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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182)

“为何你以前从不说这些?”

“因为这个地方荒废了我才说的,省得你又不问问我的意思就去做……后来想想,十五年了,你我应该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忌讳揭露自己的疮疤。”

两个人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对待感情各自拥有决不能退让的底线,说到底都是不甘于被保护的角色。

“我想……请你看一看现在的我。”

白雪川不语,他只记得那年遇见卫将离时,她的不谙世事与迷茫。他是曾想过让她无忧无虑地,却忽视了她曾经失去过太多,对强大的渴望。

——我要与你并肩而立,到有一天你要去到我去不到的地方时,不至于让我连挽留你的力量都没有。

她反反复复地表达这样的想法,直到他确认他不再以一个看待需要保护的弱者的目光看待她。

他们之间相处得太久了,以至于卫将离感觉不到有什么感情的过渡。在后来的波折里,出于愧疚或其他的缘故,她越来越摸不清白雪川的想法。

换句话说——为什么是她?

白雪川垂眸掩下眼底难抑的情绪,低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去修佛?”

“为何?”

白雪川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一路穿过荒废的庙宇廊角,到了一处较为完整的禅房前。

“你还记得这儿吗?”

“这是……”

她一开始被送来时,在的地方。

杂生的蔓草已被雪风吹得零落,露出了房侧墙角狰狞的刻痕。

那是一些尚且不连贯的字,诅咒着她所憎恨的所有人——抛弃她的父母、被留下的亲弟、势利的女尼……

“你看到了。”

“我看见了……出去之前,我还在想,这样的一个还未长成便先学会了憎恨的小姑娘,该是有多难对付。”白雪川转眸看向她,道:“可后来,你还没有学会原谅他们,就先原谅了你自己。那时我便想寻求是怎样的自渡之道,能让修罗化佛。”

卫将离低头道:“那时候小,小孩子的喜怒总是一时的。”

“不一定,我当年恨的人,现在依然恨着。”

说到这,白雪川话语间顿了顿,继续道——

“那时喜欢的人,如今亦然。”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定了就会固执地坚持到底。

霜月照眼,卫将离闭上眼,让柔软的雪絮落在眉间,半晌,将额头抵在他襟口上,哑声道——

“不觉得你为我放弃太多了吗?你就从未想过,如果没了我,你不至于失心入魔,你还能做师父那样光风霁月的人,你还能——”

“我要你。”

从沐雪苍峦,到红尘难断,都只有这一个回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感言——

本来想写一个纯无脑的文,结果写成了甜虐文……讲真我还是头一次写这么多感情戏(看隔壁白土匪冷漠脸),嘛~好在大家不嫌弃,一直跟我走到现在,给我了很多宝贵的建议,十分感谢~角色里芍药和之前那位盲目自信的大王有一点微妙的区别,她对外人很刚硬,对自己人有很强的保护欲,来源于她曾经被抛弃的经历。师兄对她来说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但她在师兄面前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自卑——他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我还有资格和他在一起吗?

这大约就是一种人之常情,喜欢是带着防备与卑微的,反观师兄是个内心无比强大的人,强大到除了芍药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决定。他会因为殷磊而嫉妒,但不会因此将多余的嫉妒加在芍药头上,他会客观地抹杀一切外来因素,向芍药传达一个信息——如果你因为世事沉浮而委屈自己,我不会再尊重你的选择,而会去替你选择。

姨心目中心态成熟的男主就是这样的↑↑↑

殷磊是一个傻白甜到阴沉狠辣的转变,芍药是他年少时对于自己的设想的自由自在的现实版,在芍药离开前,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殷磊一直觉得困锁自己的是皇帝这个囚牢,但芍药离开后,他发现自己只能拥有这个囚牢后,才有资格谈其他……总而言之就是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最后只能选择麻木自己的感情。

一些女性角色的塑造,姨习惯地往强气方向描写,比如温柔而坚强的玥瑚,比如你负我一阵子我毁你一辈子的梅夫人,因为篇幅和日更的原因写的不够细致,连贯性缺了不少,这也是有待调整的部分。

最后,本文中心思想——感情都是撩出来的,没有感情基础没问题,撩撩就有了。

……

最后安利Kinki Kids的两首歌√

Harmony Of Decembe

爱のかたまり(爱的聚合物)

【无脑循环一下午,若即若离的忧郁恋曲,超乎于各种形式化的细腻表白,适合有雪的日子听。】

第124章 番外:少女将离的糟糕物

假如你问十四岁的卫将离,她死之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死之前一定要把床底下的艳书烧光。

“这六刀再砍歪一寸你就死了你明不明白!为师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凡事不要硬拼,报师门的名号,江湖上九成九的门派都不敢动你!你怎么就不听非要和人硬拼呢?!”

重新强调一下:卫将离,年十四,初出江湖,自以天下无敌,出门三里,遇匪,一套十二路疾风剑法耍完,被人砍了十八刀。

卫将离已经被夫昂子骂了整整一个时辰,嘶了一声,委屈道:“可是那些盗匪都没有给我自报家门的机会呀,上来就说一把毒粉,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耍套剑法难道干站着等他来抓我?”

夫昂子愤怒地戳着卫将离的脑门:“早叫你多学些轻身功夫打根基,你非要学你师兄小时候学的剑,人家修剑是有天赋,你有啥?!你就会吃!”

“不吃饱怎么学武,师父你见哪家的剑术大家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

“还敢顶嘴!要不是你师兄刚好回来的路上把你从路边捞回来,过两天我们就得上野狗的肚子里找你了!”

“哦。”

卫将离语塞,其实她遇到的劫匪没什么好武器,被砍得不是很重,只是失血太多,想全部养好少说也要两个月。

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小事儿,关键是……被白雪川看到了。

她还记得模模糊糊地看见当时白雪川的表情,简直比一万个凶神恶煞的盗匪加起来都可怕。

白雪川带她回来时,一言不发,待收拾好她的伤口后,和师父说了两句话,便一个人出去了。卫将离全身都痛,也不敢翻身,睡不着,便从床底下抽了本贴着“阴符七术”的本子趴在枕头上支着脸看了起来。

这些个书是她路上遇到的一个姓陶的书生那儿买的,这书生好像是个东楚人,要回乡赶考,路上短了盘缠,便写些诗词想换银钱,无奈对不上遥川百姓的欣赏口味,只得铺开纸张写起了艳情本子,深得普罗大众喜爱,瞬间畅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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