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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70)

郑菀其实没有表现的那般晕乎,甚至在她每次欲念缠身之时,便会有一点儿冰雾绕体一周,烬婆婆说的不错,冰元根练此等术法,有得天独厚之处。

崔望身上的白袍几乎被汗浸湿,郑菀小心翼翼地贴着他,伸出舌头去勾他,勾了半天不见反应,自觉无趣要退时,谁知脑后传来一股力道,桎梏住她,不让她走。

郑菀睁开迷惘的眸子,却见从来冷冽如霜的男子,他垂目看她,面容如不动神佛,可嘴唇却在与她一下下厮磨,亲昵的厮磨。

仿佛一脚还踏于神座之上,遗世独立、凌凌如冰雪,另一脚,却已下了凡尘,落入这污泥沼泽里与她共舞。

“哐啷啷——”

长几上的酒壶、琉璃盏,果盘全都滚落在了地毯。

但见鹅黄与白色交错,一只细白的手突地从鹅黄里伸出,又被锢于头顶,喘息相闻,肱骨交叠,便在快要入巷时,女子突地泣了一声,男子亦同时停了下来。

汗入壑谷,郑菀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但见头顶方才还弥漫着尘烟的双眸里,欲望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冰,冰里除了无边无际的冷,便是一片虚无。

满天星辰消散,漠漠荒野无踪。

郑菀眨眨眼,眨去眼中雾气,惊呼道:

“崔望?”

崔望直起身放开她,他身上的白袍除了有些皱,还染了些可疑的水渍,他给两人都施了个除尘诀,便默默站于一旁。

郑菀掩着衣襟坐了起来,崔望往她身上丢了一件外袍:

“郑菀,你玩过了。”

他道。

……居然是她凡间闹着放他乾坤袋里的外裳。

她以为,他早该丢了。

郑菀拢了拢衣襟,发现合不上,扣子被扯坏了,慢条斯理地将外裳系紧,她苦笑道:“我发现,我这人但办些恶事,不是被人抓包,便是后果更惨。

崔望一言不发。

郑菀只看得到那双紧抿的双唇,显出一股剧烈的抗拒,似乎在隐忍。

“为何不说话?”

崔望这才朝她看来:“不想说。”

“好,我承认,桃花露是我下的。不过,我也是、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

郑菀咬着唇,她柔嫩的嘴唇早先被他狠狠揩试,方才又那般厮磨,早便红得滴血,她一咬下去,便显得那处越发肿。

崔望嘴角微掀:“你的迫不得已,当真甚多。”

“我当日对你下了情蛊,不仅束缚住你,也束缚住了我,我功法特殊——”郑菀将《莫虚经》那半片透明叶子自识海取出,掩去其他,只留第二层功法释义一点,“你看。”

“除了你,我还能找何人练?”

郑菀眼泪涟涟道。

她方才趁机内视了下,不过才这么一会,第十九窍截留的元气,便粗了许多——她有冰元根,只要崔望肯配合,修为必定一日千里。

崔望看着功法,嘴角扯了扯:

“荒谬。”

他拂袖便走,叫郑菀一句话止住了:

“真君若还想踏踏实实闭关,不妨考虑一下。”

“否则,我为了修炼,日日行今次之法,逼得真君分心,不得不提前出关,或结束游历,便是我郑菀的不是了。”

“你在威胁本君?”

崔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君”。

“岂敢。”郑菀面色苍白,笑容却是极无谓,“真君突破之日尚未可知,我不可能在原地等待。何况——”

“佛宗有九转道,以红尘炼心,以入世醒出世,真君修无情道,近来却情绪暴烈,起伏不定,为何不学着佛宗,以欲淬道心,炼无情?”

崔望看着她:

“巧舌如簧。”

他转身便走,便在他快要踏出门口时,郑菀忽地一笑,声音在这安静空荡的夜里极是清晰,清晰里,还藏着一丝魅:

“真君不敢应,可是怕对我动心?”

崔望蓦地回头,眸光深沉地看她,女子拢着外裳,鬓乱簪横,却更添艳艳风致。良久,他突然一笑,笑时眼眸微弯,如出云破月,美不胜收:

“激将法?”

“我应。”

“风妩城泾七街一号,我在此府邸,每月初一十五辰时恭候。”

郑菀接了圆牌,在他要走时又扯住他,崔望的眉峰已经拧成小山高,沉默地看她,仿佛不说个好理由,便要将她打杀了。

郑菀才不怕他,踮起脚尖在他唇间一碰:

“定契。”

第48章 仉魂诀

女子的馥馥香气仍在鼻尖萦绕,崔望直挺挺地站着,一双俊目被乌鸦鸦的长睫覆盖,敛住外露的神思。

他抬目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一脚才跨出门口,身后又是一声“等等”。

崔望停住脚步,转身看她,见郑菀拢着衣襟仰着头,想了想:

“嫌不好看?”

也不等她回应,便自顾自从乾坤囊里抽出一条裙子,神色不耐地塞入郑菀怀里:

“那穿这个。”

说罢要走,却叫郑菀拉住了:

“付钱再走。”

崔望一愣,便听郑菀掰着手指头与他算:“你一来便把门打坏了,要赔,琉璃灯破了三盏,要赔,喝了一杯酒,地上那些——”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情乱时被散了一地的壶盏、盘果,“都要赔。”

“你若一走了之,他们必定要将我扣在这儿当头牌。”郑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到时若有男修强迫我,倒要累得真君你再跑一趟。”

“……”

崔望嘴角扯了扯,麻利地从她手中抽出袖子,淡淡道:“玉清门紫岫道君的入室弟子,区区一个轩逸阁安敢强迫。”

郑菀撇了撇嘴,却见崔望走了几步停下来,偏头看她:“还不走?”

“待我整理一番。”

郑菀冲到镜前,既是寻欢作乐之地,自然考虑周全,房内梳洗用品一应俱全,她对着镜子,整理起方才弄乱的钗发、衣裳。

崔望便站在走廊过道处等。

偶有寻欢客揽娇出门,见这白袍剑客一身孤冷,纵使收敛了沉沉威压,依然与此地的吴侬娇软格格不入,便不由纷纷绕路走。

而在轩逸阁一楼大堂,龟公与老鸨两人打着转,在楼梯口腆着脸向上看。其他人心思也不在这莺歌燕舞上,时不时地便往二楼某个房间瞥上两眼。

“哎,你说这离微真君……好端端的,怎么来咱们这轩逸阁了?”

且不说归墟门剑修个个都穷得叮当响,没钱逛窑子,便是有钱,也极少会来逛小倌馆。

“不会……那位真人,当真是离微真君,那个?”

龟公想起方才房中那情境,若不看离微真君那俊得跟神仙一般的脸蛋,就冲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当真像是来捉奸的。

他咂摸了下嘴,“暧”了一声,一拍腿:

“难怪看不上花朝居士。”

他从前还以为那花朝居士便是没个五六分,两三分相像总是有的,谁知正主一出来,他就成了地里的黄花菜了,人是云巅霜雪,哪里是这污泥地里的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