枕书的了解还停留在隐士的介绍上,她说:“你在交易场找代打的时候没看到他的资料?”她说完又“唔”了一声,自问自答,“这种职业代打多半不会写真实信息,看了也没用。不过他身手很好,一看就经历过专业训练。旧世界军方组织就那么几个,分析分析他的格斗技巧,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