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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15)

江贵妃心中暗暗惊奇,那日看来皇后也并非是什么任人拿捏之辈,怎么弄得自己的堂妹区区九嫔之位倒反成了这扶鸾宫半个主人,难道就从未生过嫌隙吗?

翁昭容请了江贵妃坐下,故作疲惫道:“妾与皇后娘娘远道而来,本来在这宫中便是异数,幸得陛下宠眷,这才能安于檐下。今日见贵妃娘娘对我姐妹如此关怀,心里便有几分话,不知能不能与娘娘交心。”

江贵妃面上浮起和煦的笑容:“妹妹既愿交心,本宫哪有相拒之理?”

翁昭容眉间泛起愁云,将派了宫女去通知陛下皇后病重,陛下却流连红芍阁一事添了三分愁苦油,加了七两哀怨醋说与江贵妃听。

江贵妃听罢,道:“若是红芍阁马美人,那也不意外了。妹妹虽是西秦人,但与我等后妃一般,俱是公爵世家出身。可那马美人出于商贾,相较之下,还是觉得妹妹亲近些。只是近来朝中户部上查出两个贪官污吏,连带着南夷的军粮也出了点状况,得靠着点马家,这马美人才得了势,若本宫所料不差,今日必有提她位分的旨意。”

江贵妃言罢,眼尾一扫,见到翁昭容秀眸含煞,便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继续道:“不过妹妹也不必挂心,左右不过是商家之女,这辈子的福分捅破天也便止于九嫔之列了。现今九嫔之中,昭仪空悬,便是以妹妹昭容之位为首,何必在乎那小小美人。”

此时江贵妃的侍女从外面走进来,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陛下下旨,册封红芍阁马美人为婕妤,请娘娘回宫赐下婕妤宝印牌子。”

江贵妃见翁昭容一愣之下,眼泛狠戾,心中略有满意,起身叹道:“天家薄情,不外如是,本宫代理六宫,这些事跑不掉的,望妹妹勿要往心里去。”

“妾不敢。”

待江贵妃走后,翁昭容眼底的狠色为之一淡,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一边侍立的夕湘问道:“娘娘要顺着贵妃的意思对付马美人?”

“她自以为拿到了把好刀,却瞧不见是双开刃的……且卖个破绽给她,教她也好安下心,少给扶鸾宫添麻烦。”

翁昭容刚想回寝殿看看卫将离情状,不料江贵妃前脚刚走,皇帝这个正主儿后脚便来了,而且一来就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

“皇后情状如何了?”

翁昭容还没说什么,扶鸾宫里一个年纪最小的宫女忽然哇一声哭出来了。

“陛下您还不来,昨夜皇后娘娘望着红芍阁哭了半宿,奴婢发现娘娘发烧时枕头都哭湿了……”

雾草这娃谁放进扶鸾宫的???

以及卫将离一代枭雄为一个男人哭半宿你逗我呢!!!

翁昭容只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心脏都差点吓停了,连忙指使夕湘把那小宫女拽着按在地上。

“陛下,这宫人才来扶鸾宫不久,失礼御前,罪该万死,妾定会好好教她的。”

不过对卫将离的前科了解不太深的皇帝仿佛很吃这套,听了小宫女的话,面上顿时如遭雷劈,抖着声音问道:“她……竟如此在意吗?”

不不不她平时吃得好睡得香一点也不在意!!!

夕湘没能捂住那小宫女的嘴,便听那小宫女把神一样的脑补当成了铁一般的事实,笃定道:“回陛下,这半月鲜有见陛下踏足扶鸾宫,娘娘整日神思恍惚,这两日更是脸色都熬白了,陛下一见便知。”

那是她还没给她补好血!!!

“陛下,并非如此,呃……”翁昭容本觉得自己有义务控制一下这个事态,哪知一抬头便见皇帝一脸追悔莫及之状,后半句话便咽了下去,转而问道,“陛下可要先进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帝匆匆进入寝殿,一眼便瞧见卫将离那模样,那双熠熠生辉的碧瞳也死气沉沉地闭着,顿时心底一揪,向太医们吼道。

“脸色怎会苍白至此?!不是让你们好好调理吗!”

太医纵然觉得冤屈,也不敢申辩,便又一如既往地跪了一地:“娘娘这是邪风入体,臣等不察,请陛下降罪。”

皇帝大怒:“皇后乃一国之母,你们胆敢如此怠慢,朕——”

皇帝后半句还没说出来,便觉得胳膊一痛,那力道不小,差点没把他掐疼。

回头一看,只见榻上的卫将离半睁着眼,断断续续道——

“……跟您……说了第二次了……太医年纪大了,不要医闹。”

——哦。

卫将离醒了,扶鸾宫又是一片兵荒马乱,之前那小宫女在一边狂喜乱舞地说是皇帝来了,皇后娘娘才醒来的,引得皇帝又是一阵脑补。

——她对朕用情如此之深,当时又何必把朕往外推呢?

这么脑补着,皇帝看卫将离的目光越发柔和,简直柔和得有点恶心。

不过卫将离倒是完全没有接收到皇帝的信号,醒来之后脸色虽然仍旧很差,眨动了几下眼睛,眼底的精气神反而强了些,待用了些鸡茸粥,胃口打开了,声音也不虚了。

等满足了胃的需求,卫将离的脑子也回来了,这才望向一直陪在她床前的皇帝。

“天色不早了,陛下还不去上朝吗?”

“你……”

终于注意到皇帝的眼神各种诡异,卫将离一脸困惑:“陛下怎么了?”

皇帝叹了口气,眼神复杂道:“朕本想好好待你,却不料伤你至此。”

卫将离本能地回忆了一下,道:“我与陛下未曾交过手,何来伤我之说?”

皇帝:“????”

翁昭容咳嗽了一下,出来圆场道:“陛下,妾想皇后娘娘这连月来祸事不断,虽说妾不信邪魔之说,但也不能不敬鬼神,是否要请些高僧为娘娘祛邪祈福呢?”

卫将离很想说这都不关鬼神的事儿,基本上都是她自己作的,但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皇帝:“有道理,皇后近日伤得太过频繁,想来有邪祟缠身。恰好母后那处近日有苦海的修行僧讲禅,朕便去借几个来。”

东楚佛道亦盛行,佛家也是半入江湖的组织。“苦海”便是东楚最负有盛名的佛家修行之地。

一听是苦海的修行僧,卫将离一阵猛咳,道:“不……不必了。”

皇帝帮忙拍着她的后背顺气,道:“为何?”

卫将离想起年轻时的斑斑劣迹,一时脸红,道:“还是莫要麻烦了,我昔日与东楚苦海佛地的大师们有些恩怨,见面未免尴尬。”

你怎么跟谁都有仇?!

饶是翁昭容很想这么说,一瞥皇帝那边,只见他眼睛发直,想来是头一次见卫将离脸红。

不知怎么地,皇帝便脱口而出——

“朕决定了,既然要为皇后驱除邪祟,朕倒是有个主意。”

卫将离见他一脸坚决,迷惑道:“什么?”

“二十日后春耕祭地,皇后定要养好身子,随朕去龙脉之地吧。”

“哈?”

第十一章 谁想多了?

前朝末期,皇帝昏庸、朝政腐败,加上夷狄侵扰,中洲各地处处狼烟。时东楚太上皇在此地村落躬耕教书,本也过着平静的生活。可乱世不饶人,一股流窜的官军到此,烧杀抢掠,强夺妇女,将其所在的村落烧光,正要将太上皇等男丁坑杀之时,夜中赤龙山忽然风雨大作,山坳里泥石滚滚,犹如赤龙,吞没了一百官军,太上皇侥幸得生,但妻女全数被杀,悲恸之下一刀斩了官军头目,与其余几个男丁揭竿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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