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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63)

白雪川见卫将离整个人就像是打了一层霜一样,不禁莞尔一笑,拂袖让范荻退去后,坐下来对卫将离道:“如这般一有事情不在你意料之内,你整个人就蔫了的毛病,何时才能改好?”

发散思维到密宗阴谋论,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机智,刚想装逼嘴炮就惨遭自家人拆台的心酸你不懂……

卫将离闷闷道:“那我要是没来呢?要是来的是玥瑚呢?”

“遇见这种非你不可的要事时,你那伴命而生的责任心总会让你亲自前来察看的。”

卫将离一阵无语,她所思所想,白雪川是一向拿捏得死死的,这才让她心底处更加不安……若真是白雪川要对东楚有所谋算,那就不能单单拿一个密宗来衡量了。

毕竟一个人再武功绝世,那也是武夫,而一个无法估量的智者,动念之间则是能颠覆一国。而且白雪川这个人,一旦决定要认真去做某件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哪怕是搅得天下大乱。

卫将离的眼神冷静下来,凝目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盐粮走私案是师兄的手笔?”

……这就恼了?

白雪川看着卫将离的眼睛,冷不丁地问道:“你喜欢殷楚那皇帝吗?”

“……什么意思?”

“我一有这般动作,你就把我排挤在对立面,张起刺来反护着楚皇。先前便有所感,是以夜不能寐,怕你始乱终弃。就想着把你叫出来,看一看你是不是变心了。”

卫将离一听,瞬间上火,怒道:“谁始乱终弃了?谁乱了?我怎么了你?你嫌我乱了你你吃亏了是不是?”

白雪川只要想确定卫将离的心思如何,总是“看一看”而不是“问一问”,一见她这般反应,笑了笑道:“日子离得久了,人就易多心,师兄也是凡人,阿离说是不是?”

卫将离则是一想起殷磊那瓜娃子,就自动转换到闺蜜模式,一时间内心也有些迷茫道:“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说我喜欢全天下的厨子,你能把天底下所有厨房都拿醋淹了吗?”

白雪川认真地想了想,道:“这倒是有点难。”

卫将离急得直跺脚:“别闹了好么,师兄你认认真真去扇密宗的脸打架斗殴不行吗?非要搀和这些政斗做什么?!”

白雪川解释道:“密宗,我所恨也,东楚,亦我所恨也,师兄掂量了一下,总觉得二者是可以得兼的。”

卫将离:“您老人家就当听我一回话,现在收手行吗?”

白雪川半支着下巴笑道:“那可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终。”

卫将离:“说好的以后都听我的呢?”

白雪川:“大事上听你的。”

卫将离:“……哈?在你眼里阴谋颠覆一国算是小事?”

白雪川点头,十分肯定道:“是小事。”

卫将离觉得内心受到了欺骗,沉痛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

“阿离的事都是大事。”

卫将离自认说是说不过白雪川的,反正跟他磨到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己被调戏了个底儿朝天,拧了一下大腿,眼神严肃清正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已经和幕后想造反的人混在一起了?是太后还是江都王?”

白雪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指轻敲着手边的桌面,道:“阿离,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赌我一年内,能不能灭了殷楚的江山。”

“……你认真的?”

“自然,阿离可以用你所有的势力与我对抗,从政斗谋算到武道争锋,抱着杀了我的念头来也无妨,只要你能胜我,或者一年后,东楚的江山还在。”

卫将离从知道背后是他的一刻,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以江山为赌,她若败,则战火燃,王朝倾,生民灭……这不是开玩笑的,他已经在布局了,现在是直接对她宣告。

鬼谷门下每一代弟子总是这般一纵一横,最易产生观念上的分歧。

白雪川从来都不逆着毛捋她,就是她走错了路,白雪川还是会陪她一路走到黑,直到她与他各显手段,分出一方胜负为止。

“不赌不行?”

“可以,只要楚皇活不过今夜。”

“你这是欺负人,我有一半是你教的,从来没赢过你。”

“阿离可还记得出师时师父给你的批字?”

——知难而进,知耻后勇。

这八个字是夫昂子对卫将离的评价,也是她对人生的基本态度。

卫将离闭上眼,她知道这个“游戏”的难度,对手是白雪川,心性智计修为战力皆不是她所能想象,胜算为零……不过,够刺激。

再睁开眼时,映在白雪川瞳仁里的那双碧眼仿若回到了一年前,满是骄人的炽烈战意——

“好,我应战,加一条,你赢你嫁我,我赢我娶你,到时候一起去师父那里断腿。”

白雪川凝冻如幽墨的眼底终于解冻般散出几许笑意。

……嗯,这才像样。

此时馆外突然传出闲饮的暴喝声,随之而起的是铿然作响的金戈交击,从侧面不断移动,很快就转移到了房顶上的位置。

卫将离望着右上方的房顶,侧耳听了片刻,道:“一元掌,这密宗的人效率挺高啊,找你的吧。”

白雪川拂了拂袖口,站起来往外走,道:“法严王身上有条龙骨佛珠,清心定邪,过两天找人给你送去。”

卫将离不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凤眼菩提串,也不知她师兄什么毛病,老对别人家的佛珠有所企图,道:“不是宝音王就算了,你下手轻点,怎么老想着占密宗剩下那几个法王的便宜呢?”

“都是法王,株连。”

卫将离无语地看着白雪川消失在门口,片刻后,顶上的那位密宗法严王惊怒地喊了些什么,打斗的声音便远去了,随后闲饮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面上忿忿地回刀入鞘。

“密宗怎么个意思啊!老子在西秦怎没见他堂堂法王在那儿窥墙头,见了白雪川蹿得比坟头的兔子还快,真丢我们西秦的人!”

卫将离道:“你跟他交手了?”

闲饮怒道:“我刚想去旁边的胭脂铺子里给殷姑娘买盒胭脂赔罪呢,就瞄见那角里有个秃驴正往墙上蹿,我一想哪儿来的秃驴这么委琐一看是密宗的法严王,我几个月前还见过他呢,他一看我攒起一拳就想打我我当然得还手不是……哎你还没说你怎么回事呢,不是来办正事的吗?怎么又跟白雪川酱酱酿酿起来了?!大半夜的你逗我呢。”

卫将离叹道:“你少说两句,我正伤心难过不能自拔呢。我师兄从此以后就要堕入黑暗势力和我这等正义的战士作对了。”

闲饮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卫将离,目露鄙夷,道:“是我记性差了吗,你师兄什么从黑暗势力这个范畴出来过?”

嗯,并没有。

唏嘘间,范荻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急忙从侧院带着一队持刀甲士出来,见了庭中只剩下两人,问道:“尊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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