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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178)

守门修士还是昨天那一批,领队的无妄境剑修见过她,笑着迎上来,对上两张天人似的……脸、脸?

他眨了眨眼,两人还在。

无妄境剑修傻眼了。

但见这二人都着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墨发披垂,只一人笑着,一人冷着,笑的那人清艳绝俗,冷的那人隽秀逸然,两人站一块,简直耀得归墟门这古拙的牌匾都在熠熠生辉。

无妄境剑修一下子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行了个拱手礼:

“拜见道君。”

崔望“唔”了一声。

无妄境剑修显然已经习惯自家道君的冷淡,他缓了缓神,再定睛一看,又愣了:

“尽、尽欢真君?”

短短一日,这玉清门女修竟然从玉成境突破到了知微境。

谁人不知知微境是个大坎,这人突破起来竟然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易,不愧为先天道种。

饶是这领队已经晋升至无妄境,也忍不住为当年在大圆满蹉跎近十几年才突破到知微的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若他没记错,这位尽欢真君入门不过三年多,入门时修为才……入元境。

不看其年龄,这晋升速度古往今来,也能放到前三了。

郑菀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出示了昨日师尊给的邀请函,待人验过,便轻车熟路地往昨日的拙蒲堂而去。

崔望也跟着往里行去。

这二人刚走,守门修士便一阵哗然。

“道君方才是不是、是不是对那位真君笑了?”

“哪里啊,没笑,就是吧,说不出来,”昨日还在呵斥他们无聊的女剑修酡红着脸,呓语般的道,“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若道君哪一日也能这般看我便好了。”

无妄境剑修咳了一声:

“师妹,你不妨重新投胎,再照着那位真君模样长,说不定还行。”

“师兄!”

女弟子恼羞成怒。

修士们一阵哈哈大笑。

——

崔望并未去拙蒲堂,而是中途准道去了玄清峰。

玄清峰常年光秃秃的,整个山头都被剑气浸染,寸草不生。

崔望一步便踏回了洞府,进去前,他在门口站了会。

寸草不生的玄清峰,唯独他门前,种了一株千叶海棠,小聚元阵的滋养下,千叶海棠此时已是满树繁花。

红的,白的,粉的,风过处,树枝招展,落英缤纷。

侍树小童见他,便吭哧吭哧过来,顶着满脑门的汗对他行礼:

“拜见道君。”

“可是生了蚜虫?”

崔望道。

“道君如何知晓?”

小童讶然,转而想到离微道君传说中的无所不能,又觉得知道区区一个蚜虫不足为奇,点头道,“是生了些蚜虫,只可惜晚辈使起锐金诀来,还有些吃力。”

话还未完,却见眼前道君指尖对空一点。

当即旋出千千万万把锐气小剑,剑芒吞吐着往树而去,小剑绕千叶海棠转了一圈,被道君指尖一点,又迅疾消散在了空气中。

直把小童看得一愣一愣的,待回过神,发觉眼前已经没了道君身影。

他挠挠头,也不管了,颠不颠地抛过去,绕着千叶海棠转了一圈,发觉之前他半天才弄掉一条的蚜虫居然全部消失了。

小童不由想起近来在玄清峰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则传闻:

“道君甚爱他府门前那株千叶海棠,你可莫要养死了。那海棠刚植来时,除虫施肥,可都是道君亲力亲为的。”

小童突然觉得,依照道君的上心程度,这传闻也未必不可信。

只是……

他转头看了看,这千叶海棠虽然花型优美,颜色多彩,可依然是棵凡树啊。不过听闻凡间还有种叫海棠的,颜色要单调一些,不似千叶海棠,色彩富丽。

崔望这时已经进了洞府。

他又站到了正厅那张长案前。

案下的毯子换了一条,雪青色瓷花纹理,静静地卧在这青石板上。

崔望站了站,这回,他未站多久,便将长案拂开了。

毛乎乎的长毯,像雪玉兔的毛皮,崔望俯身掀开长毯,又将底下严丝合缝的一块青石板揭了开来。

土腥气扑鼻而来。

鸿羽流光剑绕土一周,不一会,竟挖出了一人深的大洞。

崔望掀袍跳了下去,这回,他不再用鸿羽流光剑挖了,反而拿了把采药的小玉铲,一点点地往里挖,过了不知多久,玉铲子终于碰到某物,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

崔望将玉铲子收了,指尖深入泥土,一拉一拔,便将一个檀木盒子取了出来。

盒上一枝绕枝海棠。

他望了会,在老祖宗的“你又发神经里”,捧着盒子跳出了大洞。

崔望以除尘诀将盒上沾染到的泥土细心除去,撕开符箓,打开了盒子。

盒中的东西展了出来。

当先入目的,是一只青花瓷海碗,碗中一只小巧的白玉剑冠,一红一白两条剑穗卧在碗旁。还有一只黑色小储物袋。

“崽啊,你一会不会又要埋了吧?”

老祖宗被他这一出一出快搞得神经衰弱了。

崔望取出剑冠在掌心摩挲,九剑小冠,意味着……飞升,不合规制。

洞府中没有镜子,冷冰冰的毫无人气,可崔望却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镂空雕花铜镜,只是那样式太过秀丽,一看便是闺中女子才会爱的。

崔望将发顶的剑冠取了下来,重新束发,戴上这九剑小冠。

镜中人郎姿隽逸,其上一只羊脂小冠衬得其眉目突然多了一丝温雅。

“不埋了。”

他道。

眼不见,心却未净,埋,不如不埋。

良久,老祖宗突然叫了起来:“你穿得跟花孔雀一样,作甚?”

“不好看?”

老祖宗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好看是好看的。”

这花花草草,多阳光。

第122章

郑菀行到拙蒲堂,才发觉大门从内关上了。

其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声不断,听起来极是热闹。

“师尊。”

她叩开拙蒲堂大门,才进门,便发觉师尊已经回来了。

拙蒲堂内比昨日又多了几人,一眼看去,大都身上元息厚重看不清深浅,想来都是各派赶来参宴的道君。

而师尊眉目宛然,一手持着酒盏,一手搭在支起的腿前,懒懒散散饮酒。

一举手,一投足,俱是风情万端。

“徒儿来了?来,来,饮酒!”

紫岫朝郑菀举了举酒樽。

堂中众人却早就注意到,拙蒲堂门口处袅袅行来一位美人。

也不知为何,明明昨日才见过,今日再见,却分明有更殊异之感。

天羽流光衣并未分去她半分光彩,裙如雪,发如瀑,雪肤花貌,笑意浅浅,猛一眼看去竟让人有种心头鼓胀、目眩神迷之感。

堂内灯光未见迷离,可胸腔内一颗心,却仿佛多饮了酒,晃悠悠,晃悠悠,半天着不了地。

那些个曾经读过的旧诗,不约而同、乱七八糟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