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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点狙击(128)

苏鹤亭:“?”

隐士说:“我听你喊谢哥‘爸’,差点把刹车踩成油——”

苏鹤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提起音量,震惊地问:“我喊什么?!”

隐士把削好的萝卜搁碗里,道:“爸爸啊。”

苏鹤亭难以置信,捏着水杯,心道:我酒品这么差?难怪他要生气……喝醉就喊人爸爸是什么毛病!

猫记忆不全,不记得自己在旧世界有没有家,黑豹资料上也没写,所以他一时间竟搞不懂自己是触景生情,还是纯粹乱喊。

隐士见苏鹤亭不回答,越发确信他俩的相处模式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他语重心长,感慨道:“没想到啊。”

苏鹤亭窘迫,打断他,道:“别瞎想!”

隐士说:“你可别当妈妈面这么喊,她得揍你。”

苏鹤亭道:“醉话算话吗?给我忘了这事。”

隐士拿起青菜,说:“我在妈妈那都没见着这么新鲜的菜,怪怀念的。人吧,意志力真不行,他妈的,想想旧世界,我好歹一周能出门吃几顿小炒,现在成天吃蘑菇。”

苏鹤亭拿起水喝,喝一半,听隐士问。

“你俩什么时候去办证?”

苏鹤亭强行把水咽下去,又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办什么?!”

隐士说:“特许伴侣证,你可别耍流氓啊。”

苏鹤亭道:“什么流氓?我流氓什么了?”

隐士比苏鹤亭还纳闷,说:“欸,你们意识都连接啦,难道还要拜把子?”他把青菜焯水,嘴不停,“得办证才能同居啊,不然小心刑天把你抓走!我看现在情形不好,你又是个通缉犯,没法大办,就妈妈、佳丽、露露、我,还有你俩,大伙儿一起吃个饭好了。”

“不是,”苏鹤亭跟不上隐士的速度,“你安排得也太详细了吧?还没……”他想说“还没到那步”,又觉得不对,“什么都没有。”

隐士说:“他跳进押运车把你抱出来。”

苏鹤亭:“……”

隐士继续说:“然后守着你醒,完了又跟你连接,还陪你大半夜出门去找我。我的天呢,苏鹤亭,这样了你还说什么都没有。”

他痛心疾首,仿佛苏鹤亭是个流连花丛的混子。

苏鹤亭给隐士说得自我怀疑。

隐士说:“不过你喝醉了,没听见好些事情。我跟你说,那个钢刀男,他太奇怪了,竟然不识字。我洗澡的时候越想越不对,他就算是今年刚成年,在旧世界也该上过小学,不应该一个字都不认识。”

苏鹤亭心下一动,道:“那家伙不识字?他话也讲不顺溜,就是出刀很快。”

隐士把调好的酱料倒菜上,应声说:“是啊,我也纳闷这个,卫知新肯花大价钱给他做神经反射手术,他总得有过人之处吧?我观察他,却觉得他心智像小孩,尤其是跟你打架的时候,一直说自己是阿秀。”

苏鹤亭回想了下跟阿秀的交手,两个人对话没超过十句,但是阿秀确实奇怪,每次行动都是听命行事。想当初,他都挖掉蝰蛇的改造眼了,阿秀还能待在楼顶观望,未免太过冷血无情。

隐士说:“你杀了卫知新,这两个人没地方待,只怕会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你。蝰蛇脑子不灵光,冲动易怒,我怀疑他昨晚是被人当成枪使了。”

苏鹤亭把水杯放下,说:“这两个人都受了伤,想继续报仇就得修复植入体。”

黑市的地下诊所有无数个,但能修阿秀的没几个。

隐士一点就通,把盛好的菜递给苏鹤亭,道:“懂了,我跟森说,让他们也帮忙留意一下。”

苏鹤亭说:“这次就别告诉森了吧。”

隐士一愣,继而小声说:“不是吧,你还怀疑森?”

苏鹤亭端起盘子,道:“说什么呢?我不是怀疑他,我是谨慎。”

他不怀疑森,森和佳丽是过命交情,但他怀疑森背后的交易场。昨晚从飞行器上跳下来的袭击者全是兽化拼接人,在黑市能拥有大量兽化拼接人的地方就是交易场。

隐士说:“可我们救你的时候,森的人还打了掩护呢。”

苏鹤亭道:“是,我们也付了酬金。”

酬金就是福妈,苏鹤亭还记得,他醒来那天早上,福妈就是出门跟森谈生意。

隐士在瑶池里有包厢,对森的好感不亚于对脏话组织,闻言正准备再感慨,玄关处一直垂头的家政机器人忽然抬起头,从小板凳上蹦下来,喊道:“先生,天黑了!”

客厅的两面窗帘“唰”地打开,露出外边蒙蒙亮的天。

隐士看时间,道:“说反啦!现在七点多了,天刚亮。”

家政机器人摇头,再次说:“天黑了!”

苏鹤亭想到惩罚区,他把盘子塞给隐士,道:“好好做饭,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