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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79)

崔望仿佛被吓了巨大一跳,欲站起身来,却被她一把攀住,她扑到他怀里,亲了亲他削薄的冷唇,他唇间还残留着梨花白的酒液,辛辣的粗涩的,郑菀以舌尖舔了舔。

崔望转开头,避了开来。

“那时我说的,是气话。”

她道,既然要用他练功,自然要顺着他来,“一夜醒来,你带着柳依上界,只留下我,我如晴天霹雳,上京人人讥我讽我,太子围府,我郑府陷于危机,当时我又恨你,又怨你,可有时,又会想起你。”

“我郑菀长到大,何曾与旁的男人有过亲密之举?”

她又亲了亲他薄唇,这回崔望没动,他只是看着她,那双装满了星辰的眼里,如今是一片荒芜,可荒芜里,却又藏不住点点涟漪。

“后来我想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眼下我们是合作,对不对?”

郑菀的指尖缓缓下移,滑过他的下颔,喉结,锁骨,他的衣襟扣到了最顶,她一颗颗地解,崔望如冰冷的木头,一动不动。

她将指尖滑入了他的胸膛。

崔望伸手,按住了郑菀的手,两人以眼神较劲,渐渐的,便胶着在了一起,凡间界,两人确实是极亲密的。

郑菀忆起来,许多画面,都是她躺在他怀中,被他按着脖子细密亲吻。

她将他脖子拉下,当真与他亲吻了起来。崔望的嘴唇一向很冷,每次都需摩挲许久才会热,此时却仿佛一块滚烫的沸石,将她也燃烧起来。

她能感觉到身下的热度,可他的回应,仍是冷的,淡的,郑菀无趣地挪了挪,不知碰到了何物,道了一声:

“把你匕首挪开,戳到我了。”

第54章 清心诀

“哦?”

“……哦。”

崔望往后挪了挪。

郑菀如今便坐于他身上,随着他一同往后挪,黛眉微蹙:

“你去哪儿?”

崔望抿嘴不答。

郑菀恼了。

这人当真油盐不进、一块木头,她都努力了这许久,他还不配合。

她恼了,偏又不能将这怒气发到他身上,只觉得身下那匕首越发恼人,搁得她细嫩的皮肤都刺刺得一阵不适。

下意识便伸手一拨,想将其撇到一边,谁知这么一拨,两人都是一愣。

崔望的呼吸一下子便粗了起来。

他扒开她手,起身欲走,却被郑菀一下子站起,跳到了他身上,双臂环着他咯咯咯笑了起来,她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

“崔望,崔望……”

她笑闹似的叫他。

一声一声,娇滴滴的,似染了门外的桃粉梨白,可以掐出汁来。

崔望恼怒地转过了头。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那张薄冰透玉似的脸,竟覆上了薄薄一层粉,偏神色还是倔的,乌鸦鸦的睫毛下,一双眼兀自看着墙上的寒食图出神——

就是不看她。

郑菀伸手,控住他脑袋,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黑漆漆的瞳仁里,映着一团火,绯红色的外焰里,还抱着嫩白的芯儿。

她知道现下的自己是美的。

兴许是修了道,原就不差的肌肤越发一丝印儿都没有,阿耶从前极少许她穿绯色,只说韶光太艳、恐不够端庄——

可阿娘却私底下与她说,莫要学了书中迂腐气,日子自己过得舒坦最重要。

书中总教正头娘子需端庄大气,贤良淑德,最好还能替郎君养一窝小妾——可阿娘说,日子是人过的,心疼了,自己才知道,面子有甚重要的?

实惠的,还是里子。

在外固然要端庄大气,以免贻人口实;可私底下相处时,何必端着一张脸,谁愿意对着一座泥塑佛胎?

温柔小意、刁蛮任性都需有一些,反而惹人疼。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郑菀从小到大,将这一句身体力行得很彻底。

她一向敬佩阿娘,这么多年来,她阿耶堂堂一国首辅,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便是身体不好,生不出儿子,也未有过那些旁人家的烦心事,阿耶反而将她与阿娘疼到了骨子里。

这说明,她阿娘的话,有道理。

所以,郑菀其实并不避讳穿一些……在那些老古板眼中离经叛道之衣。

“崔望,你瞧,我好看么?”

她双手捧着崔望的脸颊,嘟了嘟嘴,不许他挪开。

崔望视线落到她肿了一些的唇上,挪开时,却又不慎落到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往上……

他转开头,喉结滑了滑,似不屑又似不耐,吐出的声音低而哑:

“不好看。”

郑菀哼了一声:“当真?”

“当真。”

对方冷淡的声音,让她心一横,拉了他手覆到连她阿娘都称赞过的地方。

贵族之女自小便是敷着香膏,抹着香露长大,讲究些的还专门聘请嬷嬷来帮着正骨、按摩,是以痴肥者少,大都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的好身段,而郑菀更是个中翘楚。

她腿长而直,肩削而窄,纤腰一握,细瘦窈窕,偏偏旁处却丝毫不瘦,甚至因着纤腰,还显得更沉盈一些。

崔望往回抽,谁知手却更加陷入那一片温香暖玉里,沉甸甸,香馥馥。

她歪着脑袋,似天真似狂悖:

“真不好看?”

崔望僵住了,声音是恼怒的:

“郑菀。”

郑菀朝他一笑,扑过来咬他唇,跟猫儿叼着食似的啃,“不许躲。”

“你躲一次,我就找旁人试一次。”

崔望果然僵着身体不躲了。

……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卧榻上,衾软皱巴巴的,雪白与轻红衣袍交织,东一块,西一块,有绯色兜儿一角荡在塌上,一角落了地。

长案上红沁果咕噜噜落了满地,盛着梨花白的酒壶倒在了一边,有酒液汩汩落下,沾了一地儿,水渍一路往里,延伸到暖阁后,一处冒着氤氲白气的温汤里。

这温汤的水,好似也沸腾了一般,鸳颈交缠,亲密缠绵。

阿万轻轻地推开门,偷偷往里瞧了瞧,只瞧见撒了一地的衣裳,它低下头,将白袍捡起,这个懵懂的木傀儡拍了拍,发现拍不干净,湿乎乎的,连地毯和卧榻上的织锦也湿乎乎、皱巴巴的。

它捡起衣裳,正想将卧榻上红色的小布片捡起来,这小布片很奇怪,还有两道红红的绳子,上面绣了朵漂亮的花——

便在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人,一身素色白袍,身上还沾着点点水汽,赤足散发,好似才从汤池中起来。

眸间是不变的雪:

“放下,出去。”

阿万“嗷呜”了一声,只觉得今日的真君有点奇怪。

他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

“真君,你生病了。”

“你脸有点红。”

“出去。”

阿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送了出去,木头手上还拎着主人的白袍子。

它挠了挠后脑勺,又“啊呜”了一声。

崔望俯身,将红色的兜儿、小衣,与绯红轻纱一件件捡起,施完除尘诀,放入了乾坤囊。他看向卧榻、长案,拧着的眉峰像一片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