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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65)

可是她不能说,梅夫人不会武功,在东楚的深宫里,说出去就是直接置她于死地。

盖上掩尸布,卫将离向旁边战战兢兢的内监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听殿中监的老师傅说,尸体硬而肚胀,应该是在亥时之后、子时之前死的。”

那就是在她出宫的过程中死的,梅夫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杀人?和她有关吗?

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出来,道:“皇后可看出个所以然了?”

“妾驽钝,只能看出凶手不是一般人。”

“哀家也听殿中监的人说了,想想应当是会武的人才做得到的,你说是不是?”

“啊?”

满宫廷的人都知道她有黑历史,基本上是朵废芍药了的卫将离捂着膝盖心说怎么又怀疑到老娘头上了?

但转念一想,还真的是她最可疑,要是追查下去,搞不好她昨天晚上私自出宫的事儿就得曝光,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阴谋。

——二姐你害死我了。

卫将离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等她想个说辞,太后宫里的另一个女官严汀带着一个小内监过来。

“太后娘娘,奴婢差了昨夜值夜的人,这个小奴说是昨夜亥时一刻见到了有一个穿着绣凤白锦履的女人从扶鸾宫前面的角门走出去。”

绣凤白锦履,一宫之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这样的规格。

所有人的视线刷地集中在了卫将离身上,太后面色阴沉地对着那小内监道:“你所言当真?若有半分虚言,哀家会夷你三族。”

那小内监惊恐万状,拼命磕头,额头都见血了才慌忙道:“奴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谎!昨夜奴的师傅常喜病了,奴代师傅巡夜,在那角门处的确见到一个女子披着斗篷出去的!”

“皇后,你有什么话说?”

卫将离一时默然,殿里的慧妃突然哭出声来,跪下道:“妾绝无指摘中宫之心,可绿绮是妾十数年的忠仆,向来老实能干。自从上次皇后娘娘夸了她点心做得好,她便一直在宫里精进手艺,本想献给娘娘,岂料人就这么没了……”

听她哭得心里有点烦,卫将离毫不客气地直接出口打断她:“你先别哭,我昨夜的确不在扶鸾宫,但也绝没有杀人。”

太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道:“堂堂中宫皇后,夜里不在宫中,怎堪为后宫表率!”

“太后容禀,若要罚我,我可自认,只是死者为大,请先澄清杀人案可好?”

所有人都未曾意料到她竟然敢顶撞太后,一时整个扶鸾宫都静了。

扶鸾宫的宫女都无语了……先前顶撞皇帝都够她们提心吊胆的了,现在连太后都敢正面呛,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性子,像得很。

太后看上去像是不怒反笑一般,道:“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为自己脱罪,你当明了,虽说打杀个宫人不算什么,但你若是想将西秦那一套草菅人命的带进楚宫内,莫怪哀家无情!”

这话说得极重,卫将离向太后行了一礼以表郑重,转而向慧妃问道:“你说是绿绮来给扶鸾宫送点心时遇害的?”

此时慧妃眼底已经可见地冷了下来,道:“绿绮是亥时出发,给扶鸾宫送点心去的,娘娘有何说辞?”

卫将离摊手,转了一圈,问道:“既然这内监说是在亥时见到我的,那我要是想杀人,也必然是在亥时做的,可此时绿绮是来送点心的,尸体有了,那……点心盒子呢?”

……

两个时辰后,由于满宫都搜不到所谓的点心盒子,而慧妃宫里的点心盒子一个都没少,太后把慧妃训斥了一顿,罚她禁足一个月,禁足期间连三皇子都抱去了天慈宫养。

但由于剥皮的凶手还是没找到,太后只能先处置大半夜没事到处晃的中宫皇后,罚卫将离去天慈宫的小经堂反省,斋戒三天,一天只准吃一顿素的早膳。

入宫半年,卫将离终于感受到了宫斗的残酷,望着小经堂铁窗里透出的月光委屈得整个人都蔫了。

这儿与其说是经堂,其实就算个两连同的静室,左边是一张硬榻,右边房间里连盘贡品都没有,只有一幅达摩像,一炉上好的佛香,一张蒲团。

卫将离从未像今天这般对达摩祖师充满恶感,翻过来覆过去地滚,查了一会儿系统,除了宫斗指南和春x图,连本儿像模像样的话本都没有。而且她越来越饿,系统里只给换丹药,硬要擦边儿的只有菜谱,连干粮都没有。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花点点数换瓶儿甘草片安慰一下肚皮时,一边的窗户外有了动静。

这小经堂的窗户是拿铁链锁死的,成年累月的锁芯都锈住了,根本没法打开,只有窗户再上门的小窗能活动一下。

卫将离一听,就听出了其中一个人是楚三刀,似乎正弯下腰来,给另一个人踩着爬到小窗上去。

能让楚三刀弯腰任踩还不吭声的,总不会是殷磊吧……

等到上门的小窗一开,卫将离瞬间无语。

“你不去急你的慧慧心头儿好,跑这儿趴窗头干嘛来了?”

殷磊特地选入夜时分过来,就是为了不惊动太后,一见卫将离这鬼反应,顿觉一片好心喂了狗,解释道:“昭容怕你饿,求到朕跟前,朕这才来的。”

哦哦有吃的!

从上午发呆到现在的卫将离蹭地一下站起来冲到窗户跟前,接过来一个油纸包,喜滋滋地打开,只见里面有五个顶饿的薄皮大肉包,一掰开,里面跟聚宝盆似的填了不少厚实浓香的蹄髈肉、瑶柱、鸡丝、笋丁之类的食材,一边吃一边感动得稀里哗啦:“还是我妹疼我,知道我饿。”

殷磊锤着窗棂怒道:“帮你带东西的可是朕!”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辛苦行吧。”卫将离安慰了自己的胃,才抬头道:“今天的事儿你听说了?”

“听说了。”

卫将离问道:“我觉得最近的事儿都挺诡异的,你去看那尸体了吗?”

殷磊道:“没有。”

卫将离:“宫里可是有剥皮的命案啊,你为什么不去看?”

殷磊:“朕晕血。”

卫将离:“……”

事到如今,殷磊深知在卫将离面前他的颜面已然没有任何意义,耿直地说出来还能噎她一下。

卫将离沉痛道:“你说说你都会啥?晕血恐高旱鸭子,还不会骑马,你会啥?”

殷磊道:“日后朕会慢慢学的……话说回来,你今天反将了慧妃一军,是觉得拿绿绮是她杀的栽赃到你头上的吗?”

“不是她杀的,可能她是昨天想派人盯着我,但派的人被杀了,一时间惊怒才想顺手将嫌疑都泼在我身上。”

殷磊深以为然:“也是,慧妃一向细心,这等小纰漏,平时定然是会注意到的,怎能让你拿住话头。不是她的话,是宫外的人吗?”

……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说得这么冷静。

卫将离犹豫了一下,决定旁敲侧击一下,道:“硬要说的话,我觉得那荷花池旁边梅雪园的梅才人倒是挺有嫌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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