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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95)

崔望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女子素衣黑发,指尖执了象牙梳,一下一下地梳头。

“崔望,你回来了。”

郑菀回过头,眼睛一下子弯成了两弯月牙儿。

“唔。”

崔望颔首,却见她朝他招手,“快来帮我梳头。”

郑菀理直气壮地将梳子往他手里一塞:

“你弄乱的,你梳。”

崔望垂目看着那头黑鸦鸦的长发,浓密丰盈,此时柔顺地披散在脑后,被风一吹,一荡,又一荡。

“不会。”

他道。

手中轻飘飘的象牙梳,却已经穿过女子丰盈的黑发。

郑菀笑眯眯地道:

“梳顺了便好。”

崔望垂下眼睛,认真地给她刷头,一下又一下。他垂目时,眼尾便显得格外狭长,睫毛如鸦羽一般,透出与冷隽截然不同的一种华丽旖旎来。

郑菀欣赏了一会,便听他一声:

“好了。”

她满意地摸了摸头发,果真一点儿倒刺儿都没有了,与凡间界想的不同,修道的女子,头发该打结时,还是会打结的。

“你再给我画个眉。”

郑菀笑嘻嘻地道。

“不会。”

崔望“啪地”将梳子放回梳妆台,还没动,却叫一只柔荑给抓住了手腕,郑菀看着铜镜,削薄细瘦的一截腕子拽住他,“画眉。”

她嘟着嘴,不大高兴地道,樱果似的唇瓣像染了汁。

崔望看着自己抬手便能折断的手腕,觉得自己最近委实太娇惯了她。

“画的不好。”

他道。

“没关系,”郑菀娇娇地道,“我便喜欢你给我画。”

她仰着头,一双眉形天然便带了妩媚风流,手里不忘取了一支黛笔塞给他:“快画快画。”她其实就是看崔望这八风不动的样子不高兴,忍不住想折腾折腾他。

“喂。”

郑菀见崔望迟迟不动,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画便不画。”

想起身,却被一股力道压在凳子上,崔望控住她的肩膀,迫她不得起身,俯身拿来细细的黛笔替她描眉。

郑菀仰头看着他,冰凉的绸袖滑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酥麻。

她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头却被桎梏住了:

“别动。”

郑菀不动了。

她突然忆起了旧事,在凡间须臾之地时,他为她画过眉,说起来,两人还假模假式地拜过堂。

“崔望。”

“恩。”

“你可别像上回那样,画得弯弯扭扭的。”

“……”

崔望淡淡地“唔”了一声,半晌才落了笔,将她头转回铜镜,示意她看。

郑菀看向铜镜,铜镜里照出一双人影。

崔望站在她身后,两手搭着她肩,一双点漆似的双眸正专注地看着镜中的她,乍一眼看去,倒似一对儿恩爱夫妻。

郑菀将注意力拉到那一双眉毛上,黛眉若柳,从头到尾,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画得真好。”

她赞叹地抚了抚眉梢,“你上回是不是故意的?”

“……”

崔望不搭理她,抬手从妆奁上取了个圆圆的盒子,打开,指腹沾了一点儿,轻轻托起郑菀下巴。

冰凉的指腹落到她的唇瓣,郑菀才愕然地抬头:

“你……”

她迟疑地问,“在做什么?”

“别动。”

崔望垂目,指腹沾了一点儿口脂落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

她仰着一张小脸,肌肤白得雪一般,唇瓣染了一层艳艳的口脂,似饱满多汁的石榴,咬一口上去便能出汁。

崔望喉咙动了下,却听她还嘟着嘴抱怨,一张嘴开开合合个不停,一股烦乱升了上来,他很想用什么,去封住她那张嘴。

“闭嘴。”

郑菀眨了眨眼睛:

“崔望?”

回答她的,是一阵快触及喉咙的深吻,崔望吮吻了她好一会,直到将她唇间甜甜的口脂全部吮完,才抬头:

“初一。”

“……”

郑菀立刻便懂了。

还没答话便被压到了梳妆台上,男士中衣被轻轻一抽便抽开了,垂顺的料子顷刻泄了下来,露出一副晶莹洁白的胴体。

“崔望!”

冰冷的梳妆台躺着并不舒服,郑菀捂着胸前的黑压压的脑袋时,胡乱地想着。

月亮悄悄地躲入云层,有影子落到绿色的纱窗上,阿万抬头瞧了一眼,只觉得那影子怪怪的,一会在一块,一会又分开,一会像一撅一撅拱食吃的小鸟,一会……

还有怪怪的声音,细细的,像……

哦,笨笨的阿万想不出来。

“真人?”

“真君?”

阿万喊了一声。

第二声还没出口,便被一股力道丢出老远,落入隔壁的院墙。

阿万转了一会,发觉怎么也进不去刚才出来的月亮门,也不为难自己,蹦蹦跳跳地去附近抓蚯蚯顽了。

月落。

日出。

日落。

月出。

当晨光洒向大地,阿万又扒拉着月亮门往里看时,隔壁院落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真君?”

他蹦蹦跳跳的,谁知真君没看他,竟然站在一棵树下对着一颗果子一直看。阿万想告诉真君,那果子没熟,不能吃,这时,门又开了。

漂亮的郑真人也走了出来。

阿万“嗷呜”了一声,谁知郑真人也不理他,她还偷穿了真君的衣裳,不知羞。

郑菀确实没注意到阿万,她慢慢走向崔望:

“你要走了吗?”

崔望淡淡地“唔”了一声:

“约定是一日。”

就是一日。

活像她要多留他一样。

郑菀偷偷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想着还是多多哄着这人,便将之前做好的剑穗从储物囊拿出:

“喏,送你。”

莹白的十指上,吊着一个雪色的剑穗。

风一吹,剑穗上的流苏便漾起雪色的光影。

她在凡间时曾送了他一个红色剑穗,可等见过那所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鸿羽流光剑,便觉得那红色万分俗气了,万万配不上,这新做的剑穗,还是她用了一种叫雪蛛吐的蛛丝所做,虽说无甚用处,一块低阶元石一大把,可胜在漂亮。

崔望喉咙动了动,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

“要带哦。”

郑菀笑眯眯地道。

崔望不吭声,她也不在乎,礼物送到,任务已经完成,便摆了摆手告辞,回暖阁消化这次得来的元力。

魂识内视,发觉这一次,竟是填满了第二十四窍。

……欲越强,禁越止,修为进益则越快。

脑中这句话的同时,她下意识想起崔望。

“你想他作甚?”

烬婆婆不以为然道,“天下男儿皆负情薄幸,不必多念。”

“婆婆,你出来了?”

“恩,你那冤家倒是好手段,回回都不让人看。”

烬婆婆警告她,莫要动心。

“倒不是动心,我在想,……这所谓肌肤之亲,当真玄妙。”郑菀扬了扬唇角,“这人脱光了衣裳,将自己袒露于人前,耳鬓厮磨、亲密无间,便是陌生人,也要比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