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准点狙击(183)

蝰蛇说:“上回被你们打惨了,我的眼睛还能用,阿秀的手却得好好修一修。接待我们的人说要给阿秀做检查,我同意了,可阿秀就没了!操,我后来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到,这是他们的老套路,先把人骗进来,再搞过去做手术,留下药瘾,逼人给他们接客。”

他以前耀武扬威惯了,现在落魄了,讲话还是那个语气,谁也看不惯似的。但他神情沮丧,显然为这件事情烦透了,凭着一口气潜入了8楼,就是为了找到阿秀。

苏鹤亭颇为意外,说:“你俩感情这么好了?”

蝰蛇烦躁地蹭着枪口,嘟囔道:“不好,就差顿散伙饭了!”

苏鹤亭说:“你嫌弃他脑子不好,你也没多聪明。这里好歹是交易场,8楼的电梯这么好进?皇帝的侍者都经过层层筛选,到你这么轻易,显然有诈。你有句话说对了,你被骗了。”

蝰蛇道:“我有什么值得人骗的?”

谢枕书说:“皇帝。”

苏鹤亭道:“没错,把你这条蛇放进来,皇帝就死啦。如今你顺理成章地替人背锅,最早联系你的人,或许就是警长的人。”

对方一开始就料到蝰蛇的复仇不会成功,只是借这个理由把蝰蛇骗进小猫窝,再骗走阿秀,将蝰蛇引上8楼。蝰蛇能混入皇帝的侍者中,也是对方做的手脚。等蝰蛇盛怒之下对皇帝动了手,他们再趁乱杀掉皇帝,把罪名推给蝰蛇,最后把蝰蛇以“入侵者”的身份解决掉。

干净利落,没有后患。

可惜他们运气不好,中途遇见了苏鹤亭。

苏鹤亭说:“这个钱警长,为了杀皇帝也算费尽心机。”

钱警长对蝰蛇的性格了如指掌,说明他和卫知新接触过,关系不浅。可是蝰蛇都没想到他是谁,又说明他通常不会在人前露面,和卫知新的友谊长期保持在地下,没见过光。

苏鹤亭暗自琢磨,心道:这个人既能在刑天做警长,又能跟大老板暗通款曲,所图不小啊。

浴缸的热水放好了,“白柒”几次邀他们入浴,都无人回应。苏鹤亭看卧房边有楼梯,知道是通向顶层的。他跟蝰蛇打了个招呼,想了想,拉着谢枕书说:“上去看看。”

谢枕书进了这个房间后话就很少,到上楼梯的时候,苏鹤亭几步跳上台阶,然后回过身,问:“你怎么了?”

他微俯了些身,这样能凑近,声音不高不低,压在谢枕书的耳朵里。

谢枕书臂间还挂着西装外套,他面无表情,镜片后的眼睛也冷冷淡淡,看着苏鹤亭的目光好像在讨债。

苏鹤亭尾巴尖翘了翘,把裙摆撩起些许。这拐角处的楼梯略暗,镜面台阶模糊地映着他裙底的裙撑。他已然暴露在谢枕书眼底,自己却浑然不知。

星光点点挥洒下来。

谢枕书忽然抬手,拎住了苏鹤亭的前襟,把人拉向自己。他伸颈,耳边的十字星微晃,轻轻吻了下苏鹤亭的唇。

苏鹤亭没准备,等他张大眼睛时,谢枕书已经亲完了。

谢枕书说:“等会儿。”

——他已经等了很一会儿。

苏鹤亭喉间微滑,道:“禁止——”

谢枕书跨出一步,顶住了苏鹤亭。猫仓促后退,猛地靠到了栏杆上。他的话都被长官吞掉了,袒露的脖颈被迫仰起,迎接着谢枕书凶猛的亲吻。他以为只是一下,就像刚才,可是这次很久,久到他难以呼吸。

那被催泪弹刺激过的眼眸泛红,半垂着,含住十字星的银光,在凌乱交错的呼吸中,越发波光潋滟,好似要盛不住谢枕书的蛮横,再掉出眼泪来。

苏鹤亭喘息:“喂……”

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揪着谢枕书的领带,被困在谢枕书胸前,发出低低的告饶声,虽然只是个带有投降意味的“喂”。

可是长官这次很冷酷,把他亲得喘不过气,顺便压住了裙摆,不让他尾巴乱撩。

第93章 玄女

要窒息了。

苏鹤亭指尖收紧, 猫耳都变作了飞机耳。那糟糕的酥麻感传向四肢,让他脑内刺激信号狂跳。他系着绑带的后背微微上挺,和仰起的脖颈一起, 化为一条隐秘又脆弱的弧线, 落在谢枕书的掌间。

两个人鼻息急促, 等到苏鹤亭眼前昏花的时候,谢枕书才停。

猫汗津津的, 这才明白谢枕书要的亲吻是哪种。他眼眸半眯,还在缓气,须臾后, 说:“……你想憋死我。”

谢枕书撑住栏杆, 离他更近了, 道:“嗯。”

苏鹤亭大惊, 说:“你竟然‘嗯’了!”

谢枕书的衬衫被猫抓得皱巴巴,他纠正:“亲吻不会死的。”

他离得如此近,和苏鹤亭的对话几近呢喃。他总有种特别的认真, 认真到令人心痒,就像他亲吻后仍然紧扣的衬衫领口,还有他忍耐克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