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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121)

悟界僧一时沉默,面上阴晴不定,道:“你知道什么?”

“大越后裔虽死了大部分,却还有没死干净的,是不是?大越梧州节度使吴钩。”

被点出俗家名号来,悟界僧双拳紧握,道:“你是从何时知道的?”

“一开始我便说了,东楚朝中一片龙蛇混杂,看似浑然一体,实则不过是心怀鬼胎的叛臣和摇摆不定的世强行捏合在一起的结果。而你们虽有佛法造诣,与我清谈之下却与佛子温衍的造诣相去甚远,我后来找了佛子温仪核实了一番便确定你们绝非真正的高僧。多半是在真正的迷界悟界双僧圆寂后夺了他们的衣钵,以假乱真潜伏进楚宫伺机作乱,可对?”

他都知道!

卫将离听得心中一惊,再一看面前的迷界僧恼羞成怒,比他还怒:“又是个假货!授首来!”

她这下真正是动了杀念,一拳砸下,竟生生让迷界僧脚下已被烧得极脆的木梁轰然碎裂,整个人被砸入下面的火海中。

“师弟!”

悟界僧一急,对卫将离喝道:“卫盟主手下留情!你当日所中之毒是他所调,解药也只有他有!你若杀他,后半生再无痊愈之机了!”

梧州节度使……梧州靠近南夷,正是天下奇毒最为鼎盛之要地,难怪那毒如此难解,原来是他们所为!

卫将离一恼,杀意冲心,跟着便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抓起被两根木刺桶了个对穿的迷界僧便是一掌,打得他筋骨碎裂。

“世间事,因果业报,昨日你们从井上丢下的石头……可是砸得我……好疼啊!”

听得下方迷界僧濒死凄呼,悟界僧情急之下,翻袖扫出一片紫烟袭向白雪川,正欲抢身过去救人时,却见对方像是丝毫不在乎毒烟一般,伸手一拦,扣住其心口三分处,掌劲一吐,悟界僧便觉五脏骤空,一个不稳从屋檐上生生跌落。

好快……

视野里一片血红,悟界僧看见白雪川轻轻落下来,半张火光映照的面庞恍然撕开了表面的儒雅,露出下面的嗜血之态。

“我的师妹总不喜与我坦诚以待,来,我们换个地方谈,说说那时……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

“她到底怎么样?!要用什么药?”

闲饮有点慌了,虽说他们那些江湖人成日里生死都是挂在嘴上,但这个范围不包括翁玥瑚这样的小姑娘,一时十分后悔听了她的话让她轻涉险境。

太医院的太医们经过了几番血洗,看见生人来闯入,都十分惶恐。翁玥瑚是皇妃,他们自然是有义务救的,但闲饮一个怎么看怎么是刺客的人戳在门口,弄得他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刀上可还带着血呢……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太医道:“这位……这位侠士,昭容娘娘这个……本来就因为长期服用两种对冲的药,致使身子虚弱。这内伤来得及,致使她一时心脉不通,这才有了性命之危,侠士放心,您送来得及时,现在先拿人参片吊着,再熬一剂灵芝回天汤,应该饿可以救回来的。”

“人命关天,请你们快点!”

老太医们立刻忙了起来,看了一眼闲饮露出来的手指还在发青,想来多半内伤比翁玥瑚还严重,却好似不知疼似的,互相间都有几分咋舌。

真能忍啊,这西秦口音的人……

闲饮心思一松,又觉得哪里不对,抓过旁边一个不太忙的太医问道:“你们刚刚说她服用了两种对冲的药,我看她之前也没什么病,喝的是什么药?”

“这……”那老太医有点抖,道:“本来喝的就是虎狼药,就算娘娘用了其他灵药解了药性,也伤了身子,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以后若有孕,还需得小心看护。”

闲饮一怔,掐得那太医发疼:“您这是……什么意思?”

“侠士切勿着恼,这是上面所下的命令,她们是西秦人,还是卫氏皇族的后裔,若是让她们生下有卫氏血脉的皇裔,日后怕是、怕是难缠,索性就让她们彻底避孕……”

……我西秦的姑娘,嫁到你们这儿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她们的?

太医们见他满脸杀意,正颤巍巍地想逃之时,却听闲饮强行冷静下来“有信鸽和纸笔吗?我想写封信。”

第82章

翁玥瑚恍惚间仿佛梦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她欢欣地试穿着细心绣了半年的嫁衣,那嫁衣上,每一处的穿花蛱蝶、每一寸的雀尾卷草,都和少女的待嫁心情一起绣进了心尖上。

然后天空就下起了雨,下得很大,在她还担心着会不会淋湿她的裙裳时,年迈的泾阳公亲自上门,告诉她,她未来的夫君,在她出嫁的前夜死了。

死了?

尹家的人没有给她看尸体的机会,后来她才从侍女们的风言风语中知道……她未来的夫君并不是死了,而是逃婚了。

她做错了什么?是她从前写的诗词不够好?还是和其他贵女的传言惹他不喜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翁玥瑚一直困扰于这个问题,即便所有人都嘲讽着她的不幸,但她不愿意将自己的婚姻将就于另一个她看不上的人身上。

再后来,就是和亲。

遇到那样狼狈的卫将离之后,至少翁玥瑚知道了自己绝不是最惨的那一个,有想过好好和她一起相互扶持着在新的后宫里生存下去,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人生啊,从来事与愿违。

……你怎么又以这种无辜的姿态出现了呢?无缘无分地死了,不行吗?

翁玥瑚睁开眼时,眼前摇晃着一些缥缈的黑影,闭上眼让意识渐渐回拢时,却发现那是马车摇晃的窗帘,微风送来了满天属于宫外的星子和自由的空气。

马车像是刻意找了平坦的道路,摇晃得很轻,让她并不觉得腰酸背痛,但周围的药味还是提醒她现在状况不妙。

好疼……

刚刚抬起沉重的头,便不由得又倒了下去,正好这时马车也停了,闲饮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你们调了多少兵?”

“回禀公子,公爷已调了七万天狼卫,从太荒以北的天悬关绕来……只是此次调兵,是擦着陛下的军令边缘调用的,当真要以此为始对东楚宣战?”

“不,劳民伤财的事我们不干,还是按卫盟主的策略,策应东楚内部重新洗牌,只是我怕楚皇是过河拆桥之人,卫盟主也与我谈过,我们虽与楚皇合作,但也要将殷楚太上皇、太后的命和势力记在目标上,明白吗?”

“那我西秦这边?”

“第一,支持霜明太子逼宫篡位,第二,想方设法阻止匈奴南下。”

“霜明太子登位之事公爷本也有意,只是天狼卫为西秦内地之军,如何管得到匈奴的地盘上去?”

“不需要你管,只需要到时接洽一下便是,匈奴乞颜部,可不止有霜明太子一个继承人,与其捏在一个随时都要失控的呼延翎手上,还不如捏在自己人手上。”

——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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